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是谁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3-04-26 15:01:25

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是谁(1)

女性的境遇,几乎是贯穿李少红导演所有影视作品的主题。 (资料图/图)

一个全心扑在儿子、孙子身上,活得没有自我的婆婆,一个努力在生活的夹缝里寻找自我的儿媳妇,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这对被疫情击中的“天敌”被隔离在家中,罕见地有了只属于两个人的封闭空间……

这是导演李少红在2022年9月上映的电影《世间有她》里的呈现。这部电影的初衷是讲述家庭女性在疫情中遭遇的影响。李少红回忆,2020年5月,制片方来找她,那时候大家还在第一波疫情中,戴着口罩,彼此又不认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咖啡厅,又不敢坐在里面,就在外面的走廊上,吹着冷风谈——那时候北京还是倒春寒。该片的另外两位导演是陈冲和张艾嘉,李少红说:“我们这个组合有一点娘子军的感觉,我、陈冲、张艾嘉,我们都是女性,制作人也是一个女性。”最终,电影用三个故事,呈现普通人在困境中如何找寻爱与希望。

《世间有她》之前,2021年,在女性独白综艺剧《听见她说》中,李少红执导的《云重传》,讲述一个匠人世家的女婴被迫改了性别,以男孩儿的身份活着。也因为从小被当作男孩子养育,产生了性别认知障碍而错过了自己的爱情。她牺牲了自我,成了复兴家中“广彩文化”(广州织金彩瓷,现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大功臣。

李少红回忆,自己作品中女性视角的凸显,经历了一个从自我压制、无意识到自觉的过程。她导演生涯的第一部作品《银蛇谋*案》,是一部个性飞扬、风格强烈的类型片,“那时候我从某种角度上觉得,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这个类型要求是什么样,就是我的标准。”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她真正有女性意识的显现,是从1990年拍摄《血色清晨》开始的。故事的灵感取材自马尔克斯的小说《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案》,但事实上,马尔克斯的故事仅仅是为李少红提供了一个借口,一场谋*案牵扯出的重男轻女、包办婚姻、女性自我意识缺失等人性议题,才是她真正想展现的。到了1995年拍《红粉》(根据苏童同名小说改编),李少红以两个旧时代的烟花女子为视角,讲述了她们在时代洪流下,选择自我命运和生活道路的故事。电影入围了第45届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最终拿下了“杰出成就奖”银熊奖。

2000年的《大明宫词》,某种程度上看,是李少红女性视角的集大成者,这部电视剧至今在豆瓣上的评分高达9.1分。李少红将其归功于“从一个女性的视角去考虑历史人物的存在”,这也使得《大明宫词》跟之前的历史剧都不一样。

在经历电视剧《红楼梦》(2010版)的口碑争议之后,有近十年时间,作为导演的李少红较少出现在影视圈。在此期间,她担任了中国导演协会会长,也发起了“青葱计划”,将工作重心转向扶植新人。受益于“青葱计划”,一批新导演,尤其是女性导演的作品浮出水面,白雪导演的处女作《过春天》就是其中的代表。

重新发现对方的存在

南方周末:《世间有她》将时间线设定在2020这个特殊的年份,展现了疫情中患病的一对婆媳之间的故事,怎么会想到设定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对女性关系?

李少红:正好在那段时间里面,大家都回归了家庭。平时我们好像都被外在的事务,所有奋斗的那些目标,还有社会各种工作的压力困住,把家庭忽略掉了。遇到这种困难的时期,你就突然之间正视了你的生活,你的亲人,还有你在家庭中的角色,你会觉得他们多么的重要,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特别强烈。我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如果从女性的视角,家中的婆媳是非常有代表性的。恰恰是她们自己得了病,从她们身上可以折射出女人对自我的存在感,还有她对于家庭存在感的重要性。

南方周末:以往影视剧中的婆媳关系大多都是充满矛盾和敌对的,你在片中展现的婆媳关系最开始也并不和谐,到了最后,我们看到了一种女性之间温情的流动和理解。这种变化是怎么发生的?

李少红:一般来讲,大家会觉得婆媳在传统和现代的家庭里面,这两个女人都是相克的,很多影视作品里也在表现和反映她们之间的冲突。实际上我觉得这两个女性角色有很多功能上面的重叠:她们面对的对象都是相似的,儿子/丈夫、孙子/儿子,她们的终极目标是一样的,都在进行一种爱的表达,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考虑的焦点不一样,就会产生矛盾。

我举片中一个送带鱼的例子,特别典型。就是两家人,周迅演的儿媳家从小长大吃鱼是不刮鳞的,但是老公他们家,婆婆从小到大都是刮鳞的,婆媳间因为刮鳞产生了矛盾。所以她一边送带鱼,一边给老公打电话抱怨,老公也不理解她的抱怨,她就很气,觉得自己的情感无处安放。其实都不在于这个带鱼,而是相互之间没有一个真诚的理解,才造成了夫妻之间、婆媳之间的冲突。

周迅反复跟“老公”讲,“你不懂女人之间的事情”。她后来很茫然站在过街天桥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自己安静一下,自己消化一下,最后还是回归到家庭。

