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建安
老家有个果园,父母精心经营了已有28个年头。园子不大,在山脚下,有苹果树、杏梅树、核桃树、桃树、油杏树、花椒树等等,还可以种植各种时令蔬菜,偶尔还种丹参等一些经济植物。
父母年龄大了,不再干别的农活,但一直不舍得放弃果园。父母在农村生活习惯了,不喜欢也不适应城市生活,尤其老父亲,把果园当成了事业,近30年的坚守,就像培育孩子一样,精心伺候着,在这里寄托着生活的全部精力,一生乐趣,把果园养护成了家的乐园,花的田园,爱的家园。
老家的果园,花开满园,美在自然。春天果园里各种花次第开放,花期持续两个多月。清明时节回到老家,美丽的杏梅花已经开过,桃花正当期争先恐后吐蕊呼芳,苹果花正含苞待放。待在园子里,欣赏着花的世界,呼吸着泥土的芬芳,眺望着远山的雄壮,憧憬着夏天的绿色满园,秋天的果实累累,家乡的美,立刻在心里绽放。
老家的果园,井井有条,赏心悦目。父亲干农活,是出了名的精耕细作。父亲手巧,无师自通,会打算盘,曾经在生产队当过会计。会用柳条槐条桑条,编织各种筐萝篓萁。也会锵剪子磨菜刀,炒庄户菜,做农家饭也很拿手,还会简单的木匠活,街坊邻居有干不了的手艺活,父亲都不辞辛劳出手相助。母亲更是一辈子任劳任怨,勤俭持家,出了名的好脾气,对每个孩子都疼爱有加。
前些年,我们兄弟给父母翻盖了新房子,配齐了冰箱家电,安装了太阳能、土暖气和燃气灶,在院子里挖了口井,尽最大努力让父母在农村的生活方便点,轻松点,舒心点。但不管怎么努力,当儿子的总觉欠父母不是一点两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孝顺给父母的应该是十全十美,但现实往往有很多不如意。尽孝,往往好说难尽。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身在江湖,每年回老家也不过两次三次,每次也不过待两天三天。每次回老家,还有亲朋好友的各种聚会,每当老父亲老母亲深夜打着手电在村口等我归来,我都觉得,要问天与地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只有一个答案,就是父母对儿女的牵挂和期盼。近在咫尺,就在眼前。
父亲把果园收拾的干干净净,别人家很多果园杂草丛生,我家果园几乎寸草不生,所有条条垅垅横平竖直。对园子里的一切,父亲如数家珍,每种树木有多少棵,每棵什么特点,都能娓娓道来。受父亲的影响,我的东西从小也是整理的有条有理,有时候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强迫症。农忙的时候,父亲就住在果园里。果园里盖起了一间看护房,拉上了电,非常幸运的是,打了一个深52米的井,终于打到了水,清澈甘甜,安装了电机,可浇地,也可做生活用水。用来泡茶,茶香更加纯正、自然、香甜、可口。大山里的味道,才是不一样的味道。老家的味道,才是真正的味道。
老家的果园,美的田园,爱的乐园。父亲很会种庄稼和蔬菜,果园里套种地瓜、花生、玉米、秋葵、南瓜、冬瓜,栽种白菜、蒜苗、油菜、黄瓜、茄子、山豆角、大葱、香菜各种时令蔬菜,尤其是春看花,夏赏绿,秋品果,冬纳土,一年四季不一样的风景,收获确是一样的快乐。远离家乡工作,每当果熟瓜香,父母不远千里给孩子们捎来吃的用的,家乡的味道,千里也飘香。父母的牵挂,万里亦温暖。每年的收成,几乎大部分都送给了儿女亲朋享用,不图回报,说个好吃,父母就有着最开心的笑容。
平时工作中,说的写的四个意识,四个自信,两个维护,如果读懂了,其实其中的博大精深,千言万语,只有四个字:不忘初心。什么是不忘初心,说的最简单一点,我理解,就是心中有父老乡亲,一切为了父老乡亲。我去过梁家河,也去过延安,一生读了万千书,归来只悟一个字:心。吃水不忘挖井人,天下最亲是娘亲。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不论万水千山,还是千言万语,这是灵魂。回到老家,你能感悟到这个灵魂。于国于家,这是根。根在,一切都在。根好,一切都好。放假了,回老家。每当同事聊天说起这句话,我都觉得这是最充实的内心。
三釜古人干禄意,一年慈母望归心。人间美景四处是,唯有家乡璞归真。人生有若干牵挂,真正的牵挂,只有且仅有老家。有首歌唱的好,常回家看看,有生之年对父母多一天陪伴,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慰籍。
(壹点号《山东金融文学》出品。王建安,中国金融作协山东创作中心创作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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