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狄大人,属下、属下办事不利,负伤了。”是夜,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安宁,伴着门外喧嚣的寒意一拥而入,扰得灯影摇晃,灯下看案的狄仁杰眉头一皱。
来人晃晃脑袋抖了抖耳朵绒毛上的寒霜,然后一面打量狄仁杰的脸色,一面壮士断腕荆轲刺秦一般视死如归咬牙道:“请、请大人责罚。”
呜,下个月的工资评定啊。被锐利目光扫到的李元芳心中大痛。
“我只叫你盯着点李白顺道保护一下鬼医,你怎地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看着面前人背后衣襟破得不成样子,不少碎片渣子还嵌入皮肉,血肉模糊惹人心疼,狄仁杰就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谁把他的属下伤成这样?莫不是那个可恶的李白?
“狄大人,属下确实是盯着李白,可是眼见那李白不规矩,与鬼医似是纠缠打了起来。”自知应该汇报情况,李元芳稍息立正站好努力竖起大耳和全部的绒毛,妄图以此引开注意力使下个月工资评定得以侥幸存活。
“然后呢?”听不到受伤重点的狄仁杰脑上浮现青筋。
“他们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元芳的声音微微停顿一瞬,但还是说了下去。
狄仁杰觉察似乎哪里不对,但是没有深究——正所谓天大地大,元芳受伤的原因最大。
于是他一个目光示意继续说。
“然后李白的剑挑到了鬼医的毒药瓶子,瓶子碎了一地。”元芳继续平述,“而且鬼医还被绊倒,从床上跌了下来。”
“这不该是鬼医受伤?”狄仁杰思量许久也没能理解躲在暗处的元芳如何成了受害者。
“大人不是让属下保护鬼医嘛……”竖立的耳朵开始软了,一点点蔫了下去,可怜兮兮地垂在脑袋两旁。
耳朵的主人一面眼神偷偷挪开,一面吞吞吐吐道:“属下一个激动就、就冲上去……”
“所、以、呢?”仿佛预见了结局的狄仁杰脑袋上冒出第二根青筋。
“鬼医落在了属下身上,”李元芳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狄仁杰的脸色,一见已然全黑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属下……落在了碎片上。”
狄仁杰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李元芳的脚一点点挪动着,试图离面前这个看起来就要发火的上司远一点,再远一点。
呜呜呜,看起来好可怕。
“过来。”不容拒绝的声调。
可惜,仿佛他的意图被洞察,面前人一个招手,就召使他不得不颤颤巍巍上前去。
“狄大人,狄大人我错了我知道你现在面容很带*眼神很嗜血简直活脱脱见一个*一个见一双*一双但是不要*我呀呀呀——”被吓得耳朵连带绒毛都在抖的李元芳坚决抵抗,沉痛道。
“谁*你了,过来躺下,给你上药。”狄仁杰觉得自己被呛到,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扯出一幅自以为很仁慈的笑脸来招呼面前人,殊不知看起来就像是似笑非笑一样令人胆寒。
李元芳的脚在地上蹭来蹭去。耳朵也随着动作一抖一抖,蔫蔫地颤着。
“快,再不过来,不用我*你,你也被毒死了。”狄仁杰最终用上了命令语气,“不知道鬼医上战场用的都是那个毒药瓶子吗?毒是会叠加的。”
“是!大人。”李元芳最终还是屈服了。
“这么晚了,不如在此睡下?”一面上药,一面揩油的狄仁杰不悦瞬间一扫而空,甚至心情有点好。
“是,咦……?大人?!”惊恐的声音。
“别乱动,伤口裂开了。”被明显拒绝心情显然不会太好,狄仁杰威胁着加重力道。
“大人,属下有自己的房间的。”疼得瑟缩了一下的李元芳还是坚持道。
“蠢死了,你以为你伤得这么重,谁好意思对你做什么。”不悦的声音。
“……哦。”呜,又被骂了,作为强迫症的下属李元芳心很塞,于是只关注到“蠢”这一字眼无视后面跟着的嘟囔。
是夜,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2】
过了不久,李元芳的伤好得差不多,成天又被狄大人派去长安各处探听情报。
然而正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消息探多了总会撞见秘密,譬如那一年李元芳因为撞破了狄大人的秘密而不得不终其一生为之所用(即便前者心甘情愿),又譬如现下,李元芳透过树叶缝隙看到扁鹊和李白在某个地窖吻得难舍难分。
呀,他会不会长针眼啊?
李元芳对天发誓,他原本真的只是路过。
用手捂住眼睛,然后偷偷张开一道手指缝隙。李元芳假装自己没在盯着看,然而他头上饶有兴致竖的老高的耳朵出卖了他自己,连耳朵的绒毛都精神抖擞的。
“那么好看?”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是当然,做密探,可不就这点乐趣……诶?!!!”咔裂一声,树枝断了。
惊了一惊的李元芳没有忘记职业习惯,轻声轻步地落了地,转头瞧见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狄仁杰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致地凝视。
狄大人总是笑着,却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感觉上班偷懒被抓包的李元芳有些发虚,只好硬着头皮站好在狄仁杰面前,刚刚还竖老高的耳朵又一颤一颤地开始垂落。
不自知的可爱动作,该死的触及狄仁杰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
扬唇,一向正经的狄大人将笑意一点点加深,看起来温和又冰冷。
狄仁杰一步一步走近了,李元芳自知理亏,诚惶诚恐地盯着自己的上司,不知会被如何处罚。
“那么好看的话,要不要试试看?”笑的腔调,明明语气很正直,说的话却显得……有些奇怪。是他多心?
