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80年代初生人的童年经典回忆录》最后一页,我看着一句话发愣,美麦牙勾,闽南语,翻译成我们大多数都能听懂的意思是:卖牙糖糖啦……
一直都认为广府版《月光光》煞是好听,衬着身后荧幕上圆月,黄家驹抚弄吉他,轻轻吟唱“月光光,照池塘,虾仔你乖乖粉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罗! 阿爷看牛要上山坡,哦哦哦”…… 后来无意间听到 闽南语的《一支小雨伞》,感觉很是舒服,虽然没有摇滚的激情,蓝调的忧伤,但是却不缺乏诗情画意,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即将远离的人……
我以前为朋友起过外号,觉得这样叫起来亲切,我初中有个姐姐,圆呼呼的,戴个眼镜,总爱撅嘴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机器猫,其实多拉A梦更好听,但是现在人家已经成孩子妈妈了,我不好意思再叫人家机器猫了……
彦博,还有一个外号叫阿斗,或许已经被遗忘了……全称是刘阿斗……我以前以为他的名字来自扶不起的阿斗……可是,当我知道他的名字的来源之后,我觉得此君的名号应该盖过刘禅,只不过刘禅是刘备的儿子,比彦博早生了1776年……此君的诨号是她前女友给起的,前嫂子抱怨彦博上完厕所后总是抖……为什么不用纸巾……这是此一;此君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淫浸各种书籍,结交各种女性,前嫂子说他不求上进,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此乃其二……
即使这样,我还是跟我的前同事起了个响当当的绰号,对虾。称他前同事,是因为我们以前是一个部门的,可是我们将各自奔天涯……
对虾比我早到这个部门,算是老同事,我刚来的时候他隔着人递烟给我“超哥,来根儿……”,我觉得这小孩很好,可是他也会对耀茹称我老杨。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混熟的,估计是趣味相投的缘故。我俩相约去打篮球,他打的是后卫,我则打小前……我俩谁也不服谁,一对一斗牛斗得气喘吁吁,我输给他了,不过我也盖他帽了,虽然最后还是输……我俩打球算不上默契,他一个眼神,我大多时候会领悟不到,他一个传递,我很可能不能及时空切,因而浪费他的助攻……不过呢,我俩依然在一起打篮球,有时候我也说他打球独,他会振振有词地说”NBA好的后卫都是自己突,自己得分”。我哭笑不得,抽他的心都有……有一次,我状态奇佳,对虾问我能不能扣篮,我说试试吧,竟然抓到了篮筐,我当时就有种灌篮后的成就感……后来在梦中我总能梦到自己扣篮。
对虾这个名字来源于他一喝酒就浑身通红,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一个名字更适合他。有一次去老二饭店吃饭,我和对虾挨着坐,那天大家玩得尽兴,喝得开心,也不知说到什么话题了,对虾竟然亲了我一口,大家被雷到了,此后,无论怎么说,我俩变成了一对大gay,我解释我喜欢女性,耀茹说你双性……我很是无语,但是转念一想,《唐伯虎点秋香》中,唐伯虎和对穿肠惺惺相惜,差点舌吻……释然……
对虾很闷,恰好那一阵我迷恋《盗墓笔记》,我也叫他闷葫芦,我是闷油瓶。他问说闷葫芦和闷油瓶有什么区别,我差点想说葫芦和瓶长得就不一样,但还是胡编乱造道“闷油瓶只有一个瓶颈,突破这个瓶颈之后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可是这个所谓的瓶颈是很难突破的。靠的不只是实力,还要有机遇;葫芦呢,有俩瓶颈,也就等于要付出双倍的努力,并不是说瓶的优势比葫芦好,只是葫芦生来就有俩瓶颈,一个瓶颈的葫芦叫做瓢”我知道我的解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不可能说服对虾,好在对虾没有追问什么,我觉得他给足了我面子,否则他会指着我鼻子大骂“你当我二傻啊,拿这些鬼话蒙谁啊?”
有一阵,我和对虾差点成了校友,其实当时我俩都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了,我俩在一个学校,在一个宿舍,打打篮球,闲得无聊的时候来单位找耀茹玩,顺便在学校挂个警花之类的丫头……可是最后结果出来了,我俩落选了,最后也没有当成校友,连起码的同事也当不成了,都开始谋划新的生活。
对虾离开的时候我正好回家面试,没有送他,也没有能见他一面,后来耀茹说他们吃饭的时候对虾指着饮料说这是草莓味的……我心里一酸,我一直喜欢草莓味……
2010年我和对虾一天生日,一起过的,只不过他是阳历,我是阴历,我当时还算了一下。57年之后我俩又一次同一天过生日,如果,那天,我们都还存在。
无论以后怎样,我们都应该坚强地活着,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生活的艰辛,奥威尔在《巴黎伦敦落魄记》中已经告诫我们工作的来之不易,应当努力存活。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只适合你去想想,但是不要照搬,因为你没有颓废的理由,因为你正值大好青春。
再次见到对虾的时候,我一定要说我的《动物农场》你在你那生活的还好吗i,是不是真等到我结婚的时候才拿给我看一眼?以前让他看赶紧闪的《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的时候,他曾说,这个没劲,我都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