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部讲述Her Story——女性故事的电影《好东西》火热上映,拿到了豆瓣9.1的高分,给喜欢文艺片的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带来了惊喜。
离异的单亲妈妈王铁梅,带着9岁的女儿王茉莉搬进一栋老式建筑,结识了楼下的年轻女郎小叶。三个年龄阶段不同的女性,命运线互相交缠,发展出一段彼此治愈的人生经历。
《好东西》为什么好看?当平庸影视剧忙着教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儿育女时,它提出了一个鲜明的问题:什么才是女性想要的“好东西”?这个“好”究竟由谁来定义?
可以说,《好东西》是一部写给女性的“答案之书”。
1
To 闺蜜:比男人更重要的,
是女人之间互相托底的友情
一个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生存、打拼,每天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只有女性最清楚。
就像《好东西》里的王铁梅和小叶,虽然性格不同、经历迥异,却能在生活中互相照顾,情感上彼此支持。
小叶跟渣男谈恋爱,王铁梅会怒其不争地骂她“除了爱男人你就没有别的事了吗”;但当小叶怀疑自己“我是不是很没用”时,王铁梅会告诉她“你只是有点缺爱”。
内心强大的王铁梅,也会因为被网友网暴崩溃,当她流露出脆弱和自我怀疑时,小叶反过来安慰她:“为什么要什么都做好呢?为什么就不能搞砸呢?你没法给所有人当妈。”
世界破破烂烂,女性用友情缝缝补补。
就像导演邵艺辉所说:“女性的友谊,真的是男性友谊无法替代的,甚至你最亲密的丈夫、男朋友或者家人,都不能带给你这样一种亲密感。”
男人们总是不解:“你们怎么总有讲不完的话?”
我们有太多可聊的了!可以聊一场想去的旅行,聊全家人的早餐,聊野心和梦想,聊年华逝去的遗憾,聊夫妻关系,聊婆媳斗法,从初潮一直聊到更年期……而这些,在很多男性眼中,都是“房间里的大象”,明明存在却可以视而不见的东西。
每个女人都值得拥有这样的友情,这里没有雌竞、攀比、打压,可以坦诚暴露自己的幸福、狼狈、困惑。它可以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给你慰藉的温暖;也可以在最糟糕的时候接住你,让你有泪可流,却不觉得孤单。
2
To 爱情:如果能让你开心,
那就是好东西
当女人真正融入社会生活,她会和男人一样感受到:“生活中比爱情重要的事情太多了。”真的!还贷款、缴房租、手边的工作、孩子的成长、堵塞的马桶……每一个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
相比之下,爱情反而可以是一个支线任务,只有当它给生活带来加分时,才值得我们去投入。
王铁梅和鼓手小马谈了一场姐弟恋,约会时小马为了搞气氛,撕破了她的衣服,王铁梅当场翻脸,把小马扫地出门。一句“气氛不会被礼貌破坏,只会被不礼貌破坏”,不知道说出了多少女性的心声。作为女性,我们对影视剧里一亲热就撕衣服的镜头真是忍够了!
王铁梅对小叶说:“这段感情就像我的课间10分钟。”小叶不理解但是尊重,因为“如果能让你开心,那就是好东西”。
这其实是对传统叙事中的“爱情”一个很大的颠覆。
在女孩成长的过程中,从《白雪姑娘》、《灰姑娘》到琼瑶小说,各种故事都在规训我们:当你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子”,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幸福像一种神话,取决于命运的剧本,而不是自己的努力。
但今天的女性,自己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码头,当我们从被选择的对象,成为选择的主体,爱情也变得不再沉重。
这其实也同样给男性“松了绑”,谁说男人一定要很成功、很有钱才是理想对象?只是脾气好、身材好又有什么不可以?钱这种东西,老娘可以自己挣啊!
最终,我们怎样定义一段关系呢?那就是尊重自己的感受:让你感到舒服的关系,就是好关系。对不舒服的关系say no,同样也是我们的权利。
3
To 孩子:你不必活成谁,
只要活成一个自由的人
做妈妈,就是用全部的爱和耐心,等一颗种子发芽。很可惜,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妈妈,都懂得怎样爱孩子。
王茉莉是幸运的,王铁梅从来没有要求女儿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她只是带着她去探索这个世界,把选择权留在女儿自己的手里。
茉莉想学打鼓,却又担心女孩打鼓不淑女,妈妈会对她说:“淑女这个词早该被淘汰了。”第一次上台演出,因为胆怯,茉莉躲在后台不敢出来,妈妈告诉她:“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可以不上台的,有些事,你可以晚一点面对。”当她鼓起勇气完成了演出,妈妈在台下鼓着掌哭成了泪人。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影片中小叶的妈妈。因为第一次来月经弄脏衣服和沙发,小叶被妈妈狠狠训斥,导致她形成了“月经羞耻”,经常吃药推迟例假。妈妈的冷酷责罚,还在小叶内心留下了一个“缺爱”的空洞,为了填补这个空洞,她常常会爱上不值得的男人,一遍一遍受伤……
明天的女性长什么样,是今天的妈妈们决定的,我们对这世界有一份责任。当我们自己活出了勇气,孩子就能学会勇敢地面对世界;当我们懂得爱自己,就会教育出自尊自爱的子女;当我们自信松弛,孩子才会自由舒展,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好东西》中有一个很棒的情节。茉莉跟妈妈闹别扭,小叶给她放了一段录音,猜猜听到的都是什么声音。那些茉莉想象中的雷电、风雨、飞船启动、泥石流,其实是妈妈切菜做饭、晒衣服、修家具、收拾玩具的声响。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呢?孩子心中的世界,就是妈妈用双手创造出来的。
4
To 自己:
祝我们都正直、勇敢,有阅读量
在这部倡导“女性力量”的电影中,女主角也并不是全能的“霸道总裁”、超级英雄,她们真实地活在各自的困境里。
王铁梅觉得靠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工作、赚钱、生活、孩子通通搞定,但她依然要面对人生的挫折。她把做单亲妈妈的经历写成文章发表,遭到恶毒的网暴,面对同事她云淡风轻地说“挺好,粉丝长了三倍”;独处时,她却情绪崩溃,甚至怀疑人生。
这世界给了女人太多条条框框,要读书好又不能学历太高,要有事业又不能是女强人,要能生能养还要保持健美身材……外界的声音嘈杂而荒谬,而我们终其一生的功课,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鼓励自己、滋养自己,甚至,放过自己,因为没有人可以成为传说中的一百分“完美女人”。讲真,除了我们自己,谁有资格当那个评判者呢?
不如悦纳自己,与生活握手言欢,就算搞砸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一切从头来过。晴也好,雨也好,都是生活中不同的风景。正如上野千鹤子所说:“无论何时,女人的人生中都有数不清的乐事,等待着我们去发掘。”
电影中,王铁梅背着睡着的茉莉静静地走在上海街头,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轻松和快乐。也许明天起床后,公众号上的恶评仍在,感情还是没有着落,孩子依然成不了学霸,但这一刻,我要背着我宝贝,哼着歌回家,等她长大,去创造属于她们新的游戏规则。
《好东西》是给所有女性的人生彩蛋。愿每一个她和每一个我,都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找到人生中的“好东西”。Her story也将是our stories,我们的故事一代比一代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