“啊?”元芳表示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明白是狄大人说的话太奇怪。
于是他不知所措地原地站好,大耳朵一摇一晃地等待着令他惶恐的那个未知。
可是没有。
想象中的严词吝色,斥责甚至是动手,都没有发生。
元芳感觉事情严重了。
严重到,似乎不是下个月工资就能解决的。
他正欲开口请罪,却腾的瞠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狄大人?
面前人还是那么正直的笑着,可是已然欺身上前将他整个环入温暖怀抱,元芳个子小,加之愣神,自然无可逃脱。
可是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
“别说话。”他听见,他一直仰慕的那个正直又正经的狄大人,声音低沉得不像话。
慵懒又沙哑,关键是就在他耳朵边上,又酥又痒。
元芳觉得自己浑身一麻,赶紧忍住抖耳朵的冲动。
狄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狄大人错了,请参见第一条。元芳如是想着,保持浑身僵硬发抖。
然后,他不解的目光,很快遇上了面前人贴上来的、无可阻挡的目光……
他、他被亲了呀呀呀呀!
可怜元芳毫无防备,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我觉得,这件事以后可以多作尝试。元芳,你怎么看?”可是另一个人显然不仅不懵,还清醒得很,甚至还有脸用他那正直的腔调发问,口头禅好似在查案。
明明是那么正直的调调……
啊啊啊狄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元芳试图说服自己。
“……属下,属下不知。”觉察到轮到自己说话,可是可怜的元芳还没缓过劲。耳朵耷拉着抖来抖去,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哦?好一个属下不知啊。”狄仁杰笑得更加深沉,声音也开始渐渐沦为刚才的嘶哑,“是我刚刚不够努力?还是,根本应该继续下去?”
“不、不是的!”元芳觉得自己简直越抹越黑,最终只有用惨兮兮的目光盯着狄大人,妄图得到丝毫的同情。
事情,最终还是发展成了可怜的元芳被他的狄大人整个挟持抱回了衙门。
听说,今天药铺停业一天?
真巧,衙门也是。
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想罢工就罢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长安城不知内情的众人如是想。
【3】
听说,最近扁鹊x李白二人组在团战很嚣张?
是时候,去灭灭他们的威风了。
那天狄仁杰带着元芳上了团战,果然没多久,就听李元芳慌慌张张跑过来报信:“狄大人,不好了,前面塔下有李白和扁鹊。”
“哼,来得正好,是时候去破坏一下这两个人的不败神话了。”听到这话,狄仁杰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
然而李白真的不好惹,控制多速度快,即便是后面的扁鹊放了水,两人依然被打得残血,虽说塔是推了一半,但两人还真就没那个舍生推塔的想法。
于是元芳大呼:“狄大人你先走!”
然后塔倒下,元芳跟着倒下,在李白一个漂亮飘逸的剑花之下。
狄仁杰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妈的李白!
他没有回城恢复,只草草用了泉水塔下面泉水,便趁着李白cd冲向那个可恶的家伙,神奇地没有遭到扁鹊阻挡,于是顺利地解决了残血的李白。
“呜呜呜,他欺负我,你要给我报仇。”复活的李白一面把狄仁杰元芳二人打成残血,一面跑去和扁鹊撒娇,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蓄满汪汪的水光。
妈的李白!
狄仁杰更气,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浪得那么厉害的是谁啊是谁啊!
当初在长安城墙上刻他那醉了酒歪七扭八的字词(打死不承认李白写得很好)他碍于女王责令没有判他个破坏公物,现在居然还敢*他下属,还委屈了。
狄仁杰 大*特* 李白
李白顿时觉得自己占了理又委屈,继续跑去撒娇,看的一旁李元芳傻眼——这货刚刚该不会故意死的吧?
管他,反正不败神话已破,战场局势已然是这边占了优势。
“可以了吧?”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的扁鹊忽然开口了,对着狄仁杰冷着脸道。
“哼,算他走运。”最终狄仁杰在李元芳扯袖和扁鹊冷脸之下,放弃了对李白的追*,只是默默看李白揪着这件事不放非得让扁鹊回去给他亲自上药云云。
妈的李白!
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缠上鬼医,凭什么鬼医还那么开窍对他那么好?
