脚链一般几个,脚链的正确使用方法

首页 > 生活 > 作者:YD1662024-06-12 02:31:14

缅甸媳妇的脚链

戈涡

晋家屯的晋仓至少有两个没想到,一个是他在适婚年龄居然找不到对象,光棍了一年又一年。第二个更没想到的是,他到了三十多岁居然会娶到一个外国媳妇。

准确地说这个缅甸媳妇是爹花钱买来的,跟视频里那些成功男人的跨国爱情没有丁点可比性。这女子只要不说话,晋仓就觉得她跟中国人没啥大区别,中等个,鹅蛋脸,一笑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但她只要一开口,哇哩哇啦一阵子,晋仓就立马傻了眼,看着新媳妇着急的样子不知所措。

晋家屯属于浅山区,离县城不到十公里,村边的大道四通八达,村里的房子干干净净,齐齐整整。似乎一切具备了,新农村有模有样了,人却越来越少了,连走街串巷的小商贩都不来了。从村东走到村西,少有人影,也稀有响动,走过路过像置身于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仿佛在穿越,在梦游。

倘若没有了孩子的追逐嬉闹,没有了女人的叽叽喳喳,没有了鸡鸭牛羊的齐呼乱叫,那还叫农村吗。

当然更难以碰到一个妙龄女孩,就连年轻的媳妇几乎都不会见着。她们,花花绿绿的她们,一个个都去哪儿了?

晋仓也很少在家,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市的建筑工地。他家的门楼很高,开口很大,气度不凡,但门里除了苍白头发的爹娘,就是各种老式的农具,没有种花,也没有栽树,一院子白花花的阳光。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吸烟吹牛的总是那一大群清一色的年轻光棍,从奥迪到奥拓,从智能手机到麻将手气,话题绕来绕去最后总绕到女人身上,谁谁的媳妇据说跟工头有一腿,谁谁的对象又泡汤了,谁谁借钱在县城买了新房,谁谁从缅甸买回的老婆不会生孩子。

爹对晋仓说,我已经交了两万块钱的订金,托人想办法从缅甸给你买回一个媳妇。你哥的老婆靠不住了,住着咱县城的房子跟别人混。好不容易有了孩子,越长越不像咱家人。就这你哥还舍不得离婚,说离了连这样的也没有了。我不能两个儿子给我续不上一个孙子,让我当绝户头。

晋仓说,缅甸的媳妇靠不住,买回来也留不住,先前咱村的几个缅甸媳妇生了孩子都跑了,石鸡撂蛋似的。

爹说,跑了也比没有强,留个小孩也算有了后。来了咱对人家好点,万一心肠软,跟咱过一辈子呢。

晋仓说真是奇了怪了,如今农村的媳妇都靠进口了。咱们这儿的大闺女小媳妇都干嘛去了,就跟秋天的地里收走了庄稼一样空空荡荡。

爹摇摇头,你们的媳妇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就没了,剩下的长大后又都进了城,看不上农村了。人家在城市宁肯端盘子,站超市,找不上好人家宁愿单身也不找家在农村的,城里没房的,出门没车的。

娘跟着说,那时候我让你娶了咱村的哑巴二妞,你死活不愿意。去年人家孩子该上小学了,她婆家在城里买了房,二妞也带着小孩进了城。现在你看看,连哑巴二妞这样的媒茬都没了。

爹一嘴娘一嘴的,把晋仓说得心烦意乱。农村没了爱情,小河里干得没了水声。晋仓知道,别说找不到对象,就是找到了也难说娶得起。彩礼钱一二十万,小车一二十万,在县城买房最少也得五六十万,动不动就是一百来万。一个农家,种地种不出钞票,工地搬砖搬不来金砖,去哪儿弄这成袋子的钱。之所以人们纷纷去缅甸、巴铁买媳妇,图的就是便宜,彩礼不多,要求不高,生孩子的墒情还不错。

