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创意在一次午饭闲聊时抛出,富有经验的导演林珍钊当时就觉得可以做。
刺激感和想象力无疑是人们在怪物片中所寻求的,“上岸”这个破口,将鲨鱼可形成的刺激感增强与延伸,原本人们从海域逃脱了就安全,现在回到陆地威胁依然存在,并且是对更大人群的威胁,那么对于影片来说,就不再是过去占主导的“逃”这个主题,而变成了“斗”,必须要将怪物消灭。自然而然,这款增强型鲨鱼的威力,鲨鱼在陆地上的行为模式和破坏力,如何找到致命弱点,就可以给观众留下丰富的猎奇和期待空间。
脑洞有了,而关于鲨鱼上岸可能性与逻辑性的讨论和推导,则一步步构成了故事的全貌。回归经典创作主题,把落点放在科学和未来的可能性上,内核是人对自然规律狂妄的、过度的无视与挑战,构建起一个有价值观的立意。
在创作前和创作中,对于鲨鱼生物习性,嫁接于鲨鱼身上的细胞基因特性,需要进行科学真实的掌握,基于此再对鲨鱼变异发展的性状进行大胆的设想和演绎,保证逻辑自洽。
“比如出于电影中研发情节的需要,是将蚯蚓基因注入鲨鱼,之后鲨鱼在地层间和陆上的行为,以及最终鲨鱼的致命弱点,都结合了蚯蚓的真实性状。”
2
在这部影片中,这位年轻导演最大胆的动作是什么?
“就是做这部片子本身。”成思宇认为,“比如说它的特效,时间周期、体量和最具难度的解算量,在整个网络电影怪物片里应该可以排前三。”
《陆行鲨》可以说是一部对得起爱好者的影片,在紧凑不灌水的时长中,有鲨鱼的镜头占到了近一半。
虽有林珍钊做监制,置景、拍摄、特效等各部分都是怪物片老手,但面对鲨鱼这个不熟的课题,以及因内容设计而带来的密室水中、海域、丛林、城市等多种情节场景的存在,所有人面对的难题都十分棘手。
成思宇告诉我们,从总体上来说,制作难度可以分为两个部分,首先就是偏传统的鲨鱼在水中的戏份,在观看层面上大部分人对于这种画面和模式都比较熟悉了,业外人往往容易低估其复杂性,但其实实操层面国内经验普遍不足,只能自己边拍边摸索,同时又因网络电影创作周期和体量毕竟有限,许多设备和条件都不具备,更需要是靠巧思来解决问题,而不能“烧经费”。
“这一阶段最难的就是众人被围困在逼仄的实验室空间里,遭到鲨鱼攻击而要逃出生天的戏份。拍摄时,演员、摄影师以及一些工作人员,在水里整整泡了5天。”
这场戏的难度在哪?
没有合适的拍摄场地,能寻到的专业水下场景租金太高,同时不允许剧组在其中置景。制作团队在一处工厂厂房里自己搭了景,几百吨的水量灌进去,用浮板支撑着摄影师,有时摄影师也需要身在水中全程肩扛机器,所有接电接线从顶上走。每天拍摄时全组需要极其小心地进行安全管理,以防水量水压冲垮置景,或者漏电这样的意外。
在拍摄上,尽管与特效要先期进行充分的镜头和场景沟通,但在素材的选取和运镜调度上依然要依赖于现场的探索和发挥,尽可能多留存可能角度的素材量,以便给后期鲨鱼特效足够的发挥空间。
“后期特效和剪辑期间,其实我又去水下补拍了1天,补些镜头。”
除了水中的场景,另一大部分难度,就是鲨鱼上岸后,在丛林中穿行、在城市间破坏这些创新内容的设计。如前文提到,电影中使用了蚯蚓的基因与鲨鱼结合,因此设计上就要研究鲨鱼游行与蚯蚓蠕行特性的一些合理拟合。
成思宇的实战经验是,怪物片的拍摄中与动作部门、特效部门充分及时的沟通探讨是极为必要的,以此来形成更精准的对镜头路线的把握,并且同等重要的是,为演员们的无实物表演提供帮助和支撑。
从影片2019年4月*青,到近期即将上线,《陆行鲨》的后期特效花了整整一年时间,其中最关键之处在于3D和解算量极大,“比如鲨鱼在水里游动,在土里钻,在空中跃起,带动起的水、泥土、风的变动,这些互动特效都需要解算,有时候一个水的镜头可能一两周就没了”。
在特效完成后,有了鲨鱼与人真正地在一个画面中,成思宇又一帧一帧抠着剪了几版,一版一版找出先能让自己这个创作者真正感到紧张的影片节奏。
然而制作往往就是靠时间量堆起来,细细打磨,才能做出一部真正有冲击力、有看点、有记忆留存的影片。
这一部《陆行鲨》完成,成思宇希望,如果再有续集或者下一次的怪物片机会,能将此次尝试中那些碰壁、受限的经验转化为方法,将创新点再做足一些,“我要活用一些更符合政策要求的方法,将怪物在城市里横行的戏份设计得更足一些,就像好莱坞怪物片一样”。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