我自己有这种经验,就特别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出走过。但是你回来之后,发现家里面从大人到孩子,到我老公,都没有发现我走出去过。我离开的几个小时,对这个家庭没有任何影响,就特别懊恼,但是你只能自己消化这件事情。我最后自己都忍不住说:“你没发现我刚才不在呢?”很尴尬。我老公说:“是吗,你去哪儿了?”很平淡的一句话,你就觉得这个存在价值那么的不被人意识到。

这种生活体验可能每个女人在生活中都会有的,这次只不过是大家在银幕上看到了。其实她丈夫也没有意识到,谁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心理变化。后来回到家,她妈妈来电话,她依然用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去安慰她爸爸妈妈,“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挺好”。这一点触动了她的婆婆,才发现她们互相之间是多么的被忽略。

“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一种感受”

南方周末:正如你所说,《世间有她》里面有个很重要的关键词,就是女性的自我发现,或者说自我认知,这种底色贯穿在你大多数作品中。1988年,你的第一部作品《银蛇谋*案》中还不太明显,那是一部很“硬核”的剧情片,甚至有评论说比男导演的手笔还要生猛、辛辣,很多人猜测,是不是在男性为主的导演群体当中,你有意将自己的女性身份隐藏起来了?

李少红:对,虽然那已经是一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提倡男女平等的时代,但是又会让你把你的标准放在一个公共的、淡化自己性别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再加上《银蛇谋*案》是一个类型片,类型片就是没有性别表达的,它一定还是一个类型的视角。那时候我从某种角度上觉得,男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这个类型的要求就是我的标准。

南方周末:这种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转变,是怎么发生的?

李少红:我经历的一个很大的、自觉的自我意识的变化,是在拍《红粉》的时候。一开始改编苏童这个小说的时候经历了一个集体创作的过程,编剧是倪震老师,基本上我们的主创都是男性。创作视角一开始是把重点放在了社会对这两位妓女的改造上,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好像越来越偏离我自己最早对这个小说感兴趣的点。

等到快要拍的时候,我回头去想苏童这部小说最早对我的冲击是什么,最原始的冲击不是在于怎么改造她们,而是在于她们怎么接受时代的变化和被改造,然后她们怎么选择自己的命运、自己生活的道路。

拍摄的时候,我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工作,把所有的视角都掰回到这两个女孩子身上——她们怎么在某一天早上被船带走了,她们怎么样看待她们各自喜欢的男人,秋仪怎么选择了剃度为尼,小萼怎么选择了跟这个男人过日子,而她们的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整个视角扭过来之后,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表达的一种感受,两个女人在那个时代所有的经历和感受,也成为了这个片子最大的特色。

这个电影拍完了之后,在柏林电影节拿了杰出成就奖银熊奖,紧接着,1995年,世界妇女代表大会在中国召开,我作为代表参加完这个大会之后,好多很困惑的问题突然找到了答案。

南方周末:比如说呢?

李少红:我意识到,如果你的标准定在了一个男性的标准之上,而且特别希望按照一个公共的意识去想问题,不是个体的意识去想问题,你想的是一个集体的存在感,而不是一个个体的存在感。所有这些问题好像都在逐渐引导你,要你照着别人的想法、社会的要求去衡量自己,好像你自己的存在是一个不被意识和重视的,自我应该克制。我真的是很惊讶,我汗都出来了,我就觉得天呐,我这个前半生是怎么想问题的呢?我就没想到过我自己,想自己是坏事吗?好像不为错。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在拍《红粉》的时候,已经偷偷地替女性自己想问题了,好像这个不是错,这个启发和启蒙真的对我太重要了。

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李少红导演的儿子是谁(2)

周迅和李少红合作过多次,图为周迅在《大明宫词》(2000)中饰演的太平公主(右)为躲避和突厥的联姻,在感业寺当道姑时表演皮影戏的场景。太平公主在史书中只有寥寥数笔,在李少红的作品中成了观照历史的主人公。

“从女性视角去考虑历史人物的存在”

南方周末:《大明宫词》可以说是你女性视角表达的一次集大成的作品,因为在它之前的历史剧,男性都是不二的主角。

李少红:是的,因为多数的历史剧都是一个历史视角,而历史是由男人书写的,所以你自然都是用这个视角去讲故事。我自己有了这个意识之后,就有意识地用女性视角去讲,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在讲武则天和她的女儿太平公主,这两个女人在那个时代里怎么样地去掌握她们自己的命运。

《大明宫词》实际上是从武则天作为一个母亲讲起,她最早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被她掐死了。后来她38岁怀了太平公主,她坚持生下来,她后来对太平的种种行为,都是她对于自己、对于之前被她掐死的孩子的补偿所引发的。太平公主在《资治通鉴》中只有几句话的描述,概括起来就是“骄奢淫逸”。但我觉得她的缘由,就是从她母亲带给她的溺爱造成的,是自我救赎和母亲的歉疚带来的原罪。

所有这些角度,我觉得都是从一个女性的视角去考虑历史人物的存在,这也使得《大明宫词》跟之前的历史剧都不一样,当时被评为“另类”。这说明从来没有从女性视角讲过一个历史人物,可能大家当时并不能认可这部剧的存在。这句话当时救了我,因为一开始放这个剧的时候并不是大家一片叫好。大家都特别质疑:这是历史剧吗?但是它强烈的情感和风格,又让大家觉得耳目一新,不知道怎么评价。

南方周末:站在你的视角,你是怎么解读武则天的?

