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乌鲁木齐,天色昏黑,片片云朵仿佛要压下来似的,仿佛春天那些光鲜亮丽已经走到了尽头,安静得有些过分,甚至多多少少有些压抑。
尤其是中午时分坐在屋里,当所有事物安静下来之后,耳朵就想象除了大片大片空荡荡的天地,一切事物都漂浮起来,连自己都觉得融入了巨大的灰色的混沌之中。
晚上下班路上,雨落了下来,车窗被雨滴和水雾遮挡得只能看到模糊的店铺招牌。以往能见到的摩天轮,能看到的红雁池,能望到的白杨沟,都统统隐没在雨水里,提不起一丝一毫兴奋。
还好,路程总有终点,灯光总会点亮,暗夜总能过去。
阴天,或许会有一场雨
河东客/文
今天阴天。光彩埋在云里,风藏在地下
高楼耳目闭塞,花朵忘记芳香
昏暗,好像春天已经无关紧要
天气预报说,有一场雨会瓢泼无边的路
会捶打每一棵大树新生的芽
碾碎那些春的轮廓,那些美的圆满
这并不是一场浪漫相遇
我闭上眼睛,听寂静在某个时刻窃窃私语
衣服褶皱,鲜花褶皱,诗行褶皱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山
空气渐渐黏稠,渐渐黑暗,冷落了月亮和星星
所有山峰都有可能背叛,找不到丝毫边界
空荡。时间随着空间无限拉长
没有尽头的尽头,灯光或许能够点亮
幽暗的颠簸,和颠簸之后渐渐清晰的底片
如今已近午夜,我的灯光依旧明亮。
雨已经停止,远处高楼大厦露出一点点轮廓。虽然月亮和星星没有冲破乌云,但想想明天的朝霞和鲜红的太阳,今晚一定会做一夜美好的梦。
大约,生活里会有某些场景像阴天一样,无意之间便破坏了道心,搅扰得所有事物凌乱如麻。
回头想想,心的空间就那么大,阴云密布了就不会有阳光普照,自己走过将近四十年的路,有过许多当时觉得刻骨铭心的痛,甚至还在日记本里写下“今天超级超级郁闷”的话语,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何必那么执着,春天到了,雪自然会化,花自然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