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走后,我不太敢给老太太打电话。曾经不懂什么是“欲语泪先流”,如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未语泪先流。二十多天过去了,我给妈妈大概也就打了三次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某天提到葬礼中途发生的一件事,我在这边哭的稀里哗啦。妈妈又是多年一贯的语气:“你又哭啥么?咋还是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爱哭又小气。只是,外人轻易看不到我哭。恰似今天,我把办公室里只用过一次的马克杯往家拿,同事看着我笑,我亦笑:“你老乡呀,生意都做到我这来了!”
中午和同门吃饭,原本打算趁着午休的时间,回办公室顺便把最近比较着急的一篇论文顺顺。谁曾想,下班跑得太快,就只带了手机,别的一概还放在办公桌上晒太阳。
无奈之下,只好坐在走廊上的沙发上晒着太阳翻一本教育论著,好在很快有人回来开了门。坐在椅子上随意翻着公众号看文章,有人写到她梦见了去世的亲人。
莫名想起我生命中的两个老头,一个老头生前最盼望我的两件事,如今一件都没着落;一个老头是数十年来从不入我梦,即使我夜深忽梦少年事也是惟梦闲人不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