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短的侦探故事,简短精彩的侦探小故事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4-06 07:18:06

一、发现裸尸

早上,临江市刑警大队队长叶实接到报案,今天凌晨,玲珑塔镇黄金屯发现了一具腐烂的裸尸,死者系村民杨半仙的二女儿杨梅。

半个小时后,叶实率领刑警队员赶到了案发现场。黄金屯的村支书贺鸣向叶实讲述了发现腐尸的经过—————

早上,一个放假的孩子翻过杨半仙家后边的院墙,去院子里捡被他用弹弓打落的鸟,突然,一股恶臭直冲他的鼻子。杨家独门独院,杨半仙又经常不在家,孩子就透过窗户往屋子里边窥视。他看见一个女人仰面朝天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身上身下爬满了蛆虫。孩子吓坏了,赶紧跑到村委会向老贺报告。

叶实来到杨半仙家。死者躺在后屋的床上,全身赤裸,浑身上下爬满了蛆虫,床单上留有一块褐色的污点,脖子上有被掐的痕迹。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死者的双目被挖,胸口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地板上、床上留有几滩干结的血迹,很显然是被先奸后*。床单上还留有几根细软弯曲的毛发,地面上有一个烟蒂。被害人的手里有一小撮头发,看来死者被害前曾和凶手经过了一番搏斗,这个头发可能就是从凶手头上薅下来的。侦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毛发、烟蒂装入塑料袋中。死者被害乍看起来凶手是一个人,可是室内却发现了三个男人的脚印。死者的皮包里有200块钱,抽屉内还有一张2万块钱的存折。看来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情*。

叶实还在床铺下面的旮U里发现了一枚无尘无垢、光亮洁净的小铜扣。铜扣直径8毫米,扣面冲印有三颗小五角星。叶实想,这有可能是死者抵抗时从案犯的上衣撕扯崩飞的。他对侦察员李兵低声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种黄中泛白的厚实纯棉休闲衬衣钉的就是这种纽扣。穿这种衣服的人,多是中年男子中性格沉稳而又有一定文化修养的人。他嘱咐李兵马上去服装批发市场买一件这种衣服回来并亲手交给他,并让他将局里的那部红外线微型摄像机也带来。李兵应声而去。

这时,死者的父亲被老贺打电话找了回来。杨半仙哭泣着告诉叶实,他是在10月2号那天去的大女儿金凤家,也就是十天前,没想到二女儿竟出事了。

杨半仙离开后,法医大张分析,从死者尸体的腐烂程度和蛆虫的生长情况来分析,杨梅被害的准确死亡时间为十天,也就是在10月2日死亡的。

确定案发时间后,叶实就向村支书老贺、村会计王涛了解情况。叶实说:“贺*,王会计,我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想知道被害人家里的情况,还有她平时最亲近的都有哪些人?”

贺鸣说:“杨半仙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神汉,经常出去给人家跳神做道场,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他老婆前年抽羊角疯死了。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金凤嫁给了牌坊楼的运输专业户周海龙,二女儿杨梅,也就是被害人,大学毕业回村后开了个小诊所,医术还不错。可她和姐姐不同,心高气傲,村子里好几个小伙子向她求过爱,都被她拒绝了。”

叶实问这些小伙子都是谁?王会计说:“有心跟她处对象的小伙子们不下三五个。有马五家的二小子殿军,赵秃子家的老大少平,王少韦家的老疙瘩大飞,都打过杨梅的主意。”

贺鸣说:“杨梅这姑娘跟我的关系也不错,有什么心里话都跟我说。可事情咋会这样呢!叶队长,要不要把这几个人叫到村上来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叶实说:“先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要集中全部警力对全村每一户人家进行盘查。群众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最有价值的线索。”

