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大别山腹地的天堂寨是短期休闲度假的好去处,但却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成行。日子久了,想去看一看的念头愈发强烈。这几日凑巧来合肥学习,学习间隙,索绕在心中的这件事变成了一种冲动,遂向从六安地区来的同学打听去天堂寨的有关事宜,同学告诉我这个季节去恐怕玩的不够尽兴,规劝还是另选时节。但我天生是个倔脾气,此时不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堂寨景区
十一月二十五日早晨从合肥转道六安坐乘去天堂寨的汽车,由于适逢淡季,六安往返天堂寨的汽车早5:00,午12:30各一班,两方对开,到了六安刚好赶上午班车。由于班车较少,生活在山上下山采购回返的人特别多,车子被塞得满满的,上了车没了坐位,我只好坐在夹道临时放置的小凳子上。汽车准时出发,由此便正式开始了我的天堂寨之旅。
汽车行驶了近一个半小时,进入了绵延起伏的大别山区,车子颠簸蛇行在窄窄的山路上,对于我这个生活在平原上的人,偶行山路,面对两旁的悬崖峭壁心里还真有点发毛。
天气还算作美,汽车缓缓而上,太阳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在南,一会儿在北,看来偶来山中想辩清方位不太容易。
天堂寨云海
经过约四个半小时的行程,车子终于行至终点,原以为终点就在天堂寨景区的附近,下车时向从六安来天堂寨为朋友摄像的两位同路的旅客一打听方知停车点离景区还有13华里的路程,两位老兄还算热情,告诉我这个季节这儿人烟稀少,你孤身一人来玩可能不大安全。听了他们的介绍,望望四周,天已经黑下来,路的两旁有五六家饭店或宾馆,山风袭面,感到一丝的凉意,孤身在这深山之中,举目无亲,一种孤独与胆怯油然而生。怎么办?返回,没有了班车。哎!咬紧牙关,既来之,则安之!
出于一种本能的保护,经观察比较,我走进了天堂寨旅游饭店,店主是一位和善的老大妈,她热情的向我介绍了店里的情况及天堂寨的大概,随后领我看了看房间,房间虽不大,收拾的却很整洁,价格也很便宜,透出一种温馨。于是我决定住下来,大妈照顾的很周到,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第二天早晨七点钟,我便起身前往景区,临行前大妈叮嘱我上山后别走远,这个季节雾大,小心迷了路,11:30要从山上往回赶,以免耽搁了返回六安的班车。另外,大妈又借我一把伞,并说道别让雾水打湿了衣服,以免着凉。
天堂寨梦中云海
徒步在去往景区的路上,雾很大,二十米外便看不清什么东西,整个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不知凝结的是雾水还是丝丝的细雨潮潮的,被山风携带着袭来,打在手上凉凉的。沿途的山涧里涓涓的细流汇成的小溪发出宕大的轰鸣声,在这幽静的山谷中犹如涌动的千军万马。行进约两华里的路程未见到一个人,就连一只麻雀也未见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我有点毛骨悚然。由于平日里忙于工作、学习,缺乏锻炼,两条腿也开始象挂了铅,身上冒出微汗。想起两位摄影师的话及周围的境遇,孤身一人万一有歹徒打劫该怎么办?是回还是前行,正在此时,后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此时我想起了宋杨万里的诗句:“意行偶到无人处,惊起山禽我亦惊”。别说是一辆摩托车,即使是一只山禽也会使我惊出一身冷汗来。我开始忖磨摩托车的来历,摩托车从雾中驶来,由远及近,渐渐清朗,约半分钟驶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一位约三十七、八岁的汗子,典型的纯朴憨厚的山里人,他看我打着伞,背着包,猜出了我一定是来玩的游客,便和气的问我:是上山玩的吧?你这样走怕是一个小时也走不到,遇到这种天气,就是出租车上去也要半个小时,我捎你上去吧!我上下仔细的对他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忖磨,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凭我的直觉他又不象是个坏人,也许他的确是想帮我,于是我坐上了他的摩托车。在闲聊中知道他是在山上景区内做建筑的建筑工,姓包。他告诉我现在是淡季,来的人极少,而且天气多半是这样,一般在四至九月份是旺季,景色也比较好看。他可能看出了我的顾虑,告诉我山上景区内绝对安全,不必担心,山里的人都很朴实厚道,来到这儿没有钱谁家都可以吃住,只是这种天气来的人少别迷了路。老乡的话让我想起我的父亲,父亲在解放战争时期曾跟随刘邓大军为了战略的转移而挺进大别山,先是打蒋,后又剿匪,我不知道父亲是否也来过这儿。于是我问老乡这儿当年是不是大别山的主战场,老乡告诉我这儿不是,但上至峰顶如果适逢晴天,云开雾散往东北远眺可以看到大别山解放战争纪念馆。天堂寨曾经是土匪出没的地方,是剿匪区。想起那场战争,正是靠着大别山人民的强大的支持才羸得了最后的胜利,此时我为我的猜忌与顾虑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