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闻:杨柳松《北方的空地》里,没有这么多戏剧性的和动物的互动,包括片中许多危机的解决也很戏剧化,这让很多户外爱好者觉得不太买账。因为只有一个人物,是不是设置戏剧冲突是挺难的?
赵汉唐:确实,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杨柳松的游记读起来很精彩,但是作为电影它需要有自己的戏剧架构。他需要有更多的元素可以用画面的形式呈现出来。所以我们把他遭遇的狼啊、熊啊,各种野生动物都用一些象征的手段拍摄出来。
后来迫于片长限制,很多东西又没有表现。比如狼最早在我们的设想中,其中的一匹是身上带伤的,最终让它放弃追击男主人公,也是由于一匹狼死在路上。不管它在食物链的哪一级,也都会有天敌,都要经历生死,但这个设想,最终因为特技特效的限制而没有实现。还有那个龙卷风情节,事实上,也是因为片长,必须要用更短的时间让杨柳松和他的自行车告别,本来也拍了现实的版本,但最后还是一场龙卷风终究的比较快。
杨柳松本人在电影上映后跟我说,他第一次看完电影也是五味杂陈,因为他还没有摆脱自己做原型人物的人设,但是后面第二次、第三次再看,就觉得他还蛮喜欢的。
澎湃新闻:结尾也是很多人讨论的焦点。现在结尾看起来是主人公没有走出荒漠,一般励志电影都会选择一个比较完满的结局。
赵汉唐:杨柳松的经历是他走出来了。但我们拍摄的那几年不断的有新的勇敢出发的人。我们拍摄的第二年,有一个叫李聪明的人进去就失踪了,只发现了他的装备。我们做后期的时候,有个退役军人用52天横穿无人区。这些事件都给了我很深的触动,都最终影响了这个电影呈现的面貌。我们取材于杨柳松的这次勇敢出发,但实际上我们想要体现的是每一个勇敢出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