干警们兵分两路,从天亮忙到天黑,但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二、小楼上的疯女人

第二天晚上,回市局检验的大张回来了。大张说:经检验,被害人床单上那块褐色的污点是男人的精液和女性分泌液的混合物,被害人手里紧攥的那条头发,和床单上的精液不是一个血型。精液的血型是B型,床单上那弯曲柔软的男性阴毛血型也是B型,很显然,死者生前跟B型血的男人做过爱,强奸的可能性不大。而后才被另外一个人*死的,留下先奸后*的假象。另外,死者卧室内的脚印是三个不同男人的,根据室内的脚印判断出这三个男人的身高和体重: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75公斤,穿40码的耐克运动鞋;一个身高一米六至一米六五之间,体重55公斤左右,穿39码的解放牌胶鞋,这个人就是死者的父亲杨半仙;最后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右脚微跛,体重80公斤,穿42码的小利来皮鞋。

叶实听了大张的汇报后,决定对全村的人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摸底盘查,明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验一下全村所有男人的血型。他让大张先休息一下,他去看看蹲点的同志们。这时村支书贺鸣来找他,邀请他到家坐坐,叶实想顺便了解一下村子里一些人的情况,就答应了。

贺鸣家在村子的南街,距离村委会只有200米左右,一幢新盖起来的二层小楼,在村子里格外显眼。二人来到客厅,贺鸣沏了壶碧螺春,忽然从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贺鸣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呀!刚才哭叫的女人是我妻子,前年回了一趟北沟的娘家,不知怎么的回来时就这个样子了。我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疗养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回来又犯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受了啥刺激,这日子按理来说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可她却得了这烦人的怪病。”

叶实安慰了贺鸣一番,问:“贺*,你们村有几个跛子?”

贺鸣说:“连老带少,总共有三人。老复员军人刘子祥是个左跛子;开小食店的小算盘是个右腿跛子,他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村中学的教师王东是个右腿跛子,今年27岁,他的腿是去年去王家沟他姑妈家时喝醉了酒,骑摩托车撞在电线杆子上撞坏的。”

叶实问:“这个王东平时跟被害人的关系咋样?”

贺鸣说:“咋说呢?村里人都说上高中时两人关系不错,一块上学,每次回家都是王东骑着自行车驮她回来,一路上有说有笑,亲密得不得了。后来不知咋的,两人的关系就断了。村里人说,王东考上了省师范大学,而杨梅却考上了外省一所医学院,大概是怕毕业后两人的工作分配不到一块儿。”

这时已经11点了,叶实起身告辞。

三、一封带血的情书

叶实从贺鸣家出来,就去了杨梅的为民诊所对面的铁匠铺,那里潜伏着侦察员王刚和李兵。此刻,铁匠铺里一片漆黑。对街诊所门前忽然出现了一条黑影,急切地撬着诊所木门上的锁头。工夫不大,锁头被撬开了,黑影四处看了看,闪身进去了。叶实拍了拍王刚、李兵的肩膀,二人会意,冲了出去,可那个人仗着地形熟跑了。

  叶实等人来到诊所。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叶实故意没有勘查杨梅的诊所。在他看来,如果诊所里有什么值得案犯注意的东西,案犯一定会冒险来取的。

诊所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王刚翻起书架上的书,忽然在一本《内科学》里翻出一封信来。原来是一封写给杨梅的情书—————

亲爱的杨梅: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为我的鲁莽和不自量力感到可笑。可我还是鼓足勇气提起这支笔,这比我当面和你谈要好一些,最起码可以避免你拒绝我时的难堪。我也是个好面子的男人,我深知我俩在各方面的条件相差悬殊,不管怎么说,你是大学毕业生,现在又开了诊所,有了自己的工作,可我还是个在泥土里摸爬滚打的庄稼汉。但这丝毫没有动摇我爱你的决心。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愚蠢的,甚至是可笑的。但我也知道爱没有贵贱之分,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是需要勇气的。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可我是个心直性耿的人,不说出来心里觉得憋闷得慌。那个道貌岸然的人,比你大了整整20岁,而且是个有家庭的人,我希望你能慎重对待这事。如果这封信对你有什么伤害,就请你将它撕毁扔在纸篓里或者烧掉。我知道我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我毕竟尝试过了,虽然它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永远爱你的永江

