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盛夏,外面阳威烈烈,万象埃尘,草木繁阴,流火燥心,室内夏意清和,沉静如水,偷闲赏剧,看了孟孟参演的情景喜剧第一集《今天演出了吗》,心生千千结,想起昔时陪伴自己开怀大笑的国内第一批情景喜剧《编辑部的故事》、《我愛我家》、《炊事班的故事》、《武林外传》等,不仅是我,应该也是国人最怀念最欢乐的电视喜剧吧,其后,日渐衰微。有一种定律叫轮回定律,“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千古所验,三十年过去,由东方卫视横空出世的《开播!情景喜剧》正在试图自振引领式微中的情景喜剧复兴,相声演员出身的孟鹤堂凭借作品《今天有演出吗》成为第一批肩负喜剧复兴使命的演员之一。这可不是易事,即使有前辈经验,很多时候,涅槃重生并不如从零开始简单,须陈舟过千帆,老树生新芽才可一炮而响。别说《今天》节目组五员将士各行各业就是没有表演专业,即使是孟鹤堂,虽然以沾喜的相声出尘、参加过沾喜的春晚小品、沾喜的欢乐喜剧人比赛、两部电视情景喜剧《能耐大了》、《瓦舍江湖》和一部喜剧电影《大赢家》,比赛经验不算太少,但真正的这种无缝衔接、一气呵成的现场比赛型情景喜剧还是第一次,可想压力巨大……想看孟鹤堂如何破茧化压,且等下篇分解。
话转街角,相声的核心是寓讽于谐,小品的核心是寓正于谐,喜剧的核心是寓雅于谐,其实归结为一点,就是被歪嘴和尚们念歪以致于臭了大街但实际上特别贴切的"寓教于乐"。无论相声、小品、情景喜剧,其实都有相通:笑声中解压,笑声中释怀,笑声中明心,笑声中净己,笑声中强智,笑声中成长,笑声中感悟人生……不过,虽然都是给人欢乐的艺术,但也必定有境界之分,如果说相声只是小众娱乐,那么情景喜剧就是国民情怀了。可贵的是,不管是相声还是情景喜剧,孟鹤堂都能把它们做得风生水起,真的是每次遇见,都是惊鸿千面。
行了,序幕太长,正幕开启吧。
天生我材必有用
孟鹤堂遇见喜剧之前,先遇见了郭德纲,像白龙马遇见唐玄奘一样,从此种下师徒因缘,孟鹤堂的喜剧种子也开始发芽。孟鹤堂不止一次提到@郭德纲 对德云社的一个比喻:德云社是一个大院子,其他行业都是爬台阶儿,爬着爬着爬到顶了才开开门,你就是门里人了,而这里是先开开门,进来之后台阶在里边,而且很高,有些人爬了三四阶就停下了,但孟鹤堂的目标在高顶,在墙上的艺术家行列。自2009年进社,相声成为了孟鹤堂十年间的唯一身份,十年磨砺、蜇伏、沉淀,练就了十八般武艺七十二变化,终于峥嵘初露,与社里几百个师兄弟相比,孟鹤堂如一匹黑马,在相声有新人中一鸣惊人,拿下人生第一个冠军。人如火山,一旦功力厚积到极限,就会爆发而奔流不息,孟鹤堂一路过关砍将,披荊斩棘,2018年至2022年四年间是他十几年刻苦努力积淀的所有能量爆发期,几乎每场舞台演出与综艺表现以及影视剧形象都会有令人惊艳、惊喜、惊叹之点,他飞速崛起于国内大型喜剧比赛和各类知名综艺,国民度日盛,有时候看他的相声或综艺或小品或喜剧中的表演,时常有一种没落的喜剧后继有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之一是孟鹤堂的喜欢学习,学和习属于两种模式,一个专于记忆模仿,一个专于实践创新,孟鹤堂恰恰是把这两种模式完美合体的人,其中提问是学习的本质之一,会提问=会思考,孟鹤堂在每一个综艺中的提问能力真的是让我感慨,现在的学生们有多少会提问的呢,《幸福三重奏》和干爹干娘做土陶时向土陶师傅认真求教;团综相声环节中为一个词放在什么位置更能表达准确向高峰老师聆听指点;《冠军对冠军》为了团队荣誉追着各路冠军们求教体育知识;《追星星的人》因对不熟知的航空领域句句问到点子上而被王耀庆改名"孟点点"……每看一个综艺,你都会发现:无论飞行还是常驻,里面问题最多但又不离主题的大多是孟鹤堂。