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有时候需要打针,打针的疼让有的成年人也不敢直视针尖。他们微微撇过头去,暗暗咬紧牙关,感受着护士将酒精棉擦拭在身上的凉意,悄悄悬起了心,还猜测着:兴许护士还会做点别的,应该不会那么快——嘶——疼死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
人天生畏惧死亡和痛苦。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人怎样都能活。可是偏偏有些人,他躺在冰凉的铁轨上,听着火车从很远的地方慢慢靠近,感受着铁轨的震颤,冥冥中好似死神的脚步。心悬起来了,纠起来了,他怕疼,可却不想起。火车呼啸而过,好的坏的都没了。
做出这般行为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人海子算一个,人们一般从其成长环境,自身孤僻的性格,爱情和思想模式等方面剖析他,对他盖棺论定。无独有偶,画家张大千的儿子张心健也在晚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卧轨自*。他的一生不如海子有着悲凉的诗意,可其痛苦在很多方面都与海子有着映照,而这些痛苦的罪魁祸首是其父亲张大千。
抛妻弃子移居海外的张大千张心健的父亲张大千是享誉上世纪整个画坛的大家,其画与齐白石齐名,世人并称“南张北齐”,可出身书香门第的他却做出了抛妻弃子的事。全国解放前夕,张大千决定离开大陆,移居海外,也弄到了四张机票。可他有一妻三妾,共十多个孩子。在几个妻妾中,他最宠爱四房太太徐雯波,为了补偿其余太太,他狠心抛下了对其没什么感情的四房儿子——当时不满一岁还不记事的张心健。
不过虎毒尚且不食子,张大千对张心健还是有着安排的。才七个月大的张心健被送到四房娘家附近一位姓钟的裱画匠家里养育。正妻曾正荣和嫡女张心庆也不得张大千欢心,被抛在了大陆。宠妾灭妻,抛妻弃子,这便是著名画家张大千所做的事。
解放后,很多东西和之前截然不同,过了三年,裱画匠没什么生意,家里也揭不开锅了。他决定将这个养子舍下,但养了几年也算有些感情,他便给张心健找了个好归宿,将他送到张大千的正妻曾正荣家里。
嫡母也是母亲,再说曾正荣心善,也不忍心看到丈夫的骨肉流离在外,便收下了张心健这个小拖油瓶。曾正荣并没有再嫁,但也没张大千的供养。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拉拔孩子生活是很困难的。其女儿张心庆本来在上海音乐学院读书,可在街道生产组踩缝纫机的曾正荣拿不出高昂的学费,她也只能辍学了。
纵然母女两人生活艰苦,可还是接纳了张心健作为家人,竭尽全力照顾年幼的他。张心庆比同父异母的张心健大十九岁,在那个时间年龄几乎差一辈,因此与他也是情同母子。1961年,曾正荣病故,张心庆便代替母亲将张心健抚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