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吾土》
身心安处为吾土,
岂限长安与洛阳?
水竹花前谋活计,
琴诗酒里到家乡。
荣先生老何妨乐?
楚接舆歌未必狂。
不用将金买庄宅,
城东无主是春光。
我感到身心安宁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乡,岂能仅限于长安和洛阳?能游水、赏竹、看花面前都是生活,可以弹琴、赋诗、饮酒便是到了家乡。
荣启期先生老了依然知足常乐,接舆“凤歌笑孔丘”那是佯狂。何必要用大把的金钱买下庄宅?城东的春光明媚,我可以尽情享受这大自然的爱心馈赠。
大和四年(公元830年),五十九岁的老白升任河南尹,他“身心安处为吾土,岂限长安与洛阳?”为了工作方便,他把家安置在“身心安处”的洛阳。
这时候的他位高权重、德高望重,可以称为白老了。孔子说过:“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在这个岁数上,白老已经到了“镇定自如、波澜不惊、举重若轻的境界。
就像他在《对酒五首》其二里写的:
蜗牛角上争何事,
石火光中寄此身。
随富随贫且欢喜,
不开口笑是痴人。
人生活在世上,就好像在小小的蜗牛角上,在这样小的空间里,有什么事可争夺呢?人生短暂,就像是石头相撞所发出的一瞬间的火光,人生就这样转瞬即逝。无论是贫是富,都要满心欢喜,笑口常开才是处世之道,那些心里郁闷、一脸苦相的人是真傻啊。
由于都是屡遭被贬之人,苏轼也是过着到处漂泊、四海为家的日子,对老白的这五首诗,乐观的苏轼深有感触,体会颇深,他写出了名篇《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