不学不成,不问不知;知而好问,然后能才;有教养的头脑的第一个标志就是善于提问,做追孟人三年有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孟鹤堂的相声能不断进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创作出如此多而优秀的原创作品,从相声有新人中初出茅庐的《瞧这一家子》、《文玩》、《老赖》,到欢乐喜剧人的《蹭热度》、《周时髦》、《相由心生》,从专场的《梁祝》、《鸡犬升天》,到春晚的《爆竹声中一岁除》、《综艺咖》,从德云斗笑社一季的《谁是明星》、《四郎探母》、《赏石》到德云斗笑社二季后《谁才是配角》、《相声的内卷》、《狗子的童年》、《一段悲伤的相声》、《我是伯乐》、《三打白骨精》……几乎段段精品,个个留名。从孟鹤堂对创作的尝试到去年德云斗笑社喷薄而出的优秀原创作品,不难看出,一个学历并不高的年轻演员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巨大努力,其中勤学、好问、苦练样样不能缺。孟鹤堂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积累和训练,才能真正的让大家看到你的速度,你的力量。”长长的时间线丈量了孟鹤堂的成长之路,他终于燃爆了自己突飞猛进的速度和回山转海的力量,成为现代相声界一颗快速升起的新星。
如果想不断进步,必须发现和不断滋养视野、知识和经验的开放性,跨界成为这两年孟鹤堂的充电宝,他喜欢和同仁或前辈交流,而跨界学习更让自己以一得十,百川入海,自检觉知,能力暴长于寸舌尺掌之间,有句话叫:"要走得快,就一个人走;要走得远,就要一起走。"这世界很少有人可以单打独斗,孟鹤堂越往前行,需要的知识面、文化面、人脉面就会越多,对于不允许自己停滞不前的孟鹤堂,为了丰富自己的舞台经验与创作题材,受邀参加了许多知名综艺、影视剧、情景喜剧等跨界表演,这成为他借力而行、运力而动的知识、技能、文化的能量大吸收,我看到有孟鹤堂唯粉统计了这两年孟鹤堂受邀的综艺,竟然有30多档,在这些综艺中,孟鹤堂凭借专业与才艺的出众、做人与处事的智慧、彬彬有礼的举止、机智沉着的应变、妙语连珠的独得之见,赢得了越来越多综艺同仁的认可和越来越高的国民度,《瓦舍江湖》宣传采访时孟鹤堂有一句激励人学习的话:“在外面碰到每一个前辈或录每一种综艺、每一个节目,或者每一个你没接触过的世界,都有你能学到的东西,一定要学会。”这句话说完几个月了,孟鹤堂没把别人说明白,但是却让别人看到自己是这么做的,《冠军对冠军》、《毛雪汪》、《青春手艺人》、《追星星的人》、《开播情景喜剧》……等等等等,他学习并履践冠军精神,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意志坚强的孟鹤堂,他用种菜养花教给我们热爱生活,他从与嘉宾的表演中探索了民族乐器与演唱的新结合,他在祖国的航天基地用认真观察提问思考第一个组装成功航天模具,他在很多情景喜剧前辈那里不吝求教并学习串场助力……孟鹤堂就象一棵无惧风雪,顽强地吸收着阳光雨露的树苗,快速成长着,完美着。
孟鹤堂善于学习的最灵妙之处是会与大自然交流,钓鱼、喂马、种菜、养花……大自然是最不吝为知道自己将往何处去的人以最慷慨的馈赠,智者乐水而不锐,强者柔韧而不暴,我们每个人都有与大自然交流而让灵魂有趣的机会,但可惜很多人用躁动和急迫错过了,孟鹤堂的马鱼花菜只是他与自然沟通的表现手法而已,山水之间有清契,于无声处,大自然-直在回馈他感受、疗愈和灵气的力量,这些力量春风化雨、潜移默化于他的所有作品和各种综艺节目,才让我们看到了几乎每部作品每个节目都与众不同的如阳光照耀一般的孟鹤堂。
郭师父常用"老天爷赏饭吃"这句话来比喻一个人有天资异秉,孟鹤堂有吗?有一次釆访中他说自己属于"后天努力型",其实,每个人都有上天赐与自己的天赋点,在喜剧表演上,努力和其它职业一样是有效的,努力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开始比天赋。你的上限靠天赋,但你的下限靠努力,一个喜剧演员如果没有任何天赋,傻大笨慢粗,后天努出天际恐怕也难以有更好成就。