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日报/日照新闻网讯春日樱花正盛时,“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乐队再次来到日照白鹭湾小镇,以音乐作钥匙,带人们打开直面自然的疗愈之门——
这是一次充盈着美好和诗意的故地重游。
4月初,继2021年初次到访日照之后,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选择在春日樱花最盛时重回白鹭湾小镇,用音乐与城市对话。演出在樱花小院的无界剧场开始,暖煦的阳光不断漏进乐队身后的流线体艺术装置内里,形成绝妙的光影,眼前的空地、树下、草地全部围满了听众,在那天,仿佛一城人都为此奔赴而来。
小娟说,他们和日照的缘分发端于樱花,于记忆中自带着粉红色的滤镜,是“往时相会,此刻故乡”之所在。在演出结束后的一周,记者通过电话对小娟进行了专访,我们从山谷里的居民说到小镇里的生活,也谈起音乐的生发与人生的平衡。
当小娟温暖的声音从遥远的北京传来,总有一个画面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演出的那天,盛开的樱花像雪一样落下,小娟将一株由孩童递来的花枝插在吉他上,开始歌唱。
关于樱花 山谷的家,小镇的诗
总是想在开花的季节去远行/去到一个没有边界的地方/天空很蓝/地也很宽/总是走不到尽头
——《心有花开》
很长一段时间,小娟一直惦念着白鹭湾春日的花开。谈及这次故地重游,她说:“花开的季节当然要到繁花盛开的地方去。”并且,日照是一个“听起来就很阳光明媚的地方”。
相比2021年的那次演出,现下的樱花小院里,立起了一个与自然连接的“无界剧场”。以通透的流线型建筑装置营造出开放的艺术空间,融入自然肌理,意喻时间无止息,空间亦无尽,而这与小娟与山谷里的居民所探索的情感表达极为相近。正如小娟说的,“那种光影的流变,沉浸式的观感,已经开始让这小院有时光感了。”
这是白鹭湾今年首场民谣演出,当日还未到演出时间,樱花小院就已经挤满了游客。阳光下,数以千计的听众围拢在乐队前,在树下席地而坐,开始跟随乐声轻轻摇动身体。当小娟唱起《山谷里的居民》,声声辽远广阔的轻吟,让人瞬时仿若置身幽深的山谷。
“我喜欢与观众面对面,用眼神交流的亲近感。”小娟说,两次在白鹭湾演出,都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人们对音乐的尊重和热爱。“一个愿意去栽植艺术的城市,怎能不美好呢。”
恰逢白鹭湾小镇樱花节活动,在樱花小院里,文创市集、沉浸式巡游也一并上演,和着小娟春风般的歌声,组成一种恬然诗意的生活景观。
“在某种程度上,山谷里的居民和小镇里的生活,达成了同样的精神内核。”小娟认为,“山谷”是一种归于自然的生活方式,是通过音乐的形式让人们回归内心的安宁。而白鹭湾则是通过具象的空间和场地,以充满诗意的人文建筑语言不断与自然贴近。“一个是内心的世界,一个是外在的山谷,两者是互相呼应的。”
关于音乐 自然之声,自在流淌
山谷里有树/山谷里有河/山谷里的天永远那样蓝/山谷里的居民住了许多许多年
——《山谷里的居民》
对民谣和摇滚乐圈层的听众来说,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是“旗帜”般的存在,代表着一种独特的审美和文化取向。而在“圈外”,他们的音乐亦广为人知晓:高分剧《隐秘的角落》中的《小白船》,张艺谋电影《我的父亲母亲》的片尾曲《The way home》,均出自乐队的动人演绎。
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成立于1998年,最初由主唱小娟与吉他手小强共同组建,后来键盘手晓光、贝斯手米拉丁、鼓手高兴先后加入,形成了当下的固定阵容。小娟和小强不仅是音乐上的最佳搭档,也是生活中的灵魂伴侣。相互扶持陪伴的二十多年,他们不断精耕细作山谷音乐,让音乐回复最初的容貌,接近生活最本真的清香。
