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泰然发怒,整个婚宴大厅里,气氛沉寂了很久。
过了好大一会儿,旁边有人小声议论:“这家伙就是楚阳,他死定了,居然敢动手打陈少,今天肯定走不出这个门!”
“这个楚阳是疯了吗?得罪了陈泰然,必死无疑啊。”
“有内情啊……听说楚阳死了,林浅怡才答应嫁给刘慕白的,这怎么又活了?”
周围所有的议论,楚君城全然无视,仅仅往陈泰然脸上扫了一眼,目光平静:“陈泰然,我*你如*狗!要是你不想陈家基业一夜崩塌,现在就给我滚远点。”
嘶!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几乎所有宾客全都难以置信。
让陈家基业一夜崩塌?
这家伙是在说梦话吧!太能吹了!
“打伤了我儿子,还口出狂言,连我也要*?”陈泰然直接气笑了:“好,很好,非常好!我本来还想给刘董面子,等婚礼结束再收拾你,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来人!给我打死他!”
陈泰然说的是“打死”,而不是打!
整个婚宴大厅里,所有人全部沉默,眼神充满震惊。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吗?把人活活打死?还有王法吗?还能更狠吗?
陈泰然居然如此猖獗!
但是——
话说回来,陈泰然说要*楚阳,大庭广众之下又何妨?他陈家有这个底气!
这小子死定了……
陈泰然话音落下不到一秒,远处舞台旁边的酒桌上,一名灰衣老者缓缓站起,慢慢走向楚君城。
虽然年纪不小,但这老者的眼睛并没有普通老年人的浑浊,反而双眼如鹰,凌冽有神,步伐虽缓实快,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的,精、准、稳。
“你,要对我出手?”楚君城瞥了老者一眼,淡淡道:“听说陈泰然贴身保镖,是淮北‘铁砂门’的高手,今日一见,不过是一只徒有其名,外强中*垂死老狗。”
老者脸色勃然,冷声道:“年轻人,练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看你以酒盅伤人,劲透入体,应该是已经达到了武道中‘内劲小成’的境地。以你这样的年纪,能到这般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你可知,武道一途需岁月磨砺,没有半点捷径可走……”老者一步一句,声音如洪钟大吕,震的大厅内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
“你既已踏入武道深境,就该小心行事,如此大张旗鼓公然伤人,违背武德,有伤天和!”说话的工夫,老者已经走到楚君城身前三米,身形站定,周身一股浑然气势升腾而起,仿佛是一座仰止的高山,让人无法逼视。
气势已成,老者满脸狂傲,双眼*机毕露:“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内劲大成’是何等手段!”
话音落下,老者身形犹如猛虎出闸,对着楚君城一扑而出,周身气流狂涌,把周围好几张酒桌直接轰的东倒西歪,碗筷菜碟当啷作响,汁液飞溅!
与此同时,他的双掌也已经平推而出,对准楚君城胸口,掌心皮肤散发出一股无比刺鼻的腥臭气息,令人闻之欲呕,周围的的很多宾客脸色大变,紧紧捂住了口鼻。
内劲化毒劲,双掌断生死!
他这一掌,要楚君城命丧黄泉!
可惜的是——
“太慢了!”面对老者庞然气势,楚君城目光淡淡,只是随意抬起一只手,凌空轻轻一捏。
噗的一声,就像一只气球突然泄露,老者身旁的积蓄的劲风瞬间消散,周围腥臭气息全部消失!
老者脸色猛变,满脸惊骇,抬脚在楚君城身前桌子上一点,借力抽身疯狂暴退。
楚君城脚步一动,身法如影随形,手掌轻轻松松,掐住了老者的脖子。
而后,就像是扔一只小鸡崽儿,随手往地板上一抛。
砰!
一声轰然巨响,整个大厅都在摇晃。
坚硬的大理石地板瞬间崩碎,老者的脑袋撞进了地砖之中,双臂扭曲着撑在地面上,双腿剧烈的抽搐着,鲜血汩汩流出,把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啊!”一声尖叫,离老者近的一名女宾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
楚君城瞥了一眼地上的老者躯体,淡淡开口:“什么内劲大成,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这,这……”陈泰然呆若木鸡,整个人彻底傻眼儿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抽搐的老者,眼神深处透出一股浓烈的恐惧。
这些年,老者跟随他走南闯北,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清楚老者的实力有多强。甚至已经达到“非人”的程度。
他也曾听老者说过,武道修炼一途,从“外劲”始,修炼出“内劲”,而后“内劲小成”,就有了远超普通人的力量,飞石木筷随手掷出就可伤人。之后“内劲大成”,更是强横,随手一击就能有千钧之力!