2005年1月5日草

令人惊讶不已的是,落款处“永远爱你”这四个字竟是用血写成的。这封信的邮戳是当地的玲珑塔支局盖的,显然是毛永江为了避免见面遭杨梅拒绝时的尴尬而在当地的邮政支局寄给杨梅的。这个毛永江在暗恋着杨梅,可他在信中说的那个比杨梅大了20岁的男人到底是谁呢?杨梅和这人的关系看起来有点不一般,而且这个人还是有妇之夫,是谁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令杨梅为之动情呢?这封信距现在已经有半年多了,会不会是毛永江因爱不成而强奸*人呢?

叶实决定先化验一下这信笺上的血迹和案发现场精子的血型是否相同,然后提审毛永江。

第二天中午,大张从市局回来了。化验的结果是,信笺上的血型是A型,与案发现场被害人子宫内的精液和被害人指甲内毛皮的血型完全不同,证明凶手不是毛永江。可叶实还是找到了村支书贺鸣,要求找毛永江谈一谈。

毛永江来到了村委会。面对叶实犀利的目光,毛永江显得非常紧张。

“毛永江,你别紧张,我们是不会乱抓无辜的。”叶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封在诊所里发现的情书,在毛永江面前一晃,“这是你写的吗?”

毛永江看了看,脸蓦地一红,头一低,说:“叶队长,是我写的。”

“那昨晚上潜入小诊所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叶实扫视了毛永江一眼,“我希望你能和我们配合,将真正的凶手缉拿归案。”

“叶队长,昨晚上的那个黑影是我。”毛永江轻声说,“我是怕这封信落到你们手里会怀疑到我身上,所以我想偷回这封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封信就在小诊所里?”叶实问。

“我是爱杨梅的,可我没有想到她会被人*害。”毛永江的眼晴有些湿润,“我和杨梅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从小学一直到初中我们都是要好的同学,读中学时我就爱上了她。后来,她考上了高中,又上了医学院,可我没想到她又回家来开个体诊所,这又使我萌生了追求她的想法。可她是个高傲的姑娘,对我的感情根本不屑一顾。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可我还是想用我的诚意打动她的心。前十几天我患感冒去她的诊所抓药,她拿出那封我给她的信说,以后别给她写信了,让我找个好姑娘结婚吧,说完她哭了。”

“毛永江,难能可贵的是你能对杨梅有这么诚挚的感情。请你告诉我,你在信中提到的比杨梅大20岁的那个有妇之夫究竟是谁?”叶实问。

毛永江说,这个人是村东开出租车的段老二。

四、柴垛底下的血衣

段老二没在家,他妻子耿英珍说:“我敢保证老二他根本就没有*人。出事那两天,老二去了一趟南方,直到昨晚才回来,杨家出事的事还是我告诉他的。”

“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丈夫是*人凶手,可有人反映被害人生前与你丈夫的关系很不一般。”叶实说。

耿英珍说:“不错,他和杨梅以前关系是不一般,杨梅进城进药品时,常坐他的车。前年夏天有一回杨梅上城进药,在医药公司门口被两个流氓盯上了。危急时刻,老二下车将两个流氓赶跑了,自己胳臂上却挨了一刀子。杨梅感激他,便常来家中走动。一来二去,我看出他们之间有点名堂。后来杨梅就不到我家来了,再后来老二就商量要跟我离婚,说只要我答应跟他离,就一次性付给我5万块钱。我当时想,女儿都已经16岁了,离婚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不说,对孩子的刺激太大,就没有答应。”

耿英珍说到这里眼圈红了:“后来我想,既然他心里没有我,离就离吧!可我没有想到,当我同意离婚时,他却不同意离婚了。”