爹交了订金不到俩月,晋仓就被从建筑工地叫回家,和缅甸买来的媳妇圆房。临走时工地的年轻人乱喊,回去悠着点啊,别像咱盖楼灌浆那么猛,把人家外国小妞吓跑喽。

晋仓前脚进家,后脚介绍人就把一个女子领了进来。女子看到晋仓,明白这就是她的男人,多少有些羞涩,给晋仓笑了一笑。晋仓看不出女子的年龄,既像二十多也像三十多,相貌一般,但重眼双皮,身上有肉,有农家媳妇的样子。

爹娘高兴得不行,一再对介绍人点头致谢。介绍人说满意吧,给你们家找的这个没结过婚,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除了说好的进门再出四万块钱,你家咋也得再加点酬谢费吧。娘陪着笑脸搞价,爹忙着帮人家数钱。介绍人说女子名叫琴莱,能听懂吃喝拉撒睡几个简单的中文词。缅甸的中国人多,这些女孩对中国话学得也快,不出几个月她就适应了。

白天简单搞了个拜天地仪式,本家族老小和赶来的亲戚们吃了大锅饭便陆续散了。晚上也没人闹洞房,晋仓和琴莱在婚房干干地坐着,各自低头翻看自己的手机。晋仓不知道她的手机屏幕上有什么,但能猜到肯定不会是中文。

过去多少年里,晋仓一次次想象过未来媳妇的模样,都不是面前这个不能说话的女子。但晋仓自知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眼前的女子好歹看着也还顺溜,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让屋子充满了新鲜感。他还从没有过和一个女性在夜间独处一室,而且这个陌生的异性现在已经是自己的老婆,这让他内心一阵一阵地有热流涌动。

还是琴莱打破了沉默,对晋仓说了一句什么,看晋仓不懂,便笑着指指晋仓,指指自己,再指指床,吐出一个“水”的发音。水?晋仓似乎理解了,她想要水,上床前洗脚的水。晋仓郑重地点点头,赶紧去拿出一个塑料盆,兑好半盆温水,放到琴莱脚边。晋仓用手试了试水温,示意她可以洗了。琴莱却疑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晋仓想,这是要我亲自给她洗吗?缅甸的男人都给女人洗脚?晋仓犹豫了一下,伸手给琴莱脱鞋。

琴莱显然吃了一惊,很快她也似有所悟,兴许这是他们本地的风俗习惯,新郎在上床睡觉前要给新娘洗脚。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把脚伸给晋仓,任由男人那双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脚上搓来揉去。开始她还脸红心跳,渐渐便眯上了眼睛,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舒坦。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她也不认为自己的脚有多好看,脚底板看上去甚至有些宽大,脚趾头有些松散,但此刻在这个中国男人的手中,很娇娆,像宝物。

晋仓注意到琴莱的右脚脚脖子上系了一个银色的脚链,链条上还挂着几枚类似水晶做的珠子。他在网上和抖音里见过时尚小姐姐戴的脚链,没想到琴莱也有,不清楚她们缅甸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这个。

上床后的事情还是琴莱主动,手把手地引导着晋仓。她发现这个健壮的男人其实很胆怯,对女人一点不懂。这让她心生怜悯,表现得异常柔情和细腻。好在这是一种唯一不需要语言的合作,语言的空白显得无关紧要。他们刚刚还是陌生人,现在一下子就变成了最贴近的人。晋仓不好意思盯着琴莱细看,凭感觉她是个水一样柔顺的女子,所做的一切不像是虚情假意。晋仓心里充满感动,压根不去想她有没有过去,都有过怎样的过去。

但除了床上,其它的事情很难越过语言取得默契。譬如到了白天,琴莱想问问晋仓她能干点什么,需不需要她下地参加劳作,她们在自己的家乡可从来没有闲过。琴莱哇啦了半天,作了无数个手势,急得满脸通红,晋仓却还是无法明白,尴尬得站在那里像个傻瓜。

