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丈夫的离开,王艳带着儿子搬进了当地的廉租房,然后东拼西凑了一些家具,凑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家。
因为多次患癌,王艳的身体垮了,不能干重活,只能依靠捡废品为生。她出门的时候,儿子小久都会跟在身后,和妈妈一起捡废品。
王艳提到那段经历,只感觉无比心酸。她告诉记者:“因为我不能给他做饭,他不是捡一点吃的,就是别人给一点。”
王艳的病情随时可能恶化,小久心疼妈妈,后来就自己出去捡垃圾。他每天早上起来,会自己穿好衣服,提着一个蛇皮袋出门。
小久年龄太小,又没有妈妈跟着,抢不过那些大爷大妈,经常满心欢喜跑过去,又灰溜溜离开。王艳心疼儿子,对他说:“小久,你今天别出去了。”小久笑着回答:“妈妈,没什么,就当我出去玩了。”
社会上并不是都是坏人,附近的一个大妈看小久可怜,给他做了一碗馄饨。小久带着馄饨回家,留给妈妈吃。妈妈问他:“小久,你吃过了吗?”他回答:“吃过了。”可妈妈吃完馄饨,发现小久捧着碗,把馄饨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别人的施舍不是常有的事,小久还是要“自力更生”,捡东西吃。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小久笑着回忆:“那天我捡到肉菜和米饭,那是我第一次吃肉。”
“在哪捡的?”记者问小久。小久有些不好意思,说:“在,在垃圾桶。”
王艳身体好的时候,会和小久一起出去捡废品。卖废品的时候,母子俩推着一个平板车,王艳在前面拉,小久在后面推。后来小久长大了一些,上了小学,就一边上学一边捡废品。他从妈妈身上接过重担,变成他在前面拉,妈妈在后面推。妈妈有时实在没力气,推几米就气喘吁吁,小久焦急地在前面喊:“妈妈,求求你不要再推了,我拉得动!”
小久虽然年纪小,废品的价格却记得非常清楚。什么东西值1毛,什么东西值1块,他都能说得上来。
可小久毕竟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是需要父母关爱、保护童心的年纪。一次,小久和妈妈卖了二十几块钱的废品。从废品收购站走出来的时候,小久忽然请求说:“妈妈,我能不能拿一块钱买雪糕吃?”
王艳听后鼻子一酸,连忙说:“小久,当然可以!”
这是小久人生中第一次吃雪糕,可回到家他就哭了。他对妈妈说:“妈妈,是我不好,我要攒钱给你看病,不该买雪糕。”
从3岁到8岁,小久捡了5年垃圾,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一个破碎的家。他原本以为可以没有爸爸,可2017年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爸爸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