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到现在还是一头懵,只觉得这一切像过电影一样的魔幻,不就是一个交通事故吗?怎么还加入了泼妇骂街?
还有,看刚才那警察的架势,分明和胡若云认识,可怎么会和他商量如何处理这种事情?王志国又是谁?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经这么一折腾,天色都快中午了,胡若云对惊魂未定的江秋莹和张美娜说:“先送你们回学校吧。”然后对司机说:“麻烦去实验高中。”
司机一脚油门,警车加速驶了出去。
安南县城就那么大一点,从城关到实验高中一共也就只有三里地,车子到了学校大门口,胡若云说:“改天我再来‘视察’,你们进去吧,我和毛娜姐就回去了。”
看两个女生进了校门,胡若云对司机:“麻烦你再送我们去车站吧,我们回高桥镇。”
司机笑笑:“许哥说了,你们去哪里让我送你们去哪里。”
毛娜却开门下了车:“谢谢你,不用了,我们随便转转,然后再去看两个朋友。”又对着胡若云:“下车吧,前边很近了,陪我一起去。”
胡若云也下了车,冲司机摆手:“谢谢你,回去问许哥好,问秋所长好!”
司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答应着掉头走了。
看司机走远了,毛娜伸手拽住胡若云的一条胳膊:“走,今天下午你听我指挥!”然后拉着胡若云七绕八拐地来到安南县棉纺厂后门,跑过去冲把门的大爷说了个名字,大爷就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拨了内线电话。
很快,从里边跑出来两个年纪和毛娜相仿的姑娘,一个瓜子脸,丹凤眼,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另一个虽然是一身天蓝色工作服,却也掩饰不住窈窕的身姿,两个人大呼小叫地奔向毛娜,搂着就是一阵亲:“毛妮,你可是来看我们一回!”
看得胡若云头皮直发麻。
三个人闹了半天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蓝工作服看着胡若云一脸谑笑:“毛妮,你终于把那个娘炮甩了?”
丹凤眼上下打量着胡若云,口无遮拦:“皮肤有点黑,个子有点矮……你是不是就想吃把嫩草?”
毛娜上前捶着两个人:“胡说什么呀,这是我表弟!”
另两个女孩却是异口同声地说:“姨表弟啊,姑表弟啊,还是舅表弟啊?”
毛娜的脸更红了:“别闹了,我们还没有吃饭呢。”随后冲蓝工作服:“西施,你请吃饭。”又朝丹凤眼:“昭君,你请唱歌。”
两个女孩同声答应:“是,毛格格!”
之后三个人又是一阵闹。
两个女孩引领着毛娜和胡若云转到纺织厂的前门,正对面就是一家新开的啤酒鸭,蓝工作服喊着服务员叫了一个大锅,又要了几份青菜,之后郑重其事地对毛娜说:“白的?啤的?”
毛娜瞅了一眼胡若云,脸有点红,扭捏着说:“啤的吧。”
蓝工作服却摆手叫服务员:“来一瓶洋河。”
丹凤眼斜一眼毛娜:“瞧你那成色,本来就不是淑女,还非要遮遮掩掩的,喝点酒还得看表弟的脸色……”嘴里“表弟”两个字咬的很重。
毛娜又要上手去挠她,被蓝工作服拦住:“别闹了,说说吧,真的把那个娘炮甩了?”
毛娜拉下脸,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丹凤眼给四个人面前的杯子倒上酒:“我早就说过,小白脸没有好心眼,那一家人的做派我一直都看不入眼,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今天的事你不但不用生气难过,还得干上三杯庆贺一下!”边说边端起杯子:“来吧,姐儿们,走一个。”
涮菜也陆续上来了,几个人边吃边喝。
三杯酒下了肚,蓝工作服冲毛娜指指胡若云:“表弟也好,那啥也好,总得介绍一下吧?”
毛娜这个时候也放开了:“他叫胡若云,我弟毛杰同学,也跟我亲弟一样,今天跟着是给我当保镖的!”
蓝工作服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就是杰子说的一个打八个的那个啊?”
看毛娜点头,蓝工作服又夸张地站起身:“久仰弟弟的神威,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来,姐敬你一个。”
胡若云陪着喝了一杯。
丹凤眼看热闹不嫌事大:“杰子上回说的真的假的啊,我看弟弟没有那么厉害啊,亮一手让李姐开开眼。”说着就和胡若云碰杯。
胡若云把酒喝了,嘴里谦让着:“姐,酒我喝了,该介绍你们了。”
毛娜先指着丹凤眼:“她姓李,她爸就是纺织厂的‘老一’,她是纺织厂办公室的李大主任,你李姐,大名李胜男。”
胡若云恭敬地给李胜男倒上酒双手端上:“我敬李姐一杯,姐姐这名字霸气。”李胜男接过杯子喝了下去:“早就听杰子说过你这个同学,今天你能陪毛妮来我们这儿,也就是我们跟杰子一样的兄弟!”
毛娜又介绍蓝工作服:“这是欧阳夏雪,咱们县纺织厂二车间的车间主任,她爸是咱县农业银行的副行长。”
蓝工作服边起身接胡若云递来的酒杯边斥着毛娜:“聊咱们的就行了,别提我爸。”又转头对胡若云:“弟儿啊,今天不管是吃饭还是唱歌,你都不用管,啥时候我和你李姐去了高桥,你再好好表现!”
胡若云陪着他喝下一杯:“行,听姐姐的。”
毛娜替胡若云解释了一句:“别看不起我弟啊,他每月的稿费都快赶上我工资高了。”
胡若云尴尬地冲另两个女生说:“毛娜姐喝高了,说醉话呢。”
一顿饭吃完,那瓶洋河大曲也见了底,欧阳夏雪结了账,三个女孩相携着走在前边,毛娜说:“把你们各自的那个谁一块儿喊上,唱歌去。”
两个女孩推脱:得了,下回去高桥找你的时候再带上吧。
李胜男挥手拦了辆三轮车,等四个人挤了上去坐好,对司机师傅说:“去‘满天星’。”
“满天星”是安南县城最大的卡拉OK,李胜男要了一个小包间,又点了一个中看不中吃,还死贵的果盘,又要了两份瓜子和三十瓶啤酒。
李胜男名字很爷们,也是一个麦霸,先来了一曲男声的《感受》,而欧阳夏雪则是来了一首粤语的《真真假假》,接下来的毛娜唱了一首周华健的《让我欢喜让我忧》……
三个人一人唱了几首,又相互碰着瓶子喝了几瓶啤酒下去,这才想起来还有胡若云这个绿叶被晾在一边,开始闹着让胡若云来一曲。
胡若云也没有推辞,站起来清唱了一首《梅花三弄》(《梅花三弄》是电视剧《梅花三弄之梅花烙》的片头曲,由姜育恒演唱,琼瑶作词,陈志远谱曲编曲,歌曲最早被收录于飞碟唱片,1993年08月才发行,这个时候这个歌还没有出来,更不会有伴奏音乐)。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云烟深处水茫茫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连吟带唱,歌声完了,三个女孩子起身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