叶实问段老二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耿英珍说:“有一天老二出车回来,喝了不少酒,躺在炕上哭喊着说,女人的心,天上的云。我问老二你咋的了?他突然抱住我哭泣着说:‘英珍,我对不起你,我不想离婚了。’我就知道,他和杨梅之间出现了意外,一定有另一个男人走进了杨梅的生活。这个男人是谁,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打这以后,杨梅没找过他,他也没再找过杨梅。昨晚上他回来后,我跟他说杨家出事了。他听后一愣,随即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喝了点酒。吃完晚饭后就开车出去了。”

从段老二家出来,叶实想,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与被害人有如此复杂的关系,这案子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段老二会不会是因爱不成产生*人之念呢?走进被害人生活之中的那个男人又会是谁呢?看来,必须先找到段老二,才能顺藤摸瓜,寻找到案情的突破口。

这时,手机响了,传来了王刚的声音:“我是王刚呀!刚才我们在村西头的一家柴垛底下发现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枪刺,你能过来一下吗?”

叶实赶到村西头,王刚他们正领着一拨人牵着警犬花花在一家柴垛旁忙着。见叶实过来,王刚近前指了指地下的血衣说:“刚才我们领着花花路过这里,花花便怪叫着奔到这柴垛底下嗅来嗅去,还用爪子抠。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就令人扒开了柴垛,于是发现了这身血衣和这把枪刺。”

贺鸣说这是豆腐匠王老德的家。王老德今年60岁,一辈子老实巴交,靠做豆腐维持生活。他有二男一女,大儿子国杰前些年倒插门去黑龙江伊春的女方家落了户,几年才回来一趟;小儿子就是在村中学教书的王东,和他爸一样,也很老实厚道。

叶实说:“是不是醉酒后驾驶摩托车撞在电线杆上将右腿撞伤的那位?”

贺鸣连声说:“对对对,就是他。”这时,院子里走出一位满头银发的女人,贺鸣说这就是王老德的老伴。

几个人正说着,老太太走到叶实他们面前“扑通”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公安同志呀,我们王东可没*人呀!这都是真正的凶犯嫁祸于人呀!”

叶实俯下身搀扶起老人,微笑着说:“大妈,我们并没有认定你儿子是*人凶手,我们只不过是在你们家的柴垛底下发现了一身血衣和一把枪刺。我们还要进一步化验这身血衣上的血型和被害人身上的血型是否一致。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凭空诬陷一个好人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哭泣着喊道:“王东!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快还我女儿的命来!”

大伙儿一看,是被害人杨梅的父亲杨半仙。他三步并作二步地走到叶实面前痛哭说:“叶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害我家杨梅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家的二小子。”

“大叔,您先别激动。您凭什么说王东是*害您女儿的凶手?”叶实掏出根烟来递给了杨半仙,“大叔,办案要讲证据的。”

杨半仙指了指柴垛旁的血衣说:“这身衣服就是王东的。这小子最近有事没事总往小诊所里边跑,谁不知道他喜欢杨梅?”

叶实决定立即传讯王东。

五、审讯王东

十分钟后,王东来到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小伙子一表人材,美中不足的是右脚有些微跛,看上去精神有些紧张。

叶实拿出那件血衣和那把枪刺:“王东,这件衣服你不会陌生吧?你还不知道吧,这件衣服就是刚刚在你们家柴垛底下发现的,而且被害人体内残留物的血型和你的血型是一样的,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人。”王东见到这身血衣和那把枪刺,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儿,“这身衣服是我的不假,可在十几天前就丢了。至于这把枪刺,我见都没见过。”

“那被害人的炕前有你的脚印,你又怎么解释?”叶实穷追不舍,“明明是你到过案发现场,为什么还否认?”