连给元芳治疗背后伤口都没时间,不走运赶上扁鹊采药吃了闭门羹的狄仁杰如是想。
很显然,他把这些账全算在了李白一人身上。
于是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李白都在被通缉中——
从破坏公务,到祸害全城少年少女,再到扰乱衙门和药铺办公秩序……
可惜的是,逃犯李白本人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还大喇喇赖在原来的地方:长安药铺。
一住,就不知道何时离开。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一世常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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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千年之狐x赵云
『楔子』
李白还不叫李白的时候,他便已经早早存在,长久地困在一个日渐失去法力的封印之中。阴冷黑暗,日复一日。
他没有名字,即便早能够幻化人形,他也只是每日隐匿修炼,没有到过人间。
等到他终于忍不住藉由一个人类男孩的力量从封印里出来,却对倒在一边半生半死的男孩产生了愧疚。
毛色雪白的狐狸蹭了蹭那男孩子,可男孩毫无动静。最终狐狸化作精光钻入了男孩的身体,周遭因力量的波动而大风吹起。
刹那间花叶飘零,狐鸣空响,天间不知何时布满了乌云。
要下雨了。
一切,走马灯一般一闪而过。
“你是谁?一个人呆在这里,不会无聊么?”
“昨天下雨,你有没有染上风寒?”
“狐族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我也想变成狐狸。”
一语成谶。
琐碎的记忆也好,零星的嗓音也罢,当那个男孩——也许现在该说狐狸——醒来的时候,世上已再寻不着那个原本阳光温暖的男孩,也再不见一只法力高强的雪白狐狸。
他只隐约记得听人喊的男孩姓李,却从不知道他的名字。
“没关系,”狐狸想着自己毛皮的颜色喃喃自语,语调很轻,“从现在开始,我就叫做李白。”
【1】
狐狸有些适应不了人间的生活,于是干脆跟着个日日在山上划剑饮酒的老头学用剑。
八年一晃而过,这一天,狐狸明显地感觉到,男孩的灵魂再度苏醒了。
于是狐狸向老人告辞,一路上回答了男孩各种各样的好奇。然后就在山脚,他离开了男孩的躯体。
“从此,你便是李白了。”狐狸对那个年仅十五的少年如是说,然后甩甩银亮长发,直接消失在空气之中。
留下那个受了影响与他面容相似的男孩,好奇地熟悉着这具躯体所掌握的剑术和记忆。
又过两年,男孩——哦不,应该要叫他少年了——凭着高超的剑术和浑然天成的独特诗词,他很快在江湖上闯出名头,人皆称之为:青莲剑仙。
这些,都是狐狸在人类的村镇间偶然听到的了。
狐狸终究还是忘不了人间的美食美酒,寻找收拾了自己被封印前埋的各处奇珍,他下了山用这些换了路费和酒钱,总算是一路颠簸,到了长安城。
在这里,他无需遮掩自己的狐耳,只需和千千万万各色各样的居民一起,享受人间的生活。
在这里,他听说少年李白找到了可以相守陪伴一生的人,不由泛起微笑。
也是在这里,他学会了如何通过团战,捉野味找山珍赚取银子换酒喝——用的,依旧还是李白的名字。
于是剑仙李白的名声越来越大,众人对他的评判也相去甚远——有人说李白骄傲又狷介,舞起剑来潇洒肃*而不留情面;又有人反驳说李白是个很阳光的少年,成天懒洋洋的温暖醉醺模样。
但是,不论如何,大家对于李白高超的剑术和绝世的容貌还是口径一致的。
狐狸才不管这些,他上山打猎,打打野鸡野兔的同时也将蛇胆一类的药材送到长安药铺,偷偷看一眼少年李白和他身边那个一脸沉静的青年。
听说那青年也不过二十岁,却也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鬼医了。
这些名头,狐狸也不是很关心,但是有一天当他瞧见那青年亲手救回了苟延残喘的先天心脏缺口的病人时,发自心底的惊叹。因为狐族本不精通治疗的术法,便是他这般千年的白狐狸,面对那种病人也只能一味地输出法力以延续生命。
长安药铺的镇铺大夫果然名不虚传。
狐狸这么想着,利落灌下一罐子酒,去团战捞银子了。
【2】
知道的多了,所知的自然有用武之地。
可是,狐狸从未想过,他有一天用得着去药铺求医——
话又说回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背着刚才敌方致残的家伙去药铺呢?