李少红:我们先不管武则天最后是不是一代帝王,在最初的时候,她并没有这个梦,她可能只是一个追求更好生活的普通女性。当时送到城里去选秀,这种路径是那个时代的女孩子所向往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她的经历就是一个普通女性的奋斗史。她想在这里面找到更理想的情感,然后她找到了,她很珍惜,要不然她差一点就被陪葬了。实际上她已经被发配到尼姑庵,险些就要在那里生不如死地度过一生。她想了一切的办法,想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我觉得作为女性,这点乞求生存的本能一点也不为过。她得到了生存的可能之后,是不是得紧紧地抓住啊?要想尽办法经营好,否则的话,她很可能又会回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中去。所有这些,我都是从这个女性的生存和奋斗的角度上来想,她经营她的家庭、夫妻情感,真的是使出了她所有的智慧和能力,这一点也不为错,而不是简单地把她判定为一个毒妇。生存把她逼到绝境的时候,她被迫而为。而在她的地位真正稳固下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回报的就是她这个早夭的孩子。这个孩子在她的生命中一直存在着,所以她才会把所有的歉疚都付诸38岁生的太平公主身上。

南方周末:武则天对她的男宠感慨,“一个男人只要你把他放进女人的处境里,他就会变成一个女人”,这也是之前历史片中不会有的台词,站在女性的角度看问题,这句台词是怎么来的?

李少红:就是换位思考,武则天也是要换位思考——为什么说我是毒妇,为什么说我心狠手辣,你换位思考,你说我能不这么干吗?我为了保护我的丈夫,保护他的权力,保护我的儿女,保护我这个家庭,我只能什么都做。所以到了晚年的时候,她高处不胜寒了,她想像一个普通的妇女一样,四世同堂坐在一起吃饭都不行,连她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来。她觉得她付出了这么多,所得到的寥寥。她这份感慨就是极大的讽刺。我觉得这个就是历史,让我们能够从他们身上看到很多的自己。

“她们现在都已经很自信”

南方周末:片中的女性角色有困境,演员本身也不例外。之前海清、姚晨都表达过中年女演员的“职场”焦虑和困境,周迅也开始演妈妈了,你怎么看待她们面临的这些困境?

李少红:其实生活中这种焦虑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家庭、情感,每个阶段都会有。我觉得不光是我们这种已婚的人,或者已经做了母亲的人,或者像周迅这样的。从她这个年龄段来讲,婚姻、家庭,还有对于父母,她不同时期的体验肯定都是存在的,这些存在的积累肯定对她刻画母亲、妻子这样的角色能够起到非常由衷的作用。

我觉得周迅是越来越成熟了,随着她的年龄增长。我们拍《橘子红了》,拍生育戏的时候,她找那种感觉还比较困难,很难想象,所以当时我们还是经历了一个过程,让她自己去放逐了几天,慢慢寻找这种感觉。后来她感叹,表演最重要的还是有感而发,首先要有感受,才能够真正有体会,才能够演出来。

2005年,我也拍过她演母亲,在《生死劫》里,我觉得她对角色的*、生产已经把握得非常准确了。到现在拍《世间有她》,母亲这类角色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所以我觉得她在处理片中的家庭关系、婆媳关系的时候,已经超越了是不是做过母亲这种简单的问题,而是对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段女人的洞察。她向她婆婆发问:“你到底为谁活着?”其实这句话问她婆婆的同时,也是问她自己。一个女人在她自己阶段的时候,她会去反省,也会从别人身上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转化成为自我救赎和自我认知的觉醒,我觉得这个点她已经把握得很准确了。

南方周末:你之前一直是女性表达的先锋,反而是这几年你的表达却变少了,是表达*减少了,还是什么原因?

李少红:整体来感觉没有什么减少,我差不多都是两三年一部电影,一部剧,自己拍的,同时还会监制一些我们自己的戏。但是社会工作可能会被大家更多地看到,就是因为你要扶持青年导演,我做了扶植青年导演的“青葱计划”,我又担任了一些社会的工作,比如说导演协会的工作,对我原来作为一个导演来讲,确实是一个额外的工作。但是逐渐还是会觉得扶持新人对你自己的创作、对电影还是很重要的,具体的操作都不是我在操作,只是我在为他们站台。

“青葱计划”做到2022年也做到第七届了,我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年轻的女导演,而且是越来越多。我觉得女导演还是挺能*,我很希望能够从这方面帮助到她们。而且她们不像我们那个时候,还有一个自我觉悟和觉醒的过程,我觉得她们现在都已经很自信,也非常知道自己要运用女性视角和手中的电影去表达。

南方周末记者 李邑兰 南方周末实习生 张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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