“可我真的没有*人呀!”王东抱头哭了起来。

“那你在案发当天晚上去被害人家中究竟干什么去了?你和被害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东说:“我和杨梅从小在一起长大,读高中时,我们渐渐产生了感情。后来,她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医学院,而我考上了本省师范大学,这样,无形中就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将来分配到一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当时,我们都很痛苦,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后来,我毕业后分配回乡,当了一名教师,而杨梅却分配到外省的一家县级医院。由于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院领导为了逃避责任,将责任完全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杨梅不服,便辞职回家了。我没想到,命运又神奇地将我和杨梅连在了一起,可我更没想到她竟遭此厄运!”

“案发当天晚上,你去杨梅那儿都做了些什么?”叶实问。

王东说,那天晚上,他去诊所里找她。杨梅说她今晚心情不大好,他问她怎么了?她说没啥,就是心有些乱。他看出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可她是个心气很重的人,就没往深处问。后来他就送她回了家。在她家,他们又唠了会儿,他想走,她说她有些害怕,让他多陪她一会。再后来他们就缠在一起做了爱,完事后他就走了。没想到接着她就被*害了。

叶实问:“王东,被害人除了你之外,跟别的男人还有没有过亲密交往?”王东说,杨梅只跟他提起过段老二和毛永江曾经想和她好的事,但被她拒绝了。

“你从杨家出来,听没听到什么声音或者说遇到过什么人?”

王东说没看到什么人,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叶实说:“好吧,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再找你。”

王东走后,叶实想,王东*人的可能性不大,一定是有人在王东从杨梅家出来后下的手,得手后故意将事先偷来的衣服和枪刺藏在王东家的柴垛底下来吸引警方的注意力。看来凶手事先是经过充分考虑的。这个人非常了解王东和被害人,可以肯定地说,这个人是被害人和王东非常熟悉的人,可这个人和被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六、又一桩血案

从村委会大院出来,天已经黑了。王东低着头走到段老二家门口的柴垛旁,忽然觉得有点异样,猛一抬头,只见柴垛后面倏地闪过一道寒光,王东定睛一看,是一把菜刀!他本能地抬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头部就被猛砍了几刀……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了王东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叶实他们接到报案后快速赶往现场。报案人是段老二的老婆耿英珍,她一大早起来倒垃圾,就见柴垛旁好像躺着一个人。她壮着胆子近前一看,是王东,已经死去多时了。

贺鸣说:“叶队长,这案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这凶手可真够狡猾的。”

叶实点了点头说:“是呀,凶手是给我们摆下了一个迷魂阵。”叶实陷入了沉思,凶手为什么选择在段老二家的门前*人呢?难道仅仅是巧合?凶手会不会是想嫁祸段老二?看来,必须先见段老二一面。

这时,就听人群外有汽车的喇叭声,叶实一看,是一辆白色的“松花江”牌小客车。车门开了,跳下一个长满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贺鸣小声说:“叶队长,他就是段老二。”

段老二挤进人群,看了看倒地而亡的王东,满脸惊愕。叶实走到段老二面前说:“我是刑警大队的,我很早就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可是你总是忙着出车。今天你回来了,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我们想知道你和被害人杨梅之间的事,听说你和她生前关系很密切。”

“是哪个混蛋说我和杨梅关系不一般的?”段老二吼道,“我段老二虽说爱女人,可我跟杨梅之间没什么。对不起,公安同志,我无可奉告。”

段老二说着就要上车。叶实威严地说:“段老二,实话告诉你,有人告你涉嫌*害杨梅。希望你能跟我们到村委会走一趟,将你和杨梅之间的事和我们谈清楚。”

段老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叶实吩咐大张处理现场,带着段老二来到了村委会的会议室。叶实问:“段老二,你和被害人杨梅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人告你涉嫌*害她?”

