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去卫生队报到时,当时心理反应很奇怪、很矛盾,真实的我其实很想在新兵连参加新兵训练,让自己吃吃苦,但是,可以逃避训练、跑五公里、半夜的紧急集合,又有些乐开花。连长让我再呆两天,虽然没参加训练,可那种心情只要是会撅嘴巴的人都会悄悄的一撅。
好像是卫生队的队长来接的我,在我的印象中就是车走了很远、很远,最后进入茫茫戈壁,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小肚子里去了,今天依然记得的是脑海里想着:“什麽?我要在这种地方生活三年吗?这是真的吗? 吗? 吗? 吗?吗?”就一片空白只剩回音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训练呢!虽然不能出去,起码也是在城市啊!悔啊,那个悔啊……
2006年春节再去哈密饭店,它已易主多年,十五年后它依然在被使用着,没敢进去看它,只在外面留了一影,怀念哪… …
楼、是楼哎,是木楼,三层的,曾几何时向往自己能住上木楼,哈!今日得以实现。
进得楼去却发现感觉很不好,有种令人突然感到阴森森的,不禁毛骨悚然的感觉。后见楼顶有个红色的时间字样“1951”,说是苏联人盖的,哈密饭店上也有此字样,听说文化大革命期间里面死了很多人,还有人吊死在三层的阁楼上,远处戈壁上曾有婴儿啼哭,WC最好结伴而行,走在咚咚直响的地板上那个怕!每次上楼都在头顶上的让人浮想联翩的阁楼… … 天哪!要逼人崩溃哪!从此做到没什麽要紧之事不!不,下楼。正值快到春节,其他人都探家去了,楼里只有四人:队长、通讯员、班长和我,通讯员两天后也要探家,我又是新来的,需要锻炼,替代通讯员非我莫属,于是学会了将衣服、大衣叠成四方块,还有至今也未学会的架炉子。每天给队长打好洗脸水,挤好牙膏,再倒掉,扫地、拖地、架煤,因为太笨,我房间的炉子由队长来生火来压炉子,我负责用铁皮桶取煤,一日天已经很黑,下楼取煤,没把我吓个半死,到没遇到什麽,反正是恐惧完全占领了我。这栋楼太独了,而且是在茫茫戈壁上,反正我是非常之害怕。没事时,就呆在房间里整被子,为了看起来像豆腐块,手都捋酸捋麻了,偶就改用牙咬,虽然咬得牙疼,就偶看来效果还不错,有同情者赠与钢板三块,好了,问题解决了,只要不被发现被中有夹带,偶就不用再辛苦异常的牙咬了。
当第一次来到一楼病房时,还是那种感觉,除了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哪也不去,所以对那栋楼到离开那里时也不是很熟悉。
戈壁里的晨曦,戈壁里的夕阳,红彤彤的很美很低远。早上我们从桑椹树下出发,迎着晨曦跑步,眼前一望无尽,空旷而平坦,沙石在我们脚下嚓嚓作响。炊事班的哨音响时我们就去吃那怎麽也吃不厌的馒头,那时的我们可是能吃了。剩菜剩汤之类一股脑的拎去给后面的猪友,听着它们呼噜呼噜的声音,我会忠告它们:“如此一往的下去,年底你们就进屠宰场了”。夏天来临,我们这些新同志还未把学会打针当回事时,猪友们要生产了,于是,队长要求十天内未学会打针的去喂猪。实在熬不过去了,于是在倒数第二天请班长帮帮忙,教教看。正巧那天有感冒发烧的战友来打针,第一针下去,针头被打歪了,换了支针头,一针囊进,针是打进去了,可是针身全进去了,此时我的手剧烈的抖着根本无法自控,全身直冒汗,此时的班长在一旁偷偷的笑。定定神,偶还悄悄的边推药边将针头向外拔,至今尚感谢那位不知名的战友,当时一定很疼却还在咬紧牙关的安慰偶:“别紧张,没关系。”
虽然没沦落到喂猪的地步,但还是沦落到去为猪做护理员,就是站在猪圈里,等猪生猪宝宝时小心看守别让母猪伤了幼崽,因为猪这时的脾气很大,总是要撵我们出去,当时我在猪圈门边,不敢轻入半步,同班的是个四川女孩,胆子比我大,就去吓唬它,猪却猛追过来,她竟一下子跳上了围墙,偶佩服的不得了,之后她说这是她跳得最高的一次。于是我们手里一人拿一竹竿,等待着,等待着下一班来换岗,可母猪还是选择在我们这个班上生产了,我们搬来马扎坐在猪圈里,眼瞅着它生下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生下来后母猪用它的鼻子拱猪崽,还用嘴咬住猪崽想挪动它们,我们判断是该我们帮忙的时候了,于是用竹竿拨猪崽,起初母猪吼叫着不让我们动,还来咬竹竿,后来可能是知道我们是帮忙的,倒不再咬竹竿,不知是生下的第几个时,那只猪崽根本不动,猪妈妈将那只猪崽拱来拱去,也不让我们用竹杆拨,突然母猪将猪崽一口吃掉了,当时把我们吓坏了,后来的事现在竟全忘了。
六月十八九号的样子传来有好几个连队遭遇洪水的事,卫生队全体下各连队巡诊,所到之处一个字“惨”,好在无人员伤亡,财物也只是生活用品的损失,东西被冲得到处都是,帐篷也被洪水带走了。不记得是在哪个连队,好像是八连在发电时,一位战友的食指被皮带削伤,需要做截除手术,于是匆匆赶回卫生队,当晚即实施手术,让我们在一旁观看,第一次进手术室很害怕,偏偏从第一道门窜出一只黑猫,绿幽幽的眼睛,吓死我们了,当实施截除手术时偶实在害怕,偷偷溜上了楼,和早些时候溜上来的人挤在一张床上,大家谈论得还是吓人的话题,手术、阁楼、哭声、那只猫... ...我们住的二楼是外阳台相通的,白天打开阳台的门,三室相通,晚上关上门,独成三室。正当大家安静地听着鬼故事时,阳台上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在阳台门被吱纽纽一点点打开时、就在房里的我们屏住呼吸,将心提到嗓子眼时、突然,一声巨响,门里门外统统吓了个正着,一片惊叫声,四散里逃命去了,原来是床板突然掉了下去,原本那张床板就经常错位,那天一下坐了四五个人,可能不能承受生命之重,崩溃了吧。可为什麽偏偏在那个时候?惊!门外的原本也是想人吓人的人。
几天后“甘沟”项目要卫生队去人,要求:懂医之男士一名。经商拓、研究、协商后,很快决定如
下:用女子仵迪与偶“等价”换之。于是有机会踏上“甘沟”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