爹说,我跟你娘去地,你在家教她说话认字吧。要不然等你走了,我们吵架都吵不到一起。她现在这个劲,还不如当初哑巴二妞好办。

但娘说了,她不怀上小孩你不能回工地。她一个大活人,我跟你爹可不会给你看得住。

晋仓没料到自己有一天还得做老师,教一个文盲样的人学语文。他还当真去买来一块小黑板,从院子里找来一截树枝当教鞭棍,一个字一个音地给琴莱上课。琴莱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仰脸看着晋仓,眼神里满是崇拜。幸好晋仓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错,只是没考上高中而已。他教得很耐心,想都不想这媳妇究竟能和他过上多久,会不会这是在为别家培养人才,为下一个男人塑造优质媳妇。

一个小时歇一歇,晋仓带着她做些课外实践,让她认识屋里屋外的实物。当然偶尔也会打破师生界限,琴莱的眼神过来,不用说话,俩人就会做一些亲昵的事情。毫无疑问,这是一对新婚中的恩爱夫妻。

每隔几天,琴莱就会用她带来的手机往家里打一次电话,晋仓总是主动回避,好像他能听懂似的。好在打得不多,通话也很简短,估计她是心疼电话费。

琴莱,晋仓这样叫她,从不叫她“媳妇”或者“老婆”。你初来乍到,哪都不熟,心里肯定很闷。我今天带你出去溜达溜达,逛逛县城,看看风景,顺便吃点本地小吃解解馋。

晋仓明明知道别人家从不安排缅甸媳妇出门,以防她们熟悉了周边环境,规划了逃跑路线。晋仓觉得人不是猪,放出去心就野了,只有一直圈起来才能长膘。人家千里万里来到这里,两眼一抹黑,连个亲人熟人都没有,实在太可怜了。

他还担心琴莱想家,就连说带比划告诉琴莱,你想吃啥就告诉我,我去找地方给你买。你如果想家了就回去,我给你路费。这些话琴莱已大致能听懂几分,先是感到惊异,然后凑上来抱住了晋仓的脖子。

直到琴莱*两个月后,晋仓才十分不舍地返回工地挣钱。他觉得一切都不再跟从前一样,他肩上背着一家几口送别的目光。琴莱眼睛里的内容和爹娘不太相同,但都有些复杂,他需要在工地的木板床上仔细回放和品味。

为了补回在家娶亲几个月的经济损失,晋仓过年都没有回来,和很少一部分留守人员挣那份高工资。一直到琴莱临产,晋仓才匆匆赶回,看着琴莱的大肚子一脸傻笑。

晚上晋仓又端来温水,脱下琴莱的鞋袜,露出她那双白净而略带浮肿的脚丫。先前晋仓在家那几个月,琴莱让晋仓给她洗脚似乎已上了瘾,每每喜欢得眉开眼笑,如醉如痴。为了回报,晋仓的脚也全由琴莱来洗,洗完了她还习惯闻上一闻,仿佛在验收洗的效果怎样。眼下琴莱弯不下腰,晋仓觉得为琴莱洗脚更是义不容辞了。他发现琴莱脚脖子上的脚链没了,不知何故。

琴莱生下了一个女孩,晋仓的爹娘嘴上没说,脸上却写满了失望。琴莱也知道生错了,拿眼睛一眼一眼地看晋仓。晋仓摸了摸琴莱的头,叹了一口气,说生男孩是名气,生女孩是福气。俺爹俺娘生了我们弟兄俩,一点福气都没有。

事情明摆着,买来的外籍媳妇大都生了一个孩子就跑,断然不会像本地的媳妇那样坐窝,生了这个生那个。晋仓知道爹娘的心思,可这有什么办法呢,隔皮断穰,又不全怨人家琴莱。

这半年多时间,琴莱的中国话又有进步,不会再把“睡”说成“水”了,躺在被窝里也不是仅有肢体语言了。她说,为啥你的爹娘买牛只想买母牛,养鸡只想养母鸡,要小孩却只想要男孩不想要女孩?