时间回溯到开场。
狐狸顶着李白的名头,敛去眼中的红芒参加团战,于兵线上轻松又率性地舞着剑,步履快速又潇洒,每一步,都引得雪衣襟带飘扬,风华无双。
发丝随之舞动,闪烁出少年李白没有的银亮,一闪而逝。
“李白。”正当他甩出一个剑花几下把小兵刺死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伴随着那人扑过来的风一下子搅动了狐狸李白周身的空气。
那人从草丛出来,在李白还未来得及看清容貌时便一个冲锋朝他冲刺过来。
一招将进酒,李白打乱了来人的进攻,很快地他又划出一个青莲剑阵,阻拦了来人的前冲。
这一次,他切切实实看清了,那人是个战士,一身银蓝盔甲威风之至,不下于自己的容貌自然给他的帅气加了分,蓝色的披风异常精神抖擞。遑论那人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功夫也好得很。
有意思。
长久不遇对手的李白将唇角勾出一个残酷的弧度,刚刚率性淡漠的眸现下完全精神又明亮,全身心戒备着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按照赵云对少年李白的理解,那家伙的招数不好缠,盯谁就死贴过去最少也控掉对方一半血量,这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于是赵云下意识就跑动起来,他现在已经暴露在李白的视野下了,即便不用招也不能中了李白的控制。
可赵云不知道,他遇上的不是少年李白,而是狐狸李白。
于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低估了李白的反应力和预判力。作为千年的狐狸,李白在看到他奔跑趋势的那一瞬间已经对他逃跑的路线作了预判和模拟,甚至推出了拦截方案。
看起来有些滑稽,半血的李白追着大半血的赵云跑,但是赵云知道自己的技能cd还有三秒才结束,现在上前只有被李白控到死。
李白采用了侧面突击拦截,没急着用控制剑阵,只是以将进酒冲上前攻击。
赵云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乱了奔跑,回身就是一个冲刺,可李白的将进酒使得他回到了原地躲过大半冲锋。
就在这时候,因为冲锋出了塔下的赵云突然看见李白不禁没有任何被打乱阵脚的惊慌,反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嚣张的眉毛挑得老高。
看着这样琢磨不透的笑,赵云忽然心下一沉。
这是少年李白所没有的,狐狸李白的算计和狩猎经验。
有意思,这人真有意思,李白笑意渐深,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猎物了。
神来之笔!
李白拦下赵云,但可惜自身已然残血,于是几剑之后不得不先退一步了——
孙悟空 first blood 赵云
回城的李白眯起了眼眸,看着原本野区的队友抢了他刚刚看上的猎物。
那是我的。李白挑着眉如是想,不满得几乎剑气全开,登时银蓝光华闪过,剑风飘逸。
抢了猴子三次野之后,心情稍平复的李白看着猴子在频道里骂娘,全然不当一回事的耸肩一笑,找猎物去!
事情,最终以不相上下李白草草*了赵云两次结束,眼见中路二人从头到尾就单挑不推塔还无视上路团战,各位队友表示心很塞。
尤其是刘邦,毕竟他奉行“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的道理已久,拉着他家小木头就打算直接挂机走人。
事实证明,鲁班的智商是高的,火力是大的,集体荣誉感也不是没有的(这一点没有被刘邦带坏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他趁着团战胜利、中路仅剩的赵云和李白打得难xiang舍ai难xiang分sha的时候机智地偷完了塔。
水晶破掉的时候还在和李白干架的赵云:……
整一个一脸懵逼目瞪口呆。
郁闷的赵云觉得,不是他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相对的,李白的心情也不见的多好。
原因有二1:李白觉得,架还没打完,怎么就结束了呢?
2:他的猎物,居然、居然被致残了。
不是没听过战场太拼会留下泉水和治疗刷不回来的伤,可是这几率太小,小到李白觉得这简直exm不可置信。
【3】
团战出来,李白前脚欲走,余光瞄到同样战场出来的赵云腿脚不利。
叼着草叶,将眉毛挑老高自以为很高冷的李白故意从赵云面前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然后很快被赵云一个扯衣袖,“咚”一声绊倒。
赵云重心不稳外加腿脚受伤,跟着倒掉。
周围群众:……(⊙o⊙)
扑街的李白试图重新站立,然后,他的动作停滞了,他的目光冻结在赵云依旧死死扯住的手上。
赵云选择了松手,但那只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看着一脸不悦傲气的李白,赵云鬼使神差地一把抓住刚刚松开的衣袖,用力一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被李白气势煞到捂住眼的围观群众:……(X ^ X)
李白不悦地起身,一甩脑袋隐约印出狐耳轮廓,理了理浑身衣服似乎就打算走人。
但腿脚不便的赵云却很快意识到自己难以再站起来,最终他选择了用脚勾住李白前进的脚踝,后者怒得一个将进酒。
捂住眼还八卦满格非要从指缝间偷看的围观群众:……(☆o☆) !!!
等等,正常到这里,难道不是应该打起来上演一场剑仙x龙枪的世纪大战才对嘛?
再不济,也该是互相争执,有好戏看才对吧?
然而他们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看到那个一看就很孤傲、再看很桀骜难搞、再再看生人勿进熟人也哪凉快哪呆着去的剑仙李白挑着眉朝赵云伸手啊?!!
