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是个生活里很正经,也有烟火气,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其实骨子里很坚韧,精神上又很诗意,是个谜一样的综合体,她像一本充满痛感又奔放酷烈的书。
云里用真心对待工作,对自己带的孩子所用爱心多过自己的孩子,这样不至于让自己觉得日子凄苦,熬不过去。
她有时候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想想这些年熬过的日夜,其实她不是很想回忆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她是用最好的年华,换最深的教训!
不爱你的人怎么都不爱!如果你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你永远都无法爱自己,也无法让自己变得更好!
这是她这些年从对妈妈的期待变成失望到绝望的过程中,慢慢认知的结果!
她很久没有联系妈妈了,也很久没有做梦,她和云朵也有好几年没有联系过,本是一母同胞,母不像母,姊妹不像姊妹,如果可以选择,云里不想为人。
天气热了起来,房间里不开空调太热,老四嗷嗷叫,要热死他,开了空调凉,晚上睡觉他不盖被子,云里一晚上起来好几次看他。
后半夜总是鼻塞,他睡不好,早上五点就醒了,云里每晚等他睡了才洗澡,半夜也睡不踏实,凌晨五点正是困的时候,连续几天,云里脸色灰白。
下午带他上课去,她坐车上就想睡着,云里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清醒一点。
周五下午老四幼儿园接回来直接去上了两个小时的感统课,云里感觉老四有点疲惫。
周六上午去上了一个半小时的体能训练课,午睡两个小时,下午去上了马术课,安排的这么满,晚上十点多,云里收到张敏的信息,说周日上午约了橄榄球试课。
云里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最近每天气温都超过了三十度,她问张敏“是室内的还是室外的?”
张敏说:“室内。”
上午张敏起了一个大早,和云里一起带老四去试课,到了才知道是室外。
太阳当空照,迷人眼,操场上热气蒸腾,老四穿着运动服,带着护具,场上的小朋友,他是最小的一个,今天试课,他也是第一节课,什么都不会,但还是坚持着。
云里担心他中暑,张敏说:“男孩子不能太娇气,就是得锤炼。”
云里说:“嗯,你说的很对。”但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张敏有点拔苗助长了,她想好好跟张敏说一下,等他再长大两岁再学也不迟。
张敏走回来的时候,吃着一个冰淇淋,把手里的另外一根给了云里说:“太热了。”
云里说:“不是说室内吗?这样可不行,要中暑的。”
她还没有酝酿好怎么跟张敏说以后,张敏说:“橄榄球可以训练他的大脑,而且可以强健身体,我已经给他报了名了。”云里不再讲话,因为结局已定。
又是一晚上没睡好,周一早上起床时,老四有点咳嗽,云里在家校联络簿上告诉老师,让他多喝点水,她还是不放心,送去学校的时候,云里特意交代了老师,结果上午十一点多,老师给张敏打电话,老四发烧了。
云里到幼儿园接老四,一路上都在想,十有八九是这几天太累了。
直接去了相熟的推拿店推拿,他的嗓子有点发炎,晚上回来,吃的不多,一晚上云里每个小时起来给老四量一下体温,她基本没有睡。
张敏预约了医生,早上云里抱着老四去医院,司机跟着,抽血的时候,老四哭的崩溃,云里按着他手都是抖的。
医院开的药,老四不喝,每次喂药都要斗智斗勇半天,还是强迫喝的,嗷嗷哭的心焦人。
张敏睡眼朦胧的下楼,抱着老四说:“我知道你不想喝,但是你病了啊,不喝药怎么会好呢?你要是再哭,爸爸就起来喂你了啊!”
张敏给云里说:“老四去年生病也是不喝药,碰到他爸回来的时候,正好他的阿姨束手无策的哄着他,他还是哭着不肯,最后他爸爸亲自上手,捏着下巴,拿勺子撬开嘴巴,把嘴巴都翘流血了。”
云里立刻想起那满是纹身的大花臂,只觉脖子冷飕飕的。
老四听张敏说要把爸爸搞起来,立刻停止哭泣,期期艾艾的把药喝了,其实不苦,都是甜药,还有草莓的味道。
发烧三天, 云里几乎没有合眼,她特别疲惫的时候,心里想的居然是王绍平,他尽管现在变得阴阳怪气,尖酸刻薄,但是他毕竟是曾经给过他单纯美好的爱的人,或许他一直就是这样,改变的是自己吧。
云里给王绍平发信息说:“老公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