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项羽兵临城下后,刘邦自度势单力薄,乃与张良率一百多随从赴鸿门谢罪,樊哙随往。项羽在鸿门设宴,酒酣之时,亚父范增预谋*害刘邦,授意项庄拔剑在席上献舞,想趁机刺*沛公。
此时,席间只有刘邦和张良在坐,张良在帐外把行刺之事告诉了樊哙,樊哙持剑盾闯入项羽营帐,用盾撞倒拿着戟的士兵。 进入帐后'西向立,凝视项羽,目眦尽裂,头发上指。 '项羽握剑坐直身子问:'此人是谁?'张良说:'他是沛公的参乘樊哙。'项羽欣赏道:'是位壮士'于是赐酒一杯和一条猪腿。
樊哙一饮而尽,拔剑切肉而食。片刻就把肉吃光了。 项羽问:'樊将军还能再喝吗?'樊哙面斥项羽道:'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
项羽沉默不语。这时刘邦借故去厕所,把樊哙召了去,出了营帐,刘邦独骑一匹马,樊哙等四人步行护驾,从山下小路偷偷回到了霸上营中。而让张良向项羽谢罪。 项羽因为已经顺心遂意也就没有诛*刘邦的念头了。
当时,如果没有樊哙闯帐谴责项羽,刘邦的事业几乎失败。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后,赐樊哙为列侯,号临武侯,升为郎中,随汉王刘邦入汉中。
南征北战
刘邦在汉中站稳脚根后,用名将韩信指挥了还定三秦之战,从而拉开了的楚汉战争序幕。在战争中,樊哙跟随汉王与西县县丞、雍王章邯、章邯的弟弟章平,以及赵贲等人的军队作战,英勇异常,常率先登城陷阵,斩*、俘虏敌军,因功被升为郎中骑将、封为将军,赐杜陵的樊乡为他的食邑。
随后又参加对楚作战,屠煮枣,在外黄击破王武及程处军,攻取邹、鲁、瑕丘、薛等地。项羽败汉王于彭城后,樊哙屯守荥阳的广武,增加二千户为他的食邑。一年后,又随高祖追击项羽,取阳夏,虏获楚将周将军的士卒四千人,把项羽包围在陈县,大胜而归。
增加食邑八百户。 汉初,异姓诸侯王反叛不断,樊哙成为征讨叛军的主将。先攻打反叛的燕王臧荼,俘臧荼,平定了燕地; 楚王韩信反,樊哙随高帝到陈,活捉楚王韩信,平定楚地,更赐爵为列侯。以舞阳为食邑,号舞阳侯。
又以将军名义跟随高帝讨伐了韩王信,斩韩王信, 与绛侯周勃等共同平定了代地,因功再增加食邑一千五百户; 因击退陈稀、曼丘臣军,战襄国,破柏人,先登,收取赵地清河﹑常山等共二十七县,被提升为左丞相。 所部败陈稀的胡人骑兵于横谷,斩将军赵既,虏获代丞相冯梁、郡守孙奋、大将王黄等十人。与诸将共同平定代地乡邑七十三个。
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又以相国职率兵击燕王卢绾,平定燕地十八县,五十一个乡邑。 高帝把他的封邑增至五千四百户。
刘邦痛下*手的原因那么,刘邦为何下狠心要对樊哙下手?仅仅只是担心樊哙会听从吕后的命令*掉戚夫人和赵王刘如意?
原因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大凡皇帝临终前做出的决定,一定是为了之后的朝局和皇权的稳定来考虑,樊哙能否有这么大的威胁?
一般都认为,樊哙能执掌兵权,是弥补了吕后外戚集团的软肋,刘邦担心自己死后,吕后在樊哙的帮助下势大,从而架空皇帝,这个想法没错,可实际上,刘邦更担心的是樊哙利用自己的身份,促成吕后和沛县元老的合流。
刘邦生前,汉朝最主要的势力集团有五股,以萧何为代表的沛县元老集团、以张良为代表的六国贵族集团、以韩信为代表的异姓王集团、以吕后为代表的外戚势力集团,还有封藩在外的刘姓诸王等。
至刘邦临终前,异姓王这股势力基本归于尘土,六国贵族集团被打压,张良半归隐,只剩下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掌控朝局,刘姓诸王在地方上压制不服,三方势力共同维护着汉朝江山的稳定,处于一个比较平衡的状态,但刘姓诸王并不能干涉朝政。
而刘邦临终时,汉惠帝刘盈才十六岁,肯定没有刘邦的威望和手段压服这三大势力集团,刘盈也需要慢慢成长和学习,在他成为真正掌权的皇帝之前,就需要借助沛县元老集团、吕氏外戚集团和刘姓诸王的帮助来掌权,特别是朝政的决策上,主要依靠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
对于皇帝来说,不管是年幼的,还是如刘邦这样老谋深算的,都不会希望臣子们联合在一起如铁桶一般,只会希望他们之间互相争斗,这样,皇帝才能居中上下其手,牢牢掌控权力,刘邦当然希望臣子们能互相争斗和制衡,给儿子刘盈成长的时间。
而樊哙恰恰是有可能打破这个局面的人,他既是沛县元老集团中的一员,又是吕后的妹夫,和双方的关系都亲密。
理论上来讲,他可以成为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沟通的桥梁,在两者之间有重大冲突时,樊哙可以凭借跟双方都关系深厚的身份,成为矛盾的调和剂,甚至可以促成双方的合流。
刘邦希望的是,在他死后,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互相之间继续在规则内争斗不休,互相制衡,刘姓诸王在外为皇权保驾护航。
这样,对汉惠帝有利,但如果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合流,不但汉惠帝的权力保不住,在外面的刘姓诸王恐怕也危险。
假如沛县元老集团和吕氏外戚集团在樊哙的帮助下合流,首先对在外封藩的刘姓诸王有了绝对的优势,就像后来沛县元老集团和刘姓诸王合流后,轻易的干掉吕氏外戚集团一样,三方之间,任意两股势力合流,其余一方都是待宰的羔羊。
其次,不管这两方合流后,是以吕氏外戚集团为主,还是以沛县元老集团为主掌权,皇帝都能轻易地变成摆设,没有权力的皇帝还能算是皇帝?
因此,刘邦为儿子着想,需要斩断樊哙这架桥梁,哪怕可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桥梁,宁*错不放过,快死的皇帝从来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