晋仓就想起他出生时的事情。小时候啥都不懂,长大了才为自己是个男孩感到庆幸。倘若只能生一个,要男孩还是要女孩,农村人的回答注定异口同声。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偏心眼,每个人都会说出一百条理由。有了男孩可以不要女孩,有了女孩必得想方设法再生男孩。那些被做掉的,被遗弃的,被白送的,有几个是长者把儿的男孩。就连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贩子,手中的婴儿也是按性别标价,男婴女婴的售价天差地别。

只有到了婚配的年龄,作为男性的优越感才受到了致命的挑战。村里的女孩本来就少,上学就业又纷纷离开了农村。物以稀为贵,孔雀东南飞,她们全都一去不回头,撇下了一大群男光棍在漂亮的农家小院望天兴叹,对月顾影。城市里再多的剩女跟他们没关系,鼓励生二胎生三胎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就像一群断了水的鱼,被搁浅在满是鹅卵石的干巴巴的河滩上。

晋仓的哥哥娶了邻村的姑娘,成了家,也掏空了家。爹娘再也拿不出钱为晋仓在城里买房,眼睁睁地耽误了晋仓的婚事。当初爹娘为有两个男孩受人羡慕,情愿认罚,暗自欣慰,哪想到会在后日的寻媳妇上遭此报应。晋仓的哥哥也在建筑工地出苦力,一天累死累活十几个小时,冬天里满手冻疮,夏天被晒得一身黑皮,挣来的钱全交到媳妇手里,都稳不住媳妇的心。那嫂子住在城里,没事可干,除了吃穿打扮,就是街头闲逛和上网聊天。她不算漂亮,但毕竟相当年轻,身边需要男人。哥常年在外,回家只是蜻蜓点水,拿回的钱在嫂子眼里总是杯水车薪。

哥瞒着嫂子偷偷去作了亲子鉴定,确信孩子不是自己的,就向嫂子讨要说法。嫂子震怒,起诉离婚,哥反而低头认输,恳求嫂子原谅,说只要她不散了这个家,就既往不咎,睁只眼闭只眼,她别太出格就行。

哥有次对晋仓说,我当自己是条汉子,实际上不如一条虫子,被戴了绿帽还假装风光。现在女尊男卑,狼多肉少,有的女人认钱不认人,感情贱了,但身价贵了,咱玩不起啊。咱不能让咱爹咱娘看到两个孩子两条光棍,哥以后每个月为你攒五百块钱,你别管婍丑赶紧找个媳妇吧,是母的就行兄弟。

晋仓躺在琴莱身边,说了很多,并不指望琴莱都能听懂。但他就是想说,想对琴莱说,想对这个自己最亲近过的人倒出所有的苦水。俩人身边的孩子一有动静,晋仓就翻身坐起,替琴莱照料。琴莱对晋仓的话一直在听,一直沉默不语。后来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放到晋仓手里,是她的那条脚链。

琴莱也给晋仓说了很多,不少地方说得疙疙瘩瘩,词不达意。晋仓按照自己的理解,想象,填补,知道琴莱的话意大致如下:

琴莱的家乡说起来是块宝地,地下面有玉石翡翠,地上面种啥长啥,但就是常年打仗,暴乱,抢劫,贩毒,让人不得安生,大家始终都很贫穷。从多年前开始,村里的女孩子、寡妇包括婚内的女人,就成群结队地往中国跑,有的是来找生活的,有的干脆就是来骗钱的。琴莱结过一次婚,男人不是花钱喝酒,就是发酒疯打人。她离开了他,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再嫁,就跟着别人跑到了中国。但她的父母不愿意她在中国久留,专门为她去寺庙里讨了一副脚链,附了咒语,戴在她的脚脖子上,就等于拴住了她的人,系住了她的心。