这样的人,寻常几十上百人都无法阻挡,如同*鸡屠狗。
刚才的老者就是“内劲大成”的高手,浸淫武道数十年,一身修为纯青!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物,在楚阳手下,连一招都走不了!
难道,难道,难道楚阳已经达到了“内劲圆满”之境?
这怎么可能?
内劲圆满,周身劲力不断,往复循环,就算有人偷袭也能自然而然做出反应。整个身躯如同水磨石盘,真正是蚊蚋不能落,片叶不沾身!
多少武道高手苦练一生,也都达不到这种境地。
楚阳才多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达到内劲圆满的境地?
“不可能,不可能……”越清楚自己保镖的厉害,陈泰然心里就越害怕,腿脚都在打颤。
这个楚阳……怎么会这么强?
简直不是人!
陈泰然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情,刘慕白密谋*害楚阳,儿子是帮了忙的,当时他也没在意,还派人帮了一把。*一个废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个楚阳非但没死,还以如此强硬的姿态出现在婚礼上……就他这个身手,谁能*他?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会是针对我陈家的局吧?
陈泰然脑子里越想越乱,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后背一片冰凉。
楚君城静静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不敢*我!”陈泰然心头一震,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声怒斥:“都说圣君是秦海最奢华最安全的酒店,有人行凶不管吗?你们的安保那?难道就放任凶徒伤人吗?”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飞快响起!
圣君酒店总经理“秦文东”,身后带着数十名安保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分成两列,在楚君城身边整齐排开!
这就是圣君酒店!
背景深厚,麾下有自己的保全公司,每名安保都受过全方位的专业训练,实力极强!
“呼!”陈泰然心中大定,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不是局,现在秦文东出场,今天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出乎意料的是……
“王!”秦文东并没有对楚君城出手,反而无比恭敬,对着楚君城一躬到地:“要不要把这个人拿下,抓还是*?”
这是什么称呼?为什么这么恭敬?
王?
陈泰然脑子里“嗡”的一声,两腿一软,差点儿吓尿!
“这里的事,我亲自解决。”楚君城漫不经心的抬起手,轻轻摩挲着指甲:“现在把门关好,今晚这场戏落幕之前,谁都不许走,都在这给我看完!”
“是!”秦文东立刻点头,而后抬手一挥,两排安保迅速散开,面无表情的关门,然后背手跨立,堵在了门前。
执行王的命令,封门!
一瞬间,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刚才叫楚阳什么?好像是王?”有人悄声问道。
“是啊……什么王?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陈泰然脸上头上大汗淋漓,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腿脚却不听使唤,有心想说几句软话,却又说不出口,无比难受!
“陈泰然?”楚君城一脸讥讽,唇角微微上翘:“想不想活?”
陈泰然毕竟是一方枭雄,拼命让自己冷静,紧紧咬牙:“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泰然转头看了一眼,目光隐有深意。
他看的是主位方向!
刘慕白的父亲,海神集团话事人,秦海市二豪之一,当之无愧的顶级大佬刘展天,就坐在那里!
刘展天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泰然,微微摇头。
这点小动作,楚君城看的清清楚楚,瞬间明白陈泰然的意思——他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楚阳!
怀疑……有用吗?
“三个月前,有人精心布置了一个局,想要害我。只可惜这帮人酒囊饭袋,没有成功。”楚君城平静讲述,仿佛在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除主恶外,所有参与谋害我的人,自己出来认罚,我可以饶他一命。”
大厅里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第二!”楚君城环视四周,脸色不变,慢慢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林浅怡是我的女人,不论我死没死,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娶她!”
一字一句,字字铿锵,仿佛向世人宣告,林浅怡,谁动谁死!
可是——
偏偏有人不信邪!
“你!楚阳,你不要太过分!”舞台附近的酒桌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正是林浅怡的父亲,林复声
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一脸气急败坏,远远指着楚君城,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废物一个!平时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你就是一个无赖窝囊废!浅怡跟了你三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我现在宣布,你们婚姻正式解除了,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们林家不认你这样的窝囊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