老天给孟鹤堂天赋点很多,讨喜的长相,亦正亦邪的气质,与生俱来的东北银的幽默细胞,一本正经却让人忍俊不禁的语言语调语气,夸张而不浮华的身势动作,随时扔出来砸一地的包袱,加上十几年舞台语言与演技的打磨,孟鹤堂的喜剧前景应如"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师父郭德纲在历经两届团综、亲眼看到弟子孟鹤堂的成长与优秀之后,给了他可以“两条腿走路”和“龙马春风"的评价与寄语,不仅两条腿,在这个艺术复兴的时代,未来四条腿、六条腿的多栖发展也是无可限量的,郭德纲的认可与厚望无疑给了孟鹤堂极大的鼓舞和信心,从此,孟鹤堂的舞台以一桌一扇二人台的园子为起点,终于一步步走到了情景喜剧的国民大舞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复还来。”每个磨难都埋着同等或更大福气的种子,现在,孟鹤堂的种子发芽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
孟鹤堂不论在德云社对于相声文化的专业学习,还是走出德云社与其他艺术门类的交流学习,还是工作之余放松解压时与大自然的对话学习,都是他走向自己的喜剧目标中一层一层叠加的沉淀和铺垫,我们可以把孟鹤堂的喜剧之路分为三部曲来看,一是相新时期,二是喜剧人时期,三是情景喜剧时期,在后两个时期之间,还有小众的德云团综、各方春晚等节目期,孟鹤堂的喜剧创演元素在团综游戏和剧本*以及相声比拼中依然冠压群芳。回望相新、喜剧人、团综这几个尖岭,虽然海拔稍低,但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世无难事,只怕有心,孟鹤堂无视花香鸟语,狗吠狼嗥,专注于自己的相声艺术和喜剧情怀,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作品,各类综艺节目也是亮点抢眼,其中,相声有新人是孟鹤堂蛰伏期过后钻出地面的首次国民化比赛尝试,他的牛刀初试立刻震动了相声界,这个时期依然是他对传统相声文化的致敬期,但散落其中的耀眼的点点星光足以让喜剧界前辈们看到,描述现代人巨大压力下之现状的《文玩》,讽刺当前伪富人的《老赖》,嘲贬艺术作品严重脱离传统形成伪创新的《搭档之争》,至今依然现实意义极强。这个锋芒初露的相声新秀在相新舞台上尽展他的喜剧人潜质,模仿卓别林、杰克逊惟妙惟肖,塑造各色人物动物形象活灵活现:老太太、老头头、小动物;身段夸张,表情丰富,人设精妙,却又是初写黄庭~~恰到好处;说与唱并刀,歌与舞齐飞,一身才艺,满场欢笑……孟鹤堂的相声之梦想源于北纬路甲一号,起于十年后的相声有新人,这个崛起之岭从此立了名号,"盘它"横空出世,已然成为孟鹤堂相声金标,全民叫响。
平地一声雷,那是技术,炸完就没。保持连环炸,让人欲罢不能追着要,才是艺术。技术用来吃饭,艺术用来赏玩。要哪个?谁都不傻。孟鹤堂心很灵眼很远,他知道只靠金句或段子或扮丑或反转输出立不住,他必须靠塑造人物角色,建立人物形象,设计故事情节,突出社会问题才能赢得更多的观众更大的舞台更高的舞台,所以,从相新之后,他有意识地把传统的相声碎段形式改造成有连续情节的故事,以纯粹的语言描绘让观众在现场获得一种影视剧般的画面感,他真的做到了,欢乐喜剧人前后,孟鹤堂的创作力登上一个新台阶,《周文王》的纹身大带鱼,《梁祝》的祝福你撒泼,《鸡犬升天》的小貂满街跑,《谁是配角》的孟氏大闹音化美,《狗子的童年》的语文课堂,《悲伤的相声》的天很蓝,找个风大的地方把我忘了吧………这个时期是孟鹤堂的创作盛世,好作品早潮才落晚潮来,让人大饱眼福。“走人物"是喜剧名家英达对喜剧演员提出的创作目标,想要观众记住你,想要观众跟着你,想要观众陪伴你,就必须扎住属于自己的艺术人物,看来,孟鹤堂早在相新前后就开始了他的探索,在喜剧人与团综时对喜剧人物的持续演绎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现实主义荒诞风格,同时,他产出的一系列作品也成为相声界一个个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峻峰高岭,得到了业内大师的高度评价。
