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经典散文,贾谊最有名的史论散文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3-10-28 07:08:38

贾谊经典散文,贾谊最有名的史论散文(1)

贾谊经典散文,贾谊最有名的史论散文(2)

郭志强/摄

从柳子庙到贾谊故居

文/吴远华

但凡江南的城市,总得有那么一两条依山傍水的小巷,它们横亘在繁华市井和郁郁寡欢之间,青石地板和苍翠青苔掩盖着历史的沉默,偶尔被一两个历史过客骑下马蹄声惊醒,随即又像凌晨巷口贩卖完最后一杯豆浆的小贩欣欣然闭合了双眼。

我想说的两条小巷,一条是蜿蜒于潇湘水岸、西山脚下的柳子街;一条是横卧于湘江河畔、吐纳着繁华长沙的太平街。它们本都是自己城池里最为普通的存在,却因为南漂过来的贾夫子和柳河东各自在小巷深处的山川故人间洒下了几段笔墨、留下了几段佳话,就让这两条山水相连的普通江南小巷活了。它们默默记录着离人的委屈,安放着楚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它们沉浸着江南的烟雨,旁观着文人墨客的瞻仰留恋。严嵩在《寻愚溪谒柳子庙》里写道:城青湘岸杂花草,洲晚渔歌唱竹枝。才子古来多谪宦,长沙也羡贾生辞。隐隐道出了隐藏在柳子街和太平街历史尘封间的个体隐忍与宏大叙事间的矛盾撕裂。是的,在柳子街和太平街的深处,滤掉历史云烟和市井繁华后,你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丝疼,它是柳河东在登临西山后 “悠悠乎与颢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的豁达乐观;是贾夫子在《鵩鸟赋》里“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对世事无常的叹息。这种疼,来自后辈对两位文豪悲愤一生的哀叹,也是众生被他们清冷目光揭穿内心贫瘠后的无地自容。

从柳子街到太平街,是可以选择一叶扁舟顺着湘江蜿蜒而下的,但是十年前的我选择了搭乘绿皮列车轰隆奔赴。车厢内挤满了青春荷尔蒙和生活的嘈杂,车床外流淌的是初夏的阳光和不远处闪现躲藏的湘江,碧波万顷,禾光连着水光,过雁城衡阳,须臾间就遇见了长沙的繁华,还有被热闹簇拥着的太平老街。

因为是湘西人的缘故,大山褶皱深处大大小小的老街巷子经过的不少,和太平老街的初次见面并不觉得惊艳。乍一看去,太平街也和它们差不多,仿古的街头牌坊,贩卖地方特产和纪念品的街头小铺,大隐隐于市的古董玩物,间隙点缀的酒吧清吧安放着一代人的青春年华,人声鼎沸、商贾云集是它留给我的第一印象。这时的它,就如同秦淮河畔的苏小小,浓妆淡抹的恰到好处,浅唱低吟着属于长沙人的楚风民谣,她假装看不见湘江对岸的岁月静好和城墙外的车马喧嚣。青石古道上的车马辙换了一道又一道,岁月匆匆,太平安好,终究没有敌过蒋某人在文夕年间的一把大火。这把人烧的惨烈,三天三夜将长沙的历史积蓄掏了个精光,但在火光四溅的深处,在2100多年前,贾夫子也在此地耗尽了他一生的才华和名望,他用33年的光阴为长沙、为太平老街篆刻下最深的惦记。我想,长沙人是感激和惦念贾夫子的,不然,世事流转,他生前的一方庭院如何又被保护和发扬的如此完好。现今的它,如同一位见惯了世事沧桑的老者,安静的坐在堂屋最里面的角落,眼角咪咪地看着后辈们儿孙满堂,偶尔有人的敬奉会让他有些欣喜和惊慌。