而且,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赵云不仅没有一个龙枪冲刺过去,反而扭过头以发遮眼,别扭但飞快地把手伸出去。
最可怕的是,居然出现了李白背赵云瞬间离开的情景,虽然李白很快,带起的风烟也很迷眼,大多数人在没有看清发生什么时两人已然消失在视野之外,但总也有眼尖的人——
他们深刻又沉痛地认为,一定是自己眼睛的问题。
于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长安药铺的众普诊的坐堂大夫叫苦不迭,简直快被莫名其妙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的人逼疯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在刚才赵云加了李白好友,两人私下在频道里交谈甚久。
李白其实很尊重对手。
那一句“罢了,随你”,没由来得将李白率性又洒脱的模样显露彻底。
他几乎可以想象李白的挑眉轻笑。
赵云那么想着,尽管现在这个姿势他觉得变扭得不像话。
但有什么办法呢?只有闭上眼睛装鸵鸟,将脸死死埋在李白飘逸潇洒又极具遮掩效果的衣带飘扬里。
很快,全力冲刺的李白就抵达了长安药铺,所以也很快,他们就看到大门紧锁上书“今日歇业”四个鎏金大字的巨大牌子闪闪发光——
简直闪瞎。
刹车不及时险些将脸与那大牌子亲密接触的李白,在郁闷一整天之后终于微微皱起了眉。
一头未束的长发闪烁着奇异的银光,刚才奔走时就露出狐耳的李白破罐子破摔,在赵云面前不悦地抖了抖耳朵。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4】
无论是怎样的“怎么办”,都比现在这个“这么办”要好的多。
坐在李白屋子里,被后者殷勤上药的赵云总算是觉察到了不对。
李白,是魔种吗?赵云看那对蓬松耸动得相当愉悦的雪白狐耳,疑惑地回想头一回瞧见李白时他是否遮了耳朵……
答案很快浮现在脑海,没有。
那么,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
“我是李白。”对上赵云探究的目光,上着药的家伙不慌反笑,声音闲适又安然。
若说少年李白是干净又漂亮的月光,那么狐狸李白便是月下初绽的昙,清冽与妖冶混合的奇异美感,在微笑时极致诱惑。
李白抬眸,笑意满满地,以泛着红光的瞳孔凝视倒影着面前人。
赵云有些失神。
“你之前预见的,也是李白。”他一点点凑近,满意地看着愣神的人登时没反应过来的无措模样,“只不过不是我。”
李白清楚,这个人心里的盔甲已经被他一点点卸下,现在要做的,仅仅是抓住软肋,让那个人跟着他踏入浑水永远不得翻身。
“不,你不是李白。”总习惯先手进攻的赵云在这时候主动打断,坚决地摇头,“李白有扁鹊了,你不是李白。”
被面前人的反应逗乐,李白一个伸手使出唯一的治疗法术,银色的光华自骨节修长的指尖源源不断,他毫不吝啬——
法力再修养就会有,眼前这个猎物看起来如此有趣,他怎么舍得放过?
也许,是孤寂了太久。
李白已经记不得拥有对手的时间,那大概,是在被封印之前的事?
没有对手,也就没有同伴。他以余光紧紧凝视着面前这个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猎物……
是时候,设下最终圈套收网了。
“看来,你应该有兴致听完这个故事。”李白收了帘望的眼,狠狠灌下一罐子酒,带着酒香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空间。
现在的赵云还不会知道,狐狸李白漫不经心的语调和浅笑若旁人的神态最终亦会在他心里淤成一坛不舍得开封的酒,只是单单闻到那凛冽的酒香就让他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但赵云是机警的,小兽一般的直觉让他他很快就有此预感——
当他又一次深陷面前人闪烁迷离红光的深邃瞳孔不可自拔的时候。
故事平淡得有些离奇,腿脚恢复的赵云却只是安静地听着,甚至当李白讲完的时候,仍垂着眼眸不知将目光落在何处。
“所以,我是李白。”狐狸李白笑得轻松恣意,好像只是个与此无关的旁观者,“但是,却不能在长安城里久呆,那家伙还在。”
赵云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比起李白的率直随性,他的心事一向是不留任何缝隙的,无论外面如何翻天覆地都只肯找个罅隙偏安一隅。
赵云就这样沉寂着,直到一阵酒香袭来,一路蔓延,烧上他的衣襟和容颜。
【5】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躲,赵云发誓。
可是李白速度快,加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将他锁定在狭小的范围圈,他无处可逃。
李白卸了他所有的盔甲利刺,却捉着他的软肋不放手。
狐狸特有的精明与独占。
李白身形修长,压上来时竟也让人猝不及防的重,支棱棱的骨,好像要将他彻底锁死不留生路。
赵云有些无措,好像是面对着排山倒海呼啸而来的气势,无可阻挡,就只剩下被淹没了。
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当他瞧见李白满意的微笑,无意识的舔唇模样时,终于还是不争气红洇了面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任由李白扯着他的手腕坠下。
一瞬间的城墙倾塌。
李白伸手,一个简单的术法烛火全熄,于是赵云知道,他真的回不了头了。
可他,心甘情愿。
常年作先手的赵云其实很不习惯被动,但是李白瞳里的微光总是很好地安抚了他的焦躁不安,温和又不留余地的,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白的手常年用剑,手指内侧那一层薄薄的茧无疑给这场放纵增添不少乐趣。
黑暗的房间很快传出抑制不住的喘息,但赵云自始至终都紧紧咬着下唇,只以低沉的闷哼回应。
李白看着他几乎失控却非留一丝清明不可的强忍漾起浅笑,放低声音诱哄,却惹得赵云更加倔强,红了脸把下唇咬出猩甜。
“何必?”李白轻叹,不舍地凑上前舔吮,眸中红光更盛,已然恢复银色的长发凌乱于一头迷离。
像极月下的昙花,绽开了一地的妖冶惑人。
他已然逃不开了不是吗?赵云如是想,却因分神被不满的李白击得溃不成军。
夜真的很深了。
长安城的寒更声声作响,自窗外清明回荡。夜里风凉,带开了木质雕窗,吱呀一声轻响,很快被夜风流放,谁也不曾在意。
微微的月光透进来,将李白的背勾勒出冰凉彻骨的银白,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与雪白的狐耳,也被照得闪烁出光芒,将赵云笼罩浸透。
迷乱间,赵云听到李白呢喃:“能不能不走。”
那声音太温软,带着醉人的酒香,醺得赵云几乎无法作答。
但他知道,他的答案一定是“好”。
就好像是听到了某种永生永世不得背弃的承诺信仰,赵云发现,自己的蛰伏的心事再也无法就此沉寂下去。
鼓噪的,混乱而又真实的安心。
赵云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但。又如何呢?
