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我重新认识了皇后乐队,也被主唱弗雷迪•默丘里(因为他是龅牙所以被歌迷称为“牙叔”)的个人魅力所吸引。在牙叔的作品之中,出自1975年专辑《A Night at the Opera》里的主打歌《波西米亚狂想曲》是他的代表作。歌曲借鉴传统歌剧的形式,讲诉了一个男孩从犯罪忏悔-堕入地狱接受审判-反抗的故事。(曲中无重复的副歌,而是由许多支离破碎且风格步调差异甚大的部分构成,包括歌剧,重金属,清唱等,并且充满著猛烈的意识流与噩梦色彩。这在流行音乐中是不可思议的。-百度百科)关于这首歌创作前后的故事以及皇后乐队的兴衰,大家可以去看看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这里我就不多赘述。
在这里我想说说对于这首歌的个人解析:为什么牙叔要讲一个关于男孩救赎的故事?这个故事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的结论是,整首歌就是牙叔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剧。歌里的那个男孩正是他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得从牙叔的性取向说起,从电影里可以了解到,牙叔一开始的取向是正常的,或者说gay属性还处于萌芽阶段,所以他在乐队组建初期才会结交在他一生中影响深远的女朋友玛莉•奥斯汀。但是在后来,牙叔的gay属性开始加强,这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迷茫和恐惧之中。对于自己是gay这件事,他找不到可以诉说的人。所以在歌曲里,男孩面对自己母亲而忏悔,也只能说自己*了人犯了罪。被*的人是谁?我觉得正是牙叔自己。这里的man指的是正常的人,在他看来,他已经不是上帝创造的正常人了,是背负深重罪业的、不能被普通人理解和接受的非人。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牙叔自己。他技几也无法控制技几的gay属性,因此举枪对准了自己,扣下了扳机。这是歌剧的第一幕:负罪忏悔。这一阶段牙叔对于自己的同性性取向持有完全否定的态度,认为自己有罪,因此死后堕入地狱,接受审判。于是就有了第二幕:堕入地狱接受审判。
地狱里的一幕歌曲借鉴了传统意大利歌剧的形式,融入了各种美声合唱。在地狱里,男孩被戏称为猥琐的小丑(Scaramouche是意大利戏剧当中的丑角,以做鬼脸和滑稽的言语为生,性格猥琐),呼应上文说的自我否定。男孩面对撒旦Beelzebub(腓尼基人的神,被基督教看做撒旦的别称)和群魔,开始了自我忏悔和求饶,希望能得到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没想撒旦却强人锁男,不肯让男孩走。于是男孩怒了,内心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剧情迎来了高潮反转,戏剧也转入了重金属风格的第三幕:反抗。此时的男孩不再否定自己,而是向世俗的束缚发出了怒吼!
So you think you can stone me and spit in my eyes
你以为你可以用石头驱赶我,唾弃我的双眼
So you think you can love me and leave me to die
你以为你可以既爱我,又让我去死
Oh Baby Can't do this to me baby
哦宝贝,不能这样对我宝贝
Just gotta get out - just gotta get right outta here.
只想离开,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抗争的结果是什么?最后男孩离开地狱了获得救赎了吗?歌里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不断地吟唱着:一切对 “我”来说都无所谓了(Nothing really matters to me)。诚然,一个人可以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无视世间教条的束缚,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奋力去反抗。但是,仅凭个人的态度是无法改变世俗的看法的。时至今日,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很多公众人物因为性取向问题被歧视,被排挤,甚至最终自*的新闻。这是血淋淋的现实,恍如地狱般的现实,无法回避的现实。只要继续生活在这个世上,就得无时无刻地接受撒旦的审判。所以一切又回到了歌曲的开头,用电音变声演绎的犹如呓语的吟唱:
Is this the real life
这是真实的人生
Is this just fantasy
还是梦幻一场?
Caught in a landslide
身陷困境
No escape from reality
无法回避现实
无独有偶,《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也是相信我定胜天的角色:篡改生死簿,大闹天宫,自封齐天大圣。但最终也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后来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归入体制内成为了斗战胜佛……而现实中的默丘利,因为性取向问题最终和谈婚论嫁的女友分手,后来由于感染了艾滋病,在1991年11月24日,死于艾滋病引起的肺炎。在台上,默丘利曾经光芒四射,风光无限,他身边也一直有他的女友以及乐队成员的理解和支持。但是,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寒夜里,又有谁可以走进他的内心,倾听他真实的感受,抚慰他心中的创伤?我们能看到的,只有默丘利房间黑暗的窗子里,透出来的时亮时灭的灯光。
曲终人散,在戏剧落幕之后,我们需要想一想,自己身上是否也背负着作为一个人的原罪?当十个人、千个人、许许多多的人想法开始改变的时候,或许这个世界将完全不同。当我们开始理解和接受不同的时候,或许我们身上背负的罪业就会减轻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