“这个人究竟是谁?”段老二有些激动。

“我们有责任为这个人保密。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实说出你和杨梅的关系。我想,你如果没有*人,总不能替别人背一辈子黑锅吧!目前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我们不能排除你*人行凶的可能性。”叶实说。

段老二叹息了一声,说:“不错,我和杨梅之间的关系是不一般,不过,我没有*人。”

“你和杨梅到底是什么关系?”叶实问。

“这咋说呢?用咱们乡下人的话来说,杨梅就是我的干妹了。”段老二说,“杨梅开了诊所,常坐我的车去县城医药公司进货,她叫我哥,我叫她妹子。杨梅长得漂亮,谈吐高雅大方,几天不见,我就觉得缺少了点啥似的。我知道我暗暗地喜欢上了她。后来我见同村的毛永江对她穷追不放,就决定捷足先登,向她坦诚地说出了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想到被她婉言拒绝了。我从她的言谈里知道,她爱的人是王东。”

“听说你跟你老婆闹离婚,还许诺只要她答应离婚,你就一次性付给她5万块钱,这是怎么回事?”叶实问。

“我老婆是个好女人,可她……”段老二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可她是个性冷淡的女人,不怕你笑话,我们之间早就没了男女间的那点事。我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没办法我才这么做的。不错,我这么做的确是为杨梅,实指望杨梅能答应,我就跟老婆离婚,没想到却遭到了杨梅的拒绝。”

“刚开始你老婆不同意和你离,后来同意离了,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叶实看了段老二一眼,喝了口茶水。

“刚开始,我以为是杨梅羞涩不好意思答应我,依然对她抱着一线希望。有一天晚上我出车回来,在村口的小桥上,我见杨梅和王东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接吻,我就知道我彻底没戏了。过了桥,我见我女儿背着书包孤单单地往回走,心里蓦然间感到我这么做对不起女儿,于是就改变了离婚的想法。”段老二说到这里颇为动情,“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女儿。”

“那你知道除了王东、毛永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男人走进杨梅的感情生活?”叶实问。

段老二咬了咬嘴角说:“没有,最起码我还不知道。她从未对我提起过。”

段老二走后不久,有关勘查检验结果出来了,王东被害时间大约在昨晚9点至10点之间。从地上留下的脚印来看,凶手的体重大约在75公斤左右,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穿40码的鞋,跟那天杨梅被害时留在作案现场的脚印基本吻合,不同的是那天凶手留在作案现场的是耐克运动鞋的鞋印,而昨天的鞋印却是小利来皮鞋的鞋底纹。如果判断正确的话,凶手就是那天*害杨梅的那个人。从市局赶回来的大张还说,王东没有撒谎,经过DNA检测,床单上的男性精液就是王东留下的。

叶实分析,段老二的血型是AB型,与案发现场留下的精斑和毛发的血型不符,看来,段老二也不是*人真凶。可段老二不知道除了毛永江、王东之外走进杨梅感情生活的第三个男人,而真正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的很可能是王东,正因为这样,王东才会被灭口。

七、夜半鬼影

这天晚上11点半,侦察员王刚出来小解。朦胧的月色下,王刚蓦地发现村委会大铁门外倏地闪过一条白影,王刚追了上去,他快白影也快,他慢白影也随之慢下来,他与白影之间距离不过50米,可就是追不上。月色下只见此人一身白衣,身材高挑,长发飘飘,走起路来无声无息,好像是个女人。王刚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他拔出手枪,加快了脚步。

白影走到村南的一棵大树下,一晃就不见了。王刚一看,大树后面是深院高墙,院子里面是一幢二层小楼。王刚心想,这不是大队会计王涛的家吗?王刚正在迟疑,忽然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弯腰一看,是一只白色的塑料袋。王刚拾起一看,里面硬邦邦的,是两双鞋。王刚不由一阵惊喜,拎着塑料袋跑了回去。一进村委会大院,正碰上叶实从里面走出来。

王刚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队长,刚才我追鬼去了,没想到这地方不大,还闹鬼。瞧,这就是追鬼的收获。”他将刚才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叶实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双40码的耐克鞋和一双小利来皮鞋。他笑着说:“王刚,你这趟追鬼的收获不小呀!这不正是凶手作案时穿的两双鞋吗?一定是知情人假扮鬼魂暗中给我们提供凶手的犯罪证据。”

