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大结局,阿宝归隐花田,玲子南渡香港,汪小姐大单归来、黄河路物是人非,至真园人去楼空、李李遁入空门,若干年一场大梦,曲终人散徒留看客说兴亡。
对我而言,《繁花》是全盛的孤本。
“盛”和“孤”放在一起很奇怪,但用来形容王家卫的电视剧应该也不奇怪。
惊鸿照影来的群芳惊艳图,美极盛极、情感拉丝处理,余韵隔着九条街都能听到不响的回响。
大投资大手笔大阵仗,“永远拍不完”般的架势,很难想象有其他导演能调动这般资源、投入这般周期,更何况大形势今非昔比,更何况王家卫这般质感也远不是砸钱就能砸出来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是为“孤本”。
通常我们说孤本,一般和“流传许久”“世间仅存”等条件绑定在一起,《繁花》刚刚新鲜出炉不符合“千年后唯一孤本”这种常见语境,但《繁花》如此独特难复制,闪耀着“前迹难循,后难追及”的墨镜光,是为“极盛的孤本”。
来,说说各路角色。
一,玲子:楼中鸟和海上花刚上线时的玲子是老板娘玲子,一个既没有老板也没有真正主营业务的老板娘,半有老板娘之名、半无根基在手之笃定,市侩又江湖,又嗲又风情又精明又市井;某种意义上,她是被宝总恩情和自己爱意深困小楼中的笼中鸟(放养版)。
早期的夜东京,人情为上、营业为次。
一方面是宝总据点,甚至像他的后厨和内宅。夜东京永远等待宝总来吃泡饭,生意重点也不是餐饮,而是宝总vip见面会独家票务。此时的夜东京与其说是玲子事业往前一大步、自己当老板娘,不如说是玲子为宝总素手做羹汤、半退隐宝总屋檐下。
另一方面夜东京也是玲子和陶陶、葛老师、菱红小分队的据点,是玲子情感需求的社交延续,是众人抱团*熟取暖里暂忘营业边界感。
这个阶段的夜东京,是玲子的火炉也是她的牢笼,她对宝总有情有义却又总坑宝总钱,(舒心酱之前用亲密寄居症来形容这种心态),爱和依附交织、隐忧和患得患失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