听“山谷里的音乐”,总会让人想起晨起的朝露、入夜的晚风、海边的霞光,带给人弥合万物的疗愈。在无界剧场的音乐会上,听着山谷里的低吟浅唱,有人轻轻和着节拍,有人在微风中热泪盈眶,但小娟觉得,这种疗愈感并非直接来自乐队的演奏。
“音乐本身是有能量的,它能自己找到同频的人,我们只是载体,是桥梁。”小娟说,人们喜欢山谷里的音乐,说明他的内心有一个隐秘的山谷,而音乐可以是一把钥匙,为人们打开通向自身的门。
二十多年来,从乐队“出圈”之作《红布绿花朵》,到《心有花开》《山谷巴洛克》等十余张原创、翻唱专辑,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始终执守内心的山谷,全然呈现对生活的自然感受,在敞开的世界寻求共鸣。“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的音乐想要传递什么,那就是生命的觉知状态,我想要记住并分享那些曾感动过我的东西。”
有人说,艺术创作是需要“激发态”的,即在非日常的生活状态和思维模式下进行创作。但对小娟来说,那些轻盈的旋律就如同山谷里的溪流、森林、阳光和雨露,是自然而然地生长在心中的。
寻常的日子里,天地万物、故乡草木、时光记忆都是小娟和小强的创作灵感来源,他们收集细碎且美好的自然物候,尝试在内心的旷野中构建秩序,缓慢行走,自在生长。
关于意义 山川草木,万物平衡
大地是我的窗/天空是衣裳/青草铺满泥土/弥漫花的芳香
——《菩提花开》
与小娟对谈,“自然”是被提及最多的词汇。她相信世界的共存与多元,相信“宇宙来自于平衡”。
她享受时间的缓慢流动,四季的不同体验。“人生的趣味就在于平衡。比如我认为的快乐不止是快乐,而是各种情绪的平衡。比如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致,我会享受夏天的枝桠繁茂,也钟爱冬天的凋零枯败。只要放轻松,放缓慢,沉淀下来,静待花开。”
这种心怀幽谷的恬然安宁,总让人想到诗人周梦蝶在《善哉十行》里的诗句:“若欲相见,既得相见。你心里有绿色,出门便是草。”
年初,乐队参加了音乐节目《我们民谣2022》,借方寸间的荧屏,用心耕耘音乐的民谣音乐人被更多人熟知。在这之中,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也奉献了不少经典画面和美好记忆。
比如,在《见信·如晤》里,小娟和小强面对面,以乐声互诉衷肠,从“偶然的重遇”讲到“烟尘的命运”,再到坚持的“奔向你”,与观者分享相守30年的故事。又比如,在《无画》中,用歌声隐入“饮马江湖”的诗意田园,“就活在一缕阳光一朵花香,一片树叶下面,与世无争”。
“民谣是一种慢慢沉淀的音乐,像一杯陈酿,一定要经过岁月的神奇转化,才会有丰富动人、层次分明的滋味。”小娟说,随着对世界和自身的认知愈加丰富,自己对民谣的理解也更加深入,如同“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向内探索,并慢慢体味到返璞归真、自然清澈的生活本味。
“成军”二十余年,最难得的是乐队成员能够一直抱持着共同的生活愿景。他们都认可“山谷”的生活方式,放慢脚步,“像小河淌水一样,让日子缓慢流淌。即便是在喧闹的都市里,也让自己的心不那么浮躁。”
眼下,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完成了为期一周多的紧锣密鼓的排练,已经再次启程,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十二城巡演。并将在5月20日,继续在北京举行一年一次的“悠春小叙”沉浸式音乐会,她盛情邀约日照的乐迷到北京小聚,一起分享春天的故事。
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题,有关于春天。对小娟来说,春天最直接的意向是一树一树的花开,而这次奔赴日照的“万株樱花之约”,为这种意向构建了更有神的形体。在万物复苏的当下,小娟和山谷里的居民正编织着一个理想的幽谷,用音乐写下春天最美的诗行。(日照报业全媒体记者 李晓萌/文 冷炳豪/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