王刚说:“白影看起来是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是谁呢?为什么偏偏将塑料袋放在王涛家的门前呢?要我说这个白影子很可能就是熟知凶手一切的人,她为了将线索提供给我们,巧妙地演了一出鬼戏。至于为什么将塑料袋摆在王会计家门口,我想会不会是这个案子和王会计有什么联系呢?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王会计脚上穿的也是40码的皮鞋,只不过我们没见他穿过耐克鞋和小利来皮鞋。”

“可我们没有办法断定塑料袋内的鞋子就是王涛的,这会不会是凶手给我们摆下的另一个迷魂阵呢?现在唯一能使案情真相大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了解到这个假扮女鬼的人是谁,只有她才知道这两双鞋子的真正出处。可这个假扮女鬼的人究竟是谁呢?如果她真是有意吸引我们,就还会出来。不如我们来个捉鬼行动。”于是叶实向大家布置了一套深夜抓“鬼”计划。他们选择村南的钟塔作为最佳监视点。

天一黑,侦察员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按照预定方案潜伏在忠塔上,等待“女鬼”出现。可是一连三天,连“女鬼”的影子也没看着。难道这“女鬼”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是事先走漏了风声?叶实决定不焦不躁,一定要等“女鬼”出来。

第五天晚上,夜色如水,天地间一片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在村南忠塔的阁楼里,王刚和李兵他们通过高倍望远镜警惕地搜索着村中的各个角落。

大伙儿正在搓着手低声抱怨着天气的寒冷,突然听见李兵轻声喊道:“目标出现了!”

“在哪儿?”大伙儿不由一阵欣喜,围了上去。顺着李兵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见贺鸣家的院门开了,闪出一个白影。王刚在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那白影低着头,长发披肩,看不清面貌。王刚看了看手表,指针正指向午夜12点15分。叶实果断下令出击,侦察员们迅速包抄过去,在一家柴垛后面,干警们抓获了“女鬼”,终于看清了“女鬼”的庐山真面目……

八、凶手竟然会是他

凌晨3点半,贺鸣在县招待所房间里心烦意乱地吸着烟。他接到通知,已在县里开会两天了。突然,门开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叶实领着公安干警闯了进来。

“贺鸣,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到这儿来请你吗?”叶实问。

“我、我不知道。叶队,您这是什么意思?”贺鸣抬起头来,尽可能使自己保持镇静。

“贺鸣,你还在抵赖!我问你,杨梅和王东相继被*,是怎么回事?”叶实厉声问,“实话告诉你,我们要是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是不会轻易来请你的。”

贺鸣狡辩道:“杨梅和王东被*,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乱抓无辜,冒功请赏!”

“贺鸣,我来问你:那20万元救灾款哪儿去了?另外,你作案时穿的那两双鞋在王会计家门前被发现,又是怎么回事?”叶实叉着腰说,“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贺鸣说:“这很简单,王会计才是*人真凶。”

“你可真会信口雌黄!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夜入杨家到案发现场干什么去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在找一样东西,对不对?”叶实说。

“你说的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贺鸣的脸儿由红变白。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告诉你吧:你是到案发现场寻找你的衣服扣!杨梅临死前拼命扯掉了一枚你的衣服扣,你得知案情于你不利的情况后,急于寻找这枚留有死者血液的铜纽扣。可你没想到吧,你寻到的那枚铜纽扣是我们放在那儿的,而你的却仍然在我这里。不过,你很狡猾,迟迟没有去寻这枚纽扣,直到案情越来越对你不利,你才在那天晚上铤而走险……”叶实笑着让李兵放映那部红外线微型摄像机拍下的贺鸣在房间里寻找纽扣的录像。

原来,李兵从服装批发市场买回了和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的铜纽扣衬衫后,叶实就从上面拽下来一颗纽扣,吐了一点血放回案发现场,又将微型摄像机放在一个秘密的角落张网以待。贺鸣果然心虚前去寻找钮扣,结果被微型摄像机录了个清清楚楚。