【6】
少年李白和扁鹊的频频出没,害狐狸李白团战的圈银子方式完全作废。
但李白并没有因此缺酒钱,且不说得知内情的扁鹊愧疚特地送来的金银财宝(其数量简直快比上狐狸原有的收藏),单单赵云作为龙枪的报酬,就够两人肆意吃喝玉盘珍馐还有找零了。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长安城的治安官查人口,不过这种时候狐狸李白大多一个小小障眼法就遮掩过去。
何况,听说狄仁杰狄大人最近似乎和少年李白杠上,成天和他的密探属下去战场围攻,想来也是没什么心思彻查的。
赵云还是每日当差。
但工作结束闲暇之余,众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似乎,再也没有回过自己修饰华美的府邸。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如何呢?长安城的秘密,永远没有完结的那一天。
——————————————
刘邦x鲁班
【1】
“鲁班大师,智商250,膜拜,必须膜拜……”机械的声音,设定好的言语,可是鲁班七号偏偏以一副不可一世凌驾众人之上的骄傲神态“宣布”,还一蹦一跳,趾高气扬着哩。
那个认真的,引得旁边伸着懒腰的刘邦打了个打哈欠,忽然就对这木头架子,起了一丝戏弄的兴致。
“人都不在,上哪膜拜?”欠扁的腔调,老油条的语气,加上刘邦天生那一脸“不服来战,来战就跑”的神态,成功使得人工有智能鲁班七号火冒三丈。
鲁班七号说不出话来,哽住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机械卡壳(也许真的卡壳了也说不定),逗得刘邦欠扁地笑得更大声。
“你的外部做工很精美。”刘邦看似补救的认真赞叹。
鲁班七号脸上的表情和缓下来,不,岂止是和缓,是零过渡得直接开心起来。
但是刘邦哪是什么良善之辈,正当鲁班七号打算再次说一堆大肆赞美的鲁班称颂语录之时,刘邦又开口。
“可惜你内部的语言系统好像坏了。”刘邦装得一脸惋惜,叹得啧啧有声,甚至还使用了正常人面对机械坏掉的正常处理方法——
上前大力地拍两下。
鲁班刚刚还舒缓的脸部面容再次扭曲狰狞。
“哼,一会,我,绝对!不和你走一路。”鲁班这么打算,于是也这么做了。
奈何刘邦最喜欢奉行的便是“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呢?”,他跟的是中路大部队,鲁班只能孤零零一个去上路守塔。
“狄大人,前面有个鲁班!”草丛里,李元芳蹦跶摇晃大耳,朝后方汇报军情。
“生产许可证都没有,这是零安检非法产品。没收,搜查逮捕!”紧跟其后的狄仁杰看着机关灵活火力全开的鲁班皱眉,跳出草丛就是一个黄牌加蓝牌。
元芳赶紧一个减速技能紧随其后,把可怜的鲁班打成残血。
“我才不是什么产品!”鲁班七号愤怒地丢出范围技赶跑两人,宣言曰,“我是鲁班大师的崇拜者七号!”
然后敌方冒出个扁鹊,堆了几层毒就跑。
这阵容,死定了啦!鲁班正欲追,看着消失在视野之内的家伙后方冒出个李白,丢了减速技能就跟着跑,心下不由一阵郁闷,运气真不好。
“再不回城回血,你就真死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声音,然后鲁班七号被套上一个防护罩,几秒之后刘邦出现在他身旁,奇怪,这家伙不是刚刚还坚决跟团走中路的吗?
“还是说你也觉得早死早超生,希望在来生?我懂我懂,要不要我现在就跑回中路来送你一程?”刘邦还是笑得那么欠扁,语调丝毫不见战场危机感,“喂,木头桩子。我说,我来陪你走上路了,感不感动?”
鲁班七号没有说话,直接选择了回城。哼,打死不理这个魂淡!
亏他刚刚,还真有那么点小感动……
鲁班七号深刻沉痛地自我检讨,肥水不流外人田,苍蝇腿再小也是肉,他应该坚定不移地把所有感动留给鲁班大师才对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刘邦心想:好歹也骂几句再走呀。
但是事实显然也荣不得他想太多,敌方众人已然将他所在的塔包围起来。
哎呀,这回估计要壮烈成仁了呢?刘邦倒没有一点怒气,只轻笑着如是想,左右走动着躲避凶猛的进攻火力。
“你,不是,有那个、仓鼠球吗?”鲁班一激动,说话又开始卡壳,冲上前来扫射一番就对着刘邦喊道,“怎么不用?”
