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叶蓁用华胥引为宋凝构建了没有误会,也没有柳萋萋介入的虚幻,在那里宋凝终于得到了沈岸的爱,她决定永驻梦境。而沈岸得知真相后也选择以身殉情。因为故事太伤,我曾长久的走不出来,直到某日,我的心情得到平复,才开启了十三月的篇章。同样是悲伤的格调,浮生尽让人看得无限憋屈,十三月却能让读者在虐中觅甜,笑中藏泪,这样层次分明的阅读体验得益于作者独特的文字魅力。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火爆荧屏之时,我正沉迷于这本《华胥引》,彼时不知唐七公子也是桃花的作者。一样的唯美浪漫,一样的曲折生动,在作者用文字编织的世界中,翩翩公子为爱而生,绝色佳人为爱而狂,读者们更是徜徉其中如痴如醉。
本篇让我们继续走入华胥引的梦境,共阅世事沧桑变幻,看尽人间爱恨情仇。
知否,知否,那掩藏于冷酷面具下的温情脉脉是世间最炽热的情感
女主十三月的人设原非我所爱,因为我喜欢热情却讨厌冷血,喜欢温和却讨厌尖锐。然而,随着情节的展开,我发现自己竟然愈发的喜欢她,甚至超越了对宋凝的喜欢,并发自内心为作者刻画出如此丰满、立体的人物而喝彩。
她是一个女*手,刀光剑影下是她或冷艳绝伦,或狠辣决绝的身姿,她在血光粼粼中蹉跎自己的大好年华,只为了能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帮他扫除仕途上的障碍。她自幼时被带入容府,便被赋予了这个使命,她苦练武功,厮*于江湖,只为博他一声赞许,哪怕自他口中最常念叨的一句话是:你是容家最好的一把刀。
他虽视她为工具,她却为他炽热和执着,只是这份感情埋藏于她冷情绝爱的外表下。如果没有她孪生妹妹锦雀的出现,他仍然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那年夏天,她执行任务归来,却看到一袭雪白孝衣的锦雀抱着奶奶的骨灰瓶立于院中。彼时,她尚且不知妹妹的到来会让她的世界彻底归于冰封。于是,那紫阳花点缀的满园芬芳落在她的记忆中却化为幽长的怨,和萧瑟的冷。
也许,世间的男子对柔弱的女子都有天生的保护欲。锦雀的柔弱无骨在容浔眼里是楚楚动人的风姿,而十三月的凌厉孤绝却拥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能量,如此,故事的走向似乎并不出人意料。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或许都藏有一个梦,那是儿时最美的记忆,那是对生活最初的憧憬。时光荏苒,当一切幻影都不复存在,而我们也在现实的挣扎中精疲力尽,那份最初的柔软是否会继续温暖你的心,亦或是化为利器变本加厉地折磨你本已伤痕累累的心?容浔便是十三月最初的梦,最柔软的痛。她何尝不想活成正常的模样,踏上这条路本非她愿,却再无回头的机会。如果可以,她不想做他的刀,只想做那个住于他心田的人。
为爱放弃自我与抗拒直面真心的两个人注定是两条平行线,任时空转换他们也再无相交的可能当一个人总是独自拼搏与挣扎,熬过孤独抗过伤痛,在世人眼里,他(她)的坚强便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然而,谁都有脆弱的权利,哪怕是冷血如十三月般的*手。他却不懂她的心伤,因为,于他,她只是工具,一个工具的使命是被人利用,最终宿命却是被人弃之如敝履。然,终究她是因爱他才心甘情愿失去自我,沦为工具。
那年春天,她不顾手臂上的伤,将送给容浔的礼物仔细包好,在绵绵细雨中,在风餐露宿中,她奔波数日终是赶上了他的生辰。她不允奴婢通报,悄悄地出现在他的门前,只为给他带去些许惊喜。迎接她的却是轰隆的雷鸣,只见昏暗的烛光下锦雀躲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他的怜惜之情满满的溢出来,那个精心为他准备的白瓷瓶瞬间自她手中滑落,一如那刻她被撞裂的心。曾几何时,她亦是如此这般的害怕雷声,只是在血雨江湖中漂泊许久,她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骨,女子特有的柔弱和胆怯在她的身上无所遁形,她甚至不懂得如何流泪,如何示弱。屋里的两人终于发现了她,一个惊慌失措,一个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与漠然。没有任何情绪的宣泄,她却向他绽放了一枚艳丽无双的笑,那抹不易察觉的痛被及时掩藏于眼稍。他淡淡的说,回来了?去休息吧!便将她打发。她捡起地上的白瓷瓶黯然离去。
更让她心碎的场景也很快出现。十三月被赐清池居,自此她搬离与容浔一墙之隔的集音阁,去往远离容浔的新居,而集音阁的新主人却是她的妹妹锦雀。许是天意使然,那日,十三月与容浔、锦雀同时出现,黑衣刺客从天而降,他将剑刺向十三月,锦雀挡剑负伤。容浔因在乎而紧张,因紧张而颤栗,他抱着奄奄一息的锦雀离去,却丝毫不曾关注伤势更重的十三月。此情此景,让十三月明白容浔于她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是扎根于儿时的一场清梦,如此而已。
然,即便如此,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还留存一丝希望。三个月过去,她终于收到了他发来的信。她多日无神的脸上立马有了风采,只是在读到信的瞬间,那抹风采便消失殆尽。简短的话语“代锦雀入宫”却将她已破碎的心再次撕成灰,碾作泥。是夜,她将刀抵在他的颈前,却终不忍下手。她却借他的手刺伤了自己,也绝了对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