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的多重空间中,以照片、报纸、历史影像等真实素材构成的“历史空间”,也是整个电影重要组成部分。
舞剧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剧照
作为影片的责任编辑,在寻找真实影像和文字记录的过程中,仿佛穿越回那段“黎明前的黑暗”,深深感受到牺牲烈士的伟大和胜利的来之不易。
最后的秘密大屠*
历史上,李白于1948年12月30日凌晨被捕。经过五个月的残酷折磨,始终坚贞不屈。蒋介石亲批“坚不吐实,处以极刑”,李白和张困斋、秦鸿钧等共产党员于1949年5月7日在浦东戚家庙被害,距离上海解放仅20天。
在影片剪辑期间,导演提出需要查找上海解放前夕被国民党反动派*害的地下工作者的数量。从1948年底,到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前,注定失败的国民党反动派开始了最后的大屠*,倒在解放前的共产党人绝不只有李白等烈士。
为此,笔者在已故历史学者刘统所著《战上海》一书找到相关记载。书中提到:“在上海解放前夕的四月至五月间,上海市警察局局长毛森先后*害400多人,其中不仅有中共地下工作者,也有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民主人士,以及国民党内部的起义将领等。”
另据《解放日报》1949年6月8日刊登的《最后的一次秘密大屠*:记蒋匪毛森大搜捕和大屠*的几个片段》(高岩、艾煊)一文记载:国民党反动派在上海解放前的最后几日中,大量销毁文件,妄图焚毁一切犯罪痕迹。该文作者获得一本幸存的“生死簿”,上面记录到,从4月下半月开始到解放上海的这一个半月内,单这一本生死簿上记载的被*害者竟达336人之多。可惜当时的报纸照片甚少,我们无法一睹这本鲜血淋漓、硃笔点点的“生死簿”。
《解放日报》1949年6月8日刊登的《最后的一次秘密大屠*:记蒋匪毛森大搜捕和大屠*的几个片段》
数字只能产生粗略的概念,为了增强历史感,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史料。
在舞剧电影中,“八烈士牺牲”反映的就是这段大屠*的历史。这段重要的戏份中,李侠独舞时痛苦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将他面对同志被害,难以抑制又无法言表的悲愤展现得淋漓尽致。此时,演员王佳俊背后的巨幅LED背景上,是中共地下工作者被捕的报纸新闻。
得益于上海图书馆资料丰富的数据库,我们找到一些此类报纸新闻,部分罗列如下:
当时的报业还是比较发达的,有《大公报》《申报》这样有影响力的大报,也有《铁报》《立报》《小日报》等一批小报。当然,还有我们主角李侠“任职”的《大众夜报》。
虽然上海市民当时热切盼望和平、盼望解放,但由于仍处在国民党统治下,共产党只能进行地下活动,老百姓对党所做的工作知之甚少。抓捕中共地下工作者的新闻,一般在报纸中比较靠后的版面,与国民党内部贪腐案件、刑事案件,以及罢工、金银挤兑等社会新闻刊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