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那么,弘历的“很透彻”,究竟是怎么个透彻法呢?
很简单,就是威胁!
后来河南罢考案,他还去很透彻的跟那些考生谈过,结果如何,大家也都看到了。
当弘历被雍正帝派到河南之后,得知消息的河南巡抚田文镜如临大敌,急忙安排人员去迎接,还特意嘱咐一句:
“他掉了一根头发,我砍你们的头!”
要知道田文镜是一个很耿直的人,对于这种阿谀奉承的事情,向来是不屑一顾的。甚至于当年雍正帝到他这里来,他都没这么积极的去迎接,也没这么高的接待规格。
说到底,田文镜并不怕向来以冷面著称的雍正帝,而是怕“笑面虎”弘历!
弘历去解决罢考的问题,也很简单,也是很“透彻”的讲明白了罢考的后果,见大家还没动静,随后强调了一句:
“若是再有不进考场,甚至继续闹事的,就是和我过不去!”
和弘历过不去,那问题就大了,本来这件事是考生跟新政过不去,这一下子就转到了个人矛盾上,对象还是最狠的弘历:
“立刻革掉生员的功名,按照王法治罪!”
那么,这些考生还有胆子继续耗下去吗?
不行啊,弘历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恐怕早已听到传言了,就像老八胤禩说的那样:
“弘历处处示人以儒雅宽厚,但该下手的时候,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在山东,*巡抚,*藩台,*臬台,一连*了二十多个官员,他竟连旨都没有请!”
五、
其实,弘历解决罢考考生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威胁!
而他所谓的不考就革功名和治罪,难道作为一省巡抚的田文镜就不知道用这招吗?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身为官员,是知道大清律法的。他革人家的功名,治人家的罪,从法理上来讲,是行不通的。但是,弘历就行得通,别人也知道他能做到,并且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里,他也不怕。
因为,弘历就是法理,他说的算,不然也不会末了嘱咐田文镜一句,你啊,就按我说的办:
“田文镜、陆生楠,我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但是,弘历打心眼儿里支持田文镜在河南推行新政吗?
并不支持!
在他刚进河南地界的时候,就跟随行的刘墨林说过这么一句话,既不赞同田文镜推行新政,也不赞同他的做法:
“田文镜在这里推行新政,又做得过于操切,怎么能不受到人家的非议?”
看得出,弘历并不想得罪读书人,但是,回到京城以后,到了雍正帝面前,他却不这样说了,反而坚决支持田文镜在河南推行新政:
“让儿臣跟他们去斗,就算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
难道弘历不知道得罪了读书人,会被他们变着法的骂,至少名声这一块保不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作为未来皇帝的首要人选,能获得士大夫的支持很重要?
要不怎么说弘历聪明呢,这一切他都知道,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在反其道而行,以毒攻毒!
六、
雍正帝特意派弘历去处理罢考之事,除了对他寄予厚望以外,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若是弘历不去,那就证明他不够担当,没有魄力,又跟老八胤禩一样太爱惜羽毛,没有替父分忧的打算,说不定雍正帝会很失望,皇位是不是传他都要打问号。
而弘历这么一干,再加上在皇上面前这么一说,雍正帝心软了。心软之后,决定不再让弘历去干得罪人的事,自己去担这个骂名。
哦,不,这爷俩又想到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刘墨林。既然河南之行是刘墨林跟着弘历去的,那就由刘墨林来给京城里面的清流解释一下吧?
估计,此时的刘墨林,心中已经有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
不过,刘墨林也不是傻子,这得罪人的买卖可不能一个人担着,得把宝亲王拉出来:
“我这有个价目表,是我和宝亲王详查出来的……”
在剧中,刘墨林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给了弘历一个镜头,看得出他对刘墨林搬出自己的行为很生气,可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刘墨林彻底把清流得罪了,清流派遭此一役,损失殆尽,几个领袖被砍头的砍头,免职的免职。甚至于刘墨林去送李绂,人家都不愿意喝他的酒,昔日好友也仅在他身边停留了一下,叹口气走了。
就这样,雍正帝还想给刘墨林升官呢,吓得这小子痛哭流涕:
“皇上,科甲朋党一案,微臣的老师*头的*头,革职的革职,微臣却反而得到升迁,微臣何以立朝为官,何以在世为人?”
七、
但是,弘历放过刘墨林了吗?
并没有!
因为老八胤禩被抄家的时候,特意嘱咐弘时,提到弘历更狠毒,需要提防。不甘心皇位落到弘历手上的弘时,遂派出了两路*手,一定要置弘历于死地。
只可惜,图里琛半夜把雍正帝带到了牢房,隆科多又供出了弘时这小子可能会对弘历下手。于是急忙将图里琛派了出去,总之,历经坎坷后,弘历获救了。一行人往京城赶的时候,图里琛还特意嘱咐弘历,让他别生气:
“宝亲王,待会儿到了潞河驿,你可千万要压住火!”
弘历是个狠人,前面已经分析过,弘时见到他也是打哆嗦的,为了洗脱嫌疑,还故意往弘历得罪了其他人上面引:
“会不会是你在山东*的那些官员部下找你来报仇?”
要不怎么说弘历善于伪装呢,他生了那么大的气,见到弘时还能心平气和跟其聊天,装作没事人一样。甚至于见到雍正帝,先是感谢皇阿玛的救命之恩,随后却说希望对这件事不要追究了:
“皇阿玛圣明,儿臣实在不愿因为这件事兴起大狱,更不愿因为儿臣,使皇阿玛和皇额娘伤心……”
明明希望雍正帝追究此事,但嘴上却请求不追究,这就等于给这件事定性了,这是大事,会兴大狱,但又不想在皇上面前留下手足相残的印象。
等到斜眼见到雍正帝在撵佛珠的时候,又怕他真就不追究了,遂来了一句:
“只是刘墨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