一般情况下,缅甸的媳妇要的彩礼不多,男方出的钱大都装进了中间媒人的腰包。但出来的姐妹都承诺过给家里挣钱,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给家里寄钱回去。琴莱原以为找到的新家都像介绍人说的,洋房豪车,条件优越,来到晋家一看,才知道也是乡村普通人家。但见了晋仓,看着顺眼,感觉他是个好人,也就安心下来。只是她不忍心向晋仓要钱,她家里人一直干等着,十分的不乐意,几次催她回去。她还有个弟弟,也是不务正业,等着她挣钱养家。

晋仓听到这里,说琴莱你放心,我不能白让人家的闺女给我当媳妇,咱以后每月都挤出一些钱给你父母,就当尽尽孝心。我在工地多出几个工就是了。

琴莱说现在不要,你一定为我花了不少钱。你正缺钱,等以后有钱了再帮助他们不迟。

以后?晋仓不由得心虚,以后是何时呢?他看着做了妈妈的琴莱,微微发胖的脸上满是真诚。他害怕这张他越看越喜欢的脸有一天突然从他的眼前消失,没入在这个茫然的世界。

孩子过了周岁生日,小脸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不住嘴地叫着爸爸妈妈。琴莱已经给孩子断奶,体型也完全恢复到了孕前的尺寸。晋仓从外地回来,在家住了两天。娘说,儿啊,你还有心出去挣钱啊,她现在身子利索了,孩子也能离手了,从那个地方买来的媳妇哪个不是生完孩子就跑的。你媳妇心肠好,熬到孩子断奶已经够意思了,可终归还是会跑的。

晋仓说我觉得那些女的跑,也不能全怪人家。咱们这儿有的人觉得花钱买的就是奴隶,就是生孩子机器,看管人比看管牲口还紧。没有人身自由,没有起码的信任,时间长了又想家,不跑才怪。琴莱不同于那些人,咱千万不要防贼似的防她。再说了,她的心要是不在这儿,咱天天看着也不是个事。

趁着这次回来,晋仓对琴莱说,我知道你出来一年多了,肯定想回家看看。我把路费都准备好了,两万块钱就放在咱的橱柜抽屉里。妞妞会吃饭了,爷爷奶奶会把她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回去就是了,想啥时候回来啥时候回来。万一,万一不想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晋仓看着琴莱,琴莱也在看他,眼里已经有泪水在蠕动,我就等咱妞妞大点带着她去看你。

琴莱趴在晋仓的肩头哭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稍后琴莱擦了眼泪,对晋仓说,那我就回去一趟吧。两万块钱我路上省着点,留下钱买些玉石手链脚链什么的回来,让城里的嫂子帮我一起卖,试试能不能赚钱。如果行得通,咱就在县城开个玉器小店,你也回来,我想让你守着我和孩子,想让你天天给我洗脚。

晋仓详细咨询了琴莱回去的路线,并为她画了一张很难看的行程图,叮嘱了几遍注意事项,让她带足了各种证件,最后坐汽车把她送到了火车站。分别时俩人好想拥抱拥抱,又不好意思,就狠劲地互相捏了捏对方的手。晋仓虽然相信琴莱,但谁都不敢保证这不是一次永别。世界上突如其来的事很难预料,有的连老天爷都未必提前知晓。

晋仓跟着火车跑了几步,他的心生生地被越来越快的火车拽了出来。

回到家的晋仓见爹娘一脸愁容,就抱起妞妞,硬打起精神说,妞宝贝,不用半个月,*妈就会回来了。

他在琴莱睡过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条好看的脚链。他知道这是琴莱故意留下的,她是在告诉他,她一定还会回来。她记牢了晋家屯这个名字,不是因为晋家屯这个地方,而是因为晋家屯有个叫晋仓的人。除了他,谁会那样耐心地给她洗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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