贺鸣像泄了气的皮球:“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不错,这两个人都是我*的。杨梅回乡后,我就被这个女孩的漂亮和不凡的气质深深打动了。有一次她来找我,想求我到银行给她贷笔款,她想开诊所。当时国家紧缩银根,款子实在不好贷,我就自己借了她2万元钱。我跟她说,这事跟谁都不要提,她答应了。这样,她对我也有了好感。有一回她到我家正好我老婆不在,我就向她坦露了我对她的感情,并告诉她我有20万的存款。她问我这些钱的来历,我一时兴起,就告诉了她。大概是碍于我借给她2万块钱的情面,她顺从了我。可我知道,她爱的人不是我而是王东,我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突然找我,冲我要10万块钱作为她的精神损失费,如果不给的话,她就到检察机关举报我。我当时答应了她,并告诉她这笔钱在银行,过几天才能取出来。我没想到她恩将仇报,就起了*心。我先在一天夜里偷走王东晾在外面平时常穿的一身衣服,准备伺机下手。10月2日那天晚上,杨半仙不在家,王东送杨梅从诊所回家。我认为时机到了,就尾随跟了去,藏在暗处。我见王东走了,就冲进屋里将杨梅*死,造成一个先奸后*的假象。然后我将血衣和枪刺放在了王东家的柴垛底下。那一天小孩打鸟进杨半仙家院子发现杨梅被*,就跑到村委会找我,我就报了警。后来,我见你们审了王东,怕王东说出杨梅和我的关系,就决定赶在你们前面*他灭口。我选择了段老二家的柴垛旁,因为杨梅跟我提起过段老二也想跟她好,所以我才决定嫁祸段老二。再后来我见你们办案越来越深入,又让我媳妇将那两双鞋放在王涛家的门前,因为王涛对我做的这些事略有觉察,我巴不得他早点进去呢,索性利用这个机会嫁祸于他。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我那天晚上被杨梅撕扯下的那枚铜纽扣,于是,我就铤而走险去找那枚纽扣,没想到还是落入了你们设下的套里……”

“可你想知道为我们提供这些重要证据的人是谁吗?”叶实说。

“谁?”贺鸣抬头问。

“你妻子王桂香。没想到吧!你不是说她是个疯子吗?”叶实长出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你为了满足你的私欲,竟然对她拳打脚踢,并且对外说她是个疯子。贺鸣,你也太没有人性了!来人,把他带走!”

原来,那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是贺鸣的妻子王桂香。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王桂香一反往日的疯态,说出了她和贺鸣之间的恩恩怨怨:“公安同志,我早就想揭发他了,可别人认为我是个疯子,又有谁会相信我说的话呢?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我和贺鸣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婚后感情很好,可自从他当了村支书以后,不知怎的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嫌我老了,直觉告诉我,他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有一天我从娘家回来,一进门便发现杨梅披头散发哭泣着从楼上下来,从贺鸣得意洋洋的神态上看,他显然是背着我将一个涉世不深的姑娘玩弄了。从这以后,他时不时的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他干脆对外散布我疯了,说我得了精神病。我有苦说不出,只能听之任之。后来杨梅和王东重新好上了,贺鸣吃起醋来。有一次他们吵闹起来,争吵的内容我听得一清二楚。贺鸣几年前将上面拨下来的20万元救灾款占为己有,这件事被杨梅知道了,杨梅要他拿一半作为她的青春损失费,贺鸣舍不得这笔钱,就下了毒手。后来他见你们调查王东,怕事情暴露,就又下了*手。贺鸣和杨梅间的事除了我和王东以外,全村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有梦游的毛病,常常在半夜里披着睡衣出去,村里人传闻闹鬼,其实就是我在梦游。可我这两个晚上却没有梦游,头一次是贺鸣逼我将这两双鞋扔到王会计家门前,后来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王会计是个好人,我不想加害他,于是我就决定第二次出来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果然让你们顺藤摸瓜,识破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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