学习的终极目标是不断地突破自己,而每次突破又是上了一个更高的新台阶。如果说相声有新人、欢乐喜剧人和团综等综艺比赛中以相声元素为主,那么近期东方卫视大力擎出的《开播情景喜剧》就是真正的喜剧聚集地了,这个综艺明显承担了复兴中国喜剧的重任,孟鹤堂作为主演受邀参加李雪琴组《今天有演出》,pk其他三组有不少喜剧前辈和喜剧大咖参演的作品,对孟鹤堂来讲,压力何其巨大,演好了,前路宽广,演砸了,前功尽弃。我想起孟鹤堂在相新时的一句话:“我是一个特别不愿意与人厮*,分高下的人,一直觉得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但《相声有新人》却是一个竞技类的比赛,所以整个参赛过程我压力都特别大,对我来讲,成绩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完成了一次自我突破。"而这次的《开播情景喜剧》更是他从未逾越过的另一个高峰,雪琴团队是所有参加赛制的明星大咖专业喜剧人团队里的杂牌军,最终花落谁家,并无可知,但孟鹤堂在《今天有演出吗》中"经纪人小孟"角色的耀眼光芒在第一个回合便喷薄而出,轻取了台下喜剧大家和屏幕前国人的眼球,他在相声领域不断打磨的基本功和满身才艺在东方卫视完美盛开,连英达都说:对李雪琴、孟鹤堂、老四印象非常深刻,以后有合作可能。郭德纲有句话:把他们都扔水里,谁有能耐自己扑腾上来了,我可以拉一把,但是你若连脑袋都不露,怎么拉你。话糙理细,你不使劲往上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家们又如何拉得到你,更不要想他们会跳下来拉你。我觉得:孟鹤堂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真正够得上“德艺双馨”了,如果你足够了解孟鹤堂的从艺足迹,你会发现,孟鹤堂的事业方向一直是喜剧,一个英俊少年在小剧场后台仰望墙上老相声艺术家的照片,眼神充满渴求:“我如果像他们一样就好了。”这个画面,一直定格在我心中,直到现在,我知道他也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那句话,他一直在向着那句话奋斗。
帜旗卷起四方天
这是一个能够翻天覆地的时代,也是一个"虚舟无计得沉沦"的时代,谁也无从看到孟鹤堂在成功背后的付出与牺牲,谁也无力体会孟鹤堂每个作品受到的诋毁与诟病,谁也无法知晓孟鹤堂这一路曾经有过多少的委屈和悲哀。小荷露了尖尖角,必有蜻蜓踩上头。人性有三级,看恶、知善,有几人能做到最高级的理解人性的复杂和矛盾但是依然愛人,孟鹤堂做到了,盛夏的果实来自春天的生长,春天的生长来自冬天的傲寒。"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中国的喜剧复兴时代已然来临,孟鹤堂,应该怒放了,像他相声中的爆竹一样,燃一点,炸八方。有一个吸引力法则,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今年的孟鹤堂,从相声的狭小弄堂,走到了综艺影视不断向他伸出橄榄枝的星光大道;从2019年首秀喜剧电影《大赢家》银行经理到刚刚结播的电视情景喜剧《瓦舍江湖》以及待播的《北纬路甲一号》;从2021年大获好评的央视小品《婚礼彩排》到东方卫视的《开播情景喜剧》,我看到了孟鹤堂的风雨兼程和次第花开。
孟鹤堂经常这样自我介绍:我是德云社的一个小学生。一直进步,一直清零,一直虚怀,所以,他才有更多的空间来收藏灵感与知识,才有更轻的身心来御风而翔。
看看,他的翅膀越来越强壮,他的舞台越来越宏大,情景喜剧艺术的复兴,也期待,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是,如果需要放下这一切期待,那我就只留下他的一句话:我离完美又更近了一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路长水远,继续你的上下求索吧,这才是最好的生命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