居于长沙已近十年,从放浪形骸于太平老街拐角处的酒吧到在人潮汹涌外躇踌,我始终都没有靠近读懂过贾谊故居,我怕被贾大夫穿越2000多年而依然冷峻的目光注视的无地自容。犹记得是同一位王姓好友一起跨入贾谊故居的,小院里的亭台楼榭和草木竹兰都成为脑海里的过眼云烟,印象最深的是院内的一口叫“怀仁井”的双眼古井,据说它的名头不亚于三里外的白沙井,但相对于白沙井的盛名远扬怀仁井沉默的让人生疑,犹如它主人的眼神一样清冽深邃。那是盛夏时分,我将脸置于水井上方想一窥它的秘境。井不深,一眼就能看到底,水沉默不语,托举着两三片倦惫的夏叶,呆呆地注视着我,涟漪微微激起的清凉让我顿时忘却了夏日的焦躁。关于那次注视我久久不能忘记,就像独行山间偶遇一条田园家犬,你注视着它,它警惕着你,沉默或者逃离都不是最佳选择。时间久了,我就将它想象成贾大夫的眼睛,满是不甘不屈,但眉目间的忧郁又渴望着世人的靠近和读懂。

从太平街口右拐可以上湘江码头,如有游船你可以上溯约500里到达零陵,我不知道1100多年前的柳河东先生是否选择了这样一条坦途,但是我想他一定在长沙拜会了贾大夫,他们在诗里品酒论政,共叩“天问”。如有遇见,我想贾大夫一定会告诫柳河东先生政治的惊险,传颂他对长沙风物和人情的喜爱,不然在零陵后,他怎么能那么气定神闲地赏江雪、溯冉溪、登西山,信手拈来就开创了中国古典山水散文的一个高峰。永州人民对于柳河东先生是虔诚地惦记着的,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读懂了他的江雪和捕蛇者说,但毅然一砖一瓦地为他建起了一座庙堂,虽不宏大辉煌,但在永州人民的心头却重于千钧,当地每年的清明亦被称为祭柳节,经年流传,恒久不衰。

一个信仰古典唯物主义的文人和改革家,被后人堂堂正正地用一座庙堂供奉和纪念着,倘若泉下有知,他一定会挥毫洒墨和纪念他的人们辩论。当然,除了纪念,永州人也在柳河东文脉流传的熏陶下收获了抚慰与敬仰,说永州是一本读不完的书应对一个湘南小城最高的褒扬,还有在它身边延绵开来的零陵古城和安居于其间的酒肆茶坊,无不都沾染着柳河东先生的文气和孤傲,他们没有“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担忧,一杯浊酒、一杯清茶,两三老友,须臾间就是一个午后。在所有的江南小城里,零陵古城最为宁静淡然,很容易让人忘记这是一个花了重金投入的商业旅游项目,也许是受到了隔壁柳子庙和柳子街太多殷泽的缘故。

夜色清凉,避开日间的繁华,我选择了在一个夜色阑珊里再次靠近柳子街和柳子庙。萍州路上樟影高大苍翠,在愚溪安稳的呼吸声中,我找到了柳街的入口,麻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旧的樟香在木楼间弥合聚散,阁楼上不时地点缀着一些发黄的灯笼,那些门头上撕下又被贴上的对联,它们告诉着我这里万物的源远流长。沿着巷子蜿蜒前行约300米,就遇见了柳子庙,然而高墙耸立,它仅仅用一副对联就打发了一个返乡人的念想,“山水来归黄蕉丹荔,春秋报事福我寿民”,河东先生一生挚友韩愈用近乎白话的形式为他的一生作了一个注解,也为后人的靠近拜祭立了一个规矩。是的,在这个夏夜里,我不该如此唐突的惊扰河东先生,犹记得那夜星空闪亮,无数的繁星围绕着柳子庙的高大门楼旋转沉寂,将它装点成一个灿烂的星海。有那个瞬间,我都想要告诉河东先生,我从长沙的太平街来,带来了贾大夫的问候,我想他们会变成一对挚友,不用孤钓江雪,而是像范仲淹一样在岳阳楼上用极致的华丽演绎这世间的美好。然而,眼前的愚溪静默,它捎着小丘西的问候、带着小石潭的幽深,一路洒脱地就汇入了潇水湘江,它们终归会在橘洲旁的一个渡口相遇。

从柳子庙到贾谊故居,从柳子街到太平街,因为湘江的一衣带水,柳河东和贾大夫用文人的柔弱呼喊,挑起了湖湘文化的半壁江山。而这个被我丈量了10年的距离,也因为交通方式的不断迭代而不再是遥不可及,在时光深处,我们也许遇见他们两人在湘江泛舟、赏万山红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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