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张湘湘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只得讪讪走出竹林朝家的方向走。她不是不想拉住女人盘问一番,只是在这地方,谁家丢只鸡都能被议论上好几天。她可不想让自己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才到家,就身后就传来的尹心成的声音:“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圈。”
“天气太闷,出去透了透气。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张湘湘答道,这村子她一共来了不到三次,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
“要我说,你们真该收收心了。再不生孩子就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不过现在科技也发达,不行就做试管婴儿吧。”秋桃突然发声,让饭桌上的空气都凝固了片刻。
这话一出,张湘湘又气又恼,这才结婚多久啊,现在就质疑她的生育能力了。她突然想起在竹林听到的话,反问道:“施月华不是能生吗?怎么当初不娶她啊?”
“你……”秋桃一噎,气恼道:“亲家母真是好教养,就是这么教你做人家儿媳妇的?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都被儿媳妇骑到头上了。”说着,她就跑回了房间去。心怡和心悦两个大姑姐埋怨地看了一眼尹心成,追着秋桃离开了。
这一闹,饭是吃不下去了。张湘湘望着众人投来的目光也有些坐不住了。对方再怎么样也是她的长辈,如此冲撞始终不妥。她歉疚地看尹心成说:“我去看看妈。”
“妈没怎么吃东西,拨些菜送去吧。”二姐夫是个生意场上的滚过的,他见尹心成不说话,忙接话打圆场。
张湘湘捧着饭菜到了婆婆房门口。就听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哭骂声:“费心费力生儿子,生儿子有屁用啊,娶个媳妇来气我。”
“妈,不是我说你。心成才结婚多久啊,你就一个劲催他们生孩子。”心悦等母亲顺了气后埋怨道。
“丫头,你是不知道。这村里有多少人等着看咱家笑话啊。当年我生了你和你妹,在村子里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心成才结婚,人家就问我什么时候抱孙子。”秋桃抹了把泪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你可别受那些人的影响,你看看咱村那些挑剔儿媳的哪个日子过得好?”心怡也给母亲做起了思想工作。
秋桃叹了口气说:“我也是从儿媳妇过来的,哪里能不知道呢。但是施月华离婚回来了,你弟和她谈了好几年。我怕她会耍手段破坏他们,有了孩子婚姻也能稳固些不是?”
门外的张湘湘听了母女三人的对话,心里一软。往日与婆婆产生的芥蒂消了不少。她满含感激地喊了一声:“妈……”
“你们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妈刚刚还气得痛哭,现在又拉着你不让走,亲得跟亲母女似的。”尹心成半开玩笑地问。
“你管我们是不什么做的呢。你要不想我们婆媳和睦,我再回去和*吵一架吧。”张湘湘笑道。
大概是心情愉悦的缘故。回去没多久,张湘湘就发现自己*了。这下尹心成对她的吃食更上心了,每次做饭前都得查好半天。望着尹心成在厨房里认真忙碌的模样,张湘湘忍不住庆幸自己没被当初婆婆泼辣的一面吓跑,不然她就要错失这么好的男人了。不知是不是乐极生悲,张湘湘在上班的时候踩到了石头,跌了一跤孩子没了。
“我早就让你不要上班了。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现在孩子没了,没人阻止你上班了。你满意了吧!”在得知孩子没了后,尹心成在医院病房就闹开了。
“孩子没了,难道我就不难过吗?你说这些话亏不亏心啊!我不是也想多存点奶粉钱吗?”张湘湘哭得梨花带雨,但是这丝毫没激起尹心成的怜惜之心。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缴费。”男人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病房。留给张湘湘的就是一抹决绝的背影。
自从流产后,尹心成就像变了一个人。三天两头地出去和朋友聚餐,回来时就是一副醉熏熏的模样。张湘湘躺在床上望着冷锅冷灶的厨房,心底一片冰寒。
痛苦总是能使人清醒。随着尹心成的改变,在村口偷听到的对话在张湘湘脑海中回响起来。她偷偷地在尹心成的车座底下安装了窃听器。
“月华,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能够勇敢一点坚持保住孩子你就不会做不了母亲了。”车上,尹心成搂着施月华满眼歉疚。
“别说了,都过去了。”施月华的声音低低地的,似乎刚刚哭过。
“都怪我妈,思想老旧说什么没孩子对不起尹家祖先,我本来以为让她生下孩子再离婚。能够两全其美,没想到那个蠢女人竟然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尹心成说到后面就咬牙切齿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你让我永远做你的地下情人?”施月华语带哽咽。
“她没能保住孩子,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养。我这就回去和她离婚。等过几年,我们领养个小孩子,对我妈就说你去外国治好了病,是你生的。”车厢内沉默了片刻,尹心成拿出了个主意。
暗夜里,张湘湘望着车内的两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笑得戚然。结婚不到一年,也没什么共同财产,所以婚离得很干脆。离婚没多久,村子里就传出了些风言风语,都说施月华和尹心成又好上了。
这回换施月华母亲去尹心成家闹了,说什么尹心成借着几万块钱的债为由头,*扰她闺女,害她离婚。让村里人看了好一阵热闹。爱面子的秋桃拧不过儿子的哀求和村里的风言风语,答应了让他娶施月华。
结婚那天,婚礼办得很热闹。尤其是婚礼现场的录音里出现了两个人密谋的对话。张湘湘相信有这段录音作为引子,就算施月华真的治好了病,秋桃也不会接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