刘邦黑线,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仓鼠球仓鼠球仓鼠球?wha?
满脑子浮现出无数仓鼠跑仓鼠球的刘邦:……
今天的仓鼠球【划】护盾技能也是被黑得很心塞。
刘邦很郁闷。
于是,他郁闷地回城回血,又郁闷地回上路自找虐了。
今天真是撞了邪了。没有跟团反而拼死拼活传送到鲁班边上的刘邦这么想。
不过,看着那木头桩子认真又努力的样子,刘邦扬了扬有些邪气的眉毛,心情舒畅。
好像,还算值得。
鲁班不愧是最暴力的输出。偷塔技能,一流。
不过,即便如此,对面阵容实在太过强大,于是鲁班还在偷高地塔让其他队友守家的时候,水晶碎了。
团战结束,鲁班真的沉默得像个木头桩子。
就差一点。
不过这些,刘邦看在眼里,却不打算管——良心是什么,能吃吗?
但是,究竟又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下来,是团战输了吗?可他不是从来都不在乎这些的吗?
【2】
刘邦再次看到那个走路一蹦一跳的木头桩子,依旧还是在团战。
不过这一次,那家伙跑到了对面。
看着那个木头桩子快活地喊着“相信科学”蹦跶来蹦跶去,刘邦心里就冒起一阵无名火。
不过刘邦依旧是刘邦,皱眉生气什么的不适合他,他依旧顶着张欠扁的脸猥琐地跟在团战后方混人头。
“有人需要技术支持吗?”
然后,他瞧见,那木头桩子被队友无视的样子。
很好,这是报应,报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但明明是看到那家伙遭了天谴报应,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奇了怪。
鲁班又一次孤身前往上路偷塔。
“嘿,木头桩子,我们又见面了。”刘邦看着己方被拆了两个塔,迈着悠闲懒散的步子到了高地塔下远眺,还对他的队友美其名曰:“我守家”。
“不要叫我木头桩子,你这是人身攻击!”上回的“语言系统故障”的说法气得他回去自行改进了一番,现下说起话来可顺溜了。
“我是啊。”刘邦痞痞的挑高了邪气的眉,非常愉悦地承认了,然后顺口继续道,“你的语言系统多用了不少零件吧?”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鲁班顿时卡壳again。
“我怀疑,”刘邦压低了声音,特地一本正经高大上地说,“你一定拆了维持智商的零件改良语言系统。”
鲁班这下听懂了,立刻气得一蹦老高,在原地咔咔咔咔晃了一下头,然后一脸怒容道:“你才没智商,你全家都没智商。”
“是是是,我家的木头桩子,你终于承认自己没智商了?”刘邦不怒反笑得更厉害,这点程度他随随便便就反驳得对方无话可说。
鲁班对刘邦的脸皮有了进一步的深刻认识,这哪是脸皮,这压根是万里长城城墙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脸皮这种东西,刘邦真的确定有?
“总比你这个脸都不知道有没有的人好的多。”鲁班最后不悦地总结。
“脸皮是什么?能吃吗?”刘邦笑嘻嘻地回答,开了护盾就上来骗鲁班的技能。
“仓鼠球也没用,我马上把它轰掉。”狂怒的鲁班火力全开,一阵狂轰乱炸就朝着刘邦丢了过来。
刘邦笑了笑,没说话,然后……
然后八秒时间到,他就在攻击降临之前传送走了呀呀呀呀!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我说了,脸皮就和良心一样,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在战场另一端的刘邦开了全部。
“所以,你以后可以改名叫脸皮?”很快学聪明的鲁班立刻反击,语调轻松。
贱无不克的刘邦人生头一次吃瘪。
真聪明的木头桩子,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贱贱地勾起唇角,他对于鲁班日日自傲的智商,突然有了一丝相信。
没有刘邦的守塔,鲁班很快拆塔成功。
接着他就被一群回来守水晶的人给控到死。
刘邦刚刚还晴转多云的心情,顿时就变成了暴风雪。
他看着鲁班散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真正的破木头零件,突然就有点想上前去把他重新装好——即便知道是不可能的。
刘邦没有任何做机关的天赋和知识。
他刚想请在前线厮*的好友张良回来科普装法,转眼鲁班就复活了。
“借你们的肉体试验下新发明的威力!”满血满蓝干劲满满的鲁班再次出发,跑到下路继续偷塔。
“干嘛非得一个人呢?很容易死的。”刘邦跟进,在塔下绕来绕去。
“你今天怎么不跟团了?转性了啊?”友人张良看着只身前往下路守塔的刘邦,在队伍频道好奇道。
“去去去,我一向是爱塔爱队爱人头,勤劳勇敢自强不息、有集体荣誉感的好队友好不好!”刘邦马上予以一连串反击,末了还跟上一句。“我是个好人。”
虽然,是不客观的说。
张良对此感到了深刻的鄙视,刘邦勤劳?母猪都能上树了。
最后的最后,团战以鲁班的胜利,刘邦的无所谓和张良的无奈结束了。
【3】
“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长安五金店里,成功逮着鲁班七号的刘邦突然就出现了,“为什么每次都要一个人走呢?”
