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摄的前两天,陈宥维刚刚过完自己的23岁生日。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个期待已久的纪念日,相反,他甚至有些害怕过生日。在这种好像一定要做些什么的日子里,他总是因为找不到仪式感而感到无措。生日没有在他的日程里形成标志,很多外人以为的重要节点也像流水一样无痕划过。
他的生活并不是里程碑式一段段前进的,而是一种自然的流淌,自然而然地经历一些事情,顺其自然地接受一些境遇。过去半年里,他专心做演员,这也是一种无心之举,恰好从事了这份职业,恰好遇到了这些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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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种自然的力量推动着向前,他变得坦率、不加掩饰。他不喜欢化妆,也希望自己能演不需要化妆的角色。对于演戏,他遵从着自己的本心,慢慢地向前探索。没有太多的执念或冲突,他在平淡中寻找自我的成长。
小小的我
对于公众来说,陈宥维过去一段时间里做的最知名的事情,就是参加《演员请就位》。在这档演员竞技节目里,陈宥维一路闯到了决赛,带来过充满争议的表演片段,也奉献了一些精彩的作品。
看过节目的很多人都会好奇他在现实片场中的演技表现,更多的人通过节目知道了他,了解了他的潜力,期待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进步。对陈宥维自己来说,如果反思从那时起至今的演艺生活,“在演技上面,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多少进步。”他说,“在面对一个角色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非常的狭隘,看不到很多面,做得非常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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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首先是在片场看别人演戏的时候产生的。别的演员的表演是超乎他想象的。无论是肢体、情绪还是台词表达都在他的意料之外。而当他自己读剧本,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时候,却并没有想到这些。
差距让他意识到不足。再有就是演员这个身份本身拥有的无力感。一个角色的诠释可以是无穷的,但演员能表现的是有限的。一部戏里的意蕴也是无尽的。好的演员或许可以探触到深层的含义,但是那也不是戏的全部,只能撷取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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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加地觉得自己渺小了,更加无能为力,很多东西我能想象到的只有这些。”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克服这种渺小,他更加地注意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和模仿,猫、狗、人,都是他模仿的对象。在这样的不断模仿中,他在锻炼他的想象力,以挣脱演员这个身份的禁锢。
从别的演员那里,他也找到了一些适应这种渺小的方式。他观察其他演员演戏,有一场戏调度非常大、冲突非常激烈,两个演员依旧情绪饱满、生活灵动,丝毫没有因为道具等因素影响自己的发挥,展现出来极佳的控制力。那场戏让陈宥维印象非常深刻。
“我会发现原来你不用担心你的一些不足,在放松的状态下你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熟练,这消除了很多原来不必要有的一些顾虑。”陈宥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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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还是一位小小的年轻演员,陈宥维依旧在不断地用行动消解着职业的局限性,用渺小的自我去映射无垠的演艺世界。这条路注定漫长又困难,但他找到了一个初步的解题方法——向身边的人和事学习,并且放松。
当被问到演过的戏里有哪些让他记忆犹新时,陈宥维提到了一个词——共鸣。但凡给他留下印象的戏,都有着共同的特点,他在其中找到了共鸣,这种共鸣可能发生在与角色的互相理解之间,也可能发生在和对手戏演员的碰撞中。有共鸣的戏,他表现得也会格外精彩,能体会到更丰沛的情绪,有更充足的感想。
《时光与你别来无恙》就是一个例子,在很多场次的戏里,他面对的都是一个比自己要成熟的女性角色,而他自己是一个比较幼稚的孩子,这和他生活中是相通的,他因此找到了一些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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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和你做兄弟》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情绪起伏很大的哭戏,要求陈宥维在特定的时间哭出来。导演让他想想和剧组里的大家离别的感觉,在这样和生活中的遭遇的共鸣里,他完成了情感的释放。在场的气氛也有一种此去一别永远不见的感觉,在和身边人的共振里,陈宥维哭了出来。
共鸣还来自于和别人的交流。同样的一场戏,身边的人会有不同的想法,也有表扬和批评的声音。“反正我不记得别人到底怎么批评我的,我只记得人家怎么表扬我的。”陈宥维开玩笑说。实际上,在和别人讨论戏时,是他最敏感细腻的时刻,他也时刻做好准备,去面对别人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