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文摘自《郎朗自传》(由外文翻译过来)
“你不能灰溜溜回到沈阳!”他狂喊道,“人人都会知道你没考进音乐学院!人人都会知道你的老师不要你了!死是唯一的出路!”
我开始往后退,远离父亲。他的吼叫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歇斯底里:“我为了你放弃我的工作,放弃了我的生活!*为了你拼命干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每个人都指望着你,你倒好,回来这么晚。老师不要你了,你还不练琴,你还不照我说的去做!你真是没理由再活下去了。只有死才能解决问题。即便现在就死,也不要生活在羞辱之中!这样对我们俩都更好。首先你死,然后我死。”
在我生命中头一次,我感到了对父亲的深深的仇恨,我开始诅咒他。
“吃了这些药片!”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个药瓶——我后来才知道瓶里装的是药性很强的抗生素。“现在就把里面三十片药片全都吞下。吞下去,你就会死,一切都会结束。”
我跑到阳台上,想要躲开他。
他尖叫道:“如果你不吞药片,那就跳楼!现在就跳下去!跳下去死!”
……
郎朗和父亲因为这次争吵开始冷战,而郎朗真的三个月没碰琴,不管他的父亲如何道歉如何央求,郎朗总是拒绝练琴。
虽然他很快就觉得没有弹琴的日子实在是无聊,他想要练琴,但又不想让父亲高兴。就在这时,郎朗遇到了一个促使他重新开始弹琴的人。
3卖西瓜的陌生人
某天郎朗在菜市场里游荡,随手去敲西瓜听声音,这时,卖西瓜的小贩看到了他,对他说:“你像在敲击一件乐器。”
郎朗听到他这么说,回答道:“我是个退休的钢琴家。”
小贩被逗乐了,问:“你几岁呀?九岁半?九岁半你就退休啦?”遇到一个对自己感兴趣的陌生人,郎朗变得很想聊天,开始和他倾诉这件他在心底压了很久的事。
这个小贩后来被郎朗称作二叔,成了他父亲和他的朋友。熟悉之后,郎朗带着他爸见了这个二叔,于是二叔就成了他们之间的传话人,二叔还经常带点东西去给他们做饭。
有一天,二叔让郎朗弹首曲子给他听,郎朗终于重新开始弹钢琴。
二叔回忆郎朗成名后,先给他母亲在沈阳买了房,然后又给二叔在北京买了房。
4借钱参加国际比赛
被央音那位老师扫地出门一段时间后,朱老师又帮郎朗联系了赵屏国老师,郎朗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央音附小。
后来学校选人参加德国埃特林根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选了五个人,郎朗没有被选上。
郎国任觉得自己的儿子完全有资格参赛,但学校表示:没选上就是没选上,你们可以自己去德国报名,但一切路费需要自己出。于是郎国任一咬牙,决定自己借钱去德国。
郎国任和郎朗没有什么经验,自己对着比赛分析谱子。
最终,郎朗拿了这届比赛的金奖(第一名),宣读到郎朗时,郎国任在远处的看台上哭了,有人告诉了郎朗“你父亲哭了”,郎朗不相信地表示,“我父亲才没有哭的能力”。
后来郎朗(13岁)以公派的身份参加柴可夫斯基青年组比赛并赢得第一名。钢琴大师格拉夫曼看过他的表演,给他寄来报名表、邀请函以及给美国领事馆的信,希望他尽快参加柯蒂斯学院的入学考试,于是郎朗从央音退学,师从格拉夫曼。
刚见到格拉夫曼的时候,郎朗还想参加其他比赛,按他父亲的想法,把国际比赛的第一名都拿一遍。而格拉夫曼制止了这种急功急利的行为,劝他开始学习,不要想着比赛。
郎朗的父亲很奇怪,不比赛谁会服气呢?他怎么当职业钢琴家呢?格拉夫曼对他说,郎朗不需要比赛也能当职业钢琴家。
1997年底,在格拉夫曼的引荐下,郎朗通过甄试,与国际上著名的IMG演出经纪公司签约,成为了职业钢琴家,郎朗此时1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