来挑选新工具的鲁班七号有种被抓包的错愕和惊讶,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给了个答案:“因为我火力猛,还不会痛啊。”
说完了附赠一个灿烂的笑容,设定好的样子,无法与真正开心的笑区别。
“可是你会坏……”刘邦不满地嘟囔起来,夹杂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疼,“否则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买修理的工具吧?”
等等,他又是在干什么?不经意说完这句的刘邦猛地拍了拍脑袋,用手抹了抹脸恢复那一脸贱贱的微笑,然后自我反省道。
这家伙长得既不像金子又不像玉玺,即使做工精巧实际价值不菲也轮不到自己用。他干嘛要来关心?
自己的脑子也坏掉了。
素来利益至上的刘邦气急败坏地走掉,无视脑子里满满的一地零件。
他不可以有弱点,绝不。
走开的刘邦这么想着,然后默默开始后悔没有和木头桩子说完话。
不会痛,可是那家伙的智能等级明明就有感情系统。
像是鲁班大师排行第一啦,自己估计被列在倒数啦……该死的列在倒数!想到那木头桩子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次数和样子,刘邦就闷闷的。
其实他的零件坏了的话,他也是会难过的吧?
“喂,你又把自己的机关结构弄坏了哦?破得这么频繁不会加快零件报废程度吗?”五金店里,已然和鲁班成为熟人的老板笑着关心。
“会啦会啦。”心下正烦鲁班没好气地回答,要你管!
希望来管的人跑得老快,论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啦。
人皆如此,但是没人知道,拥有智能和情感的机械,亦然。
夜晚,一个人修理好零件,鲁班七号看着满地的狼藉发呆,心情欠佳不想理。
这种时候,要是有那个可恶的家伙冒出来给他出气就好了。
“嘿,木头桩子。”咦咦咦要不要这么灵验?
鲁班回过头,把脸上的神情设定成灿烂不已的笑,但是……
空的,什么也没有。
哦,对了。是他上次制造的录音装置在报时。
原来天亮了。
他就这样只身坐在小屋子里,身边是凌乱的一地零件,脸上笑意灿烂,与真正开心的样子看不出分别。
反正我又不会痛。鲁班没有改变自己脸上的表情,这么想着,呆呆地站了起来。
【4】
“嘿,木头桩子。”又一声。
鲁班有些气恼地转过头,正欲把那坏掉乱报时的破装置给拆了,拿起来却又有些舍不得。
满脸怒容的鲁班七号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很好地设定脸上的表情了。
是坏掉了?但是修理的时候并不能发现任何问题。
算了,只是表情的话,他不打算管。反正火力才是关键,其他的,别人也不会关心。
不过是个机关造物罢了。
他们这样说。
然后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修长的身形,还有看起来就很贱的笑脸——
这回,原来是真的。
刘邦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但是正因如此,他几乎认识各阶层所有的人。
所以,混混刘邦很快找到了鲁班七号今天暂时落脚的地方。鲁班七号没有固定的住处,因为他不需要。
机关而已,放在任何地方都一样的,租房或者住客栈只是单纯的浪费钱。
但是木头受潮,铁质链接件生锈,湿淋淋的很难受,鲁班七号深切的知道。
那又怎么样呢?作为一个彻底的毁灭性攻击机关,他只能日复一日地通过战场获取钱财来支撑自己的修理。
“其实,你也算是个智商不低的家伙。”在他所见的人类当中,算高了。
“恩,也就比你高一点而已。”刘邦还是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回应。
鲁班七号转过身,用背对着刘邦愤愤道:“你的嘴真像一门大炮。”
“你给的弹药。”刘邦笑笑地摊手,看着地上乱七八糟一堆无处落脚,干脆没骨头地倚着门。
“那你怎么还没炸死?”鲁班回头,扬着眉毛露出“恼”的神色。
“啊,炸飞了。”刘邦一面没诚意地配合演出,一面迈着懒散的步子欲走。
“喂,先别走啊你。”鲁班几跳就朝门追过来,“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人欠归欠,但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好。”
刘邦脚步一僵。
这么说,他不是倒数啊。
心里的喜悦一时间汹涌而上,无可阻挡。
“喂,木头桩子。”刘邦愣在原地,不敢转过身,“如果没有住的地方,寒舍可以暂时借你住。”
“给我一个板凳的空间就好。”说着他努力把自己缩得不占空间,“不淋雨就好了。”
看着明明不可折叠的机关造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非把自己折起来不可的样子,刘邦不由好笑:“别担心,我房间很多,给你一间也不是不可以……”
别折了,再用力就要崩断啦!
“哇哇哇哇哇。”没有什么心机的鲁班七号深受蒙骗,“好人。”
刘邦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口头禅之一就是“不客观的说,我是个好人。”
这木头桩子这样只看一半真的可以吗?
不过,这正是他所乐见的不是吗?
刘邦想,反正他又没什么损失。
于是,在这样一个清晨,吊儿郎当的混混刘邦,拐了制造精良智商奇高的机关造物作他的专用火炮。
双方,都很乐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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