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剧本*系列叫《阴缘》,我的角色是生性温婉,容貌清丽的程小婉。
本文是记录我体验这个角色时的感受,内含剧透,介意的可划走。
但如果是不玩剧本*的人,则安安心心听我讲个睡前故事,可好?
我是程小婉,我出生于南京城里的一个普通的医药世家。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大夫,医术高明且深受城里居民的爱戴。我从小就随父母学习医术,生活得也很幸福。
8岁那年,我在城中河边玩耍时意外救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我以为那不过是我的日行一善,没想到却是我和他,和李家纠缠一生的开始。起初,他也不过只是“女菩萨”,“女菩萨”地叫我,粘着我,但随着我们年纪的增长,他开始把要把我娶回家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可他毕竟是富甲一方李家的二少爷李康节,而我不过是一个世代行医的医女,家境悬殊,门不当户不对,如何能成亲。再有,父母一直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从小也教导我要行医为善,嫁入豪门当太太实在不是我想要的,也是我不敢想要的,所以我一直在拒绝他不肯给他任何希望。
直到那年,瘟疫横行,父母凭着一颗医者仁心去了最严重的邻城研究瘟疫,我知道此行是凶多吉少,但我实在是说不出挽留的话。果然,我最后等到的是染上瘟疫奄奄一息,躺在马车上被人送回来的父母,母亲见到我的时候,凭着最后一口气抓着我的手对我说要我努力钻研医术,治好天下瘟疫,话没说完,这执念就使得我的母亲变成了怨灵。在我即将被母亲变成的怨灵袭击时,送他们回来的那个人及时控制住了母亲,他自称是杨淳风,是个方士,并告诉我说我的母亲已经变不回来了,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死怨灵,阻止她为祸人间;二是完成她的执念。这是个艰难的决定,我不想亲手*死母亲,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我完成她的执念的时候为祸人间。所以最后我还是拜托杨淳风*了怨灵,但同时我也不会放弃完成我母亲的执念。
只是我没想到,仅仅与母亲的这一小小接触,竟让我也染上了瘟疫。我想这可能就是命吧,注定母亲的遗愿是无法完成了,我们程家也要因此绝后了。于是我选择了闭门不出,几天后,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无血色的脸,觉得应该就快要到时候了,所以我给自己换了新衣服,将自己打理干净准备迎接死亡。可是这时候李康节突然闯入了我的房间抱住了我,依然坚持要治好我并娶我为妻,任我打骂也不还手,直到我指甲挖烂了他的脖子,我怕会把瘟疫传染给他,最终还是停了手,默认了他的照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坚持不懈,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和投喂我各种草药之后,我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照亮我生命的一束阳光,给了我生的希望,和活下去的勇气,也让我知道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还能依赖和信任的人。于是我许了他两个愿望,“娶你为妻,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他说。我同意了,他高兴疯了,其实他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两个愿望,我也一样会嫁给他。他坚持说要为我大办,并美名其曰冲喜,我拒绝了,父母刚刚过世的我嫁人已经是大大的不孝了,如何还能顶着未结束的白事去开心的准备红事呢?因为坳不过我,李康节同意了,于是悄无声息中,李家多了个媳妇,我多了个相公。这样也好,万一在将来他厌倦了我或是我要去完成母亲的遗愿,我也能离开得悄无声息。
因为恩情,他爱上了我,因为恩情,我嫁给了他。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12天,我认认真真地跟他12年,12年后,恩情一笔勾销,完成母亲的临终执念将会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嫁给他之后,生活重归于平静,只是李康节开始变得越发粘人,每天在我钻研医术之余都会问我有没有喜欢上他,而我的回答只有冷冰冰的“没有”两个字。同年,李家大哥李天青高调得娶了教司坊名伎海棠为妻,李康节看着热闹的李府,哭了。我想我知道原因,他在为我委屈,可是我不在意,毕竟我认为我是迟早要走的。就这样过了两年,意外来了--我*了,李康节高兴疯了。我摸着我的肚子,感受着血脉相连的感觉,突然有点害怕,害怕我将来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这将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是因为我才存在的人,我舍不得,于是放纵了想要留下他的心。10月怀胎,痛苦并幸福着,我果然如李康节期望的那样为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并取名为远常。母爱使我不能拒绝他的亲近,原计划冷淡相对9年后潇洒离开也变成空谈,他果真成为了我离不开的最终理由。
可是好景不长,我开始发现远常的哭声常常伴随着怨灵的气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我开始查找原因,发现远常竟然是鬼门的宿主,而鬼门可以通过血脉之力转移给我,我也因此得知鬼门其实是怨灵沟通阴界与阳界的通道,而我不会受其怨气影响,但是鬼门会损耗我的阳寿,同时因为鬼门对远常的亲近使我被迫疏远远常。我想,这样也好,我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不舍,远常也不会太过难过。可是我忽略了母爱对远常在成长期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一次康节让我在病人和他俩中间做选择时,我选择了病人并对远常说“我不喜欢不争气的孩子”后,李康节第一次对我露出来失望的眼神,我有点慌,可我依然觉得我做的没错--要离开的人不能留下太多柔情。
又7年过去了,再有两年就要离开的我突然找不到我的远常了,我发疯似地寻找,终于在李家后巷找到了被黑气缠身的远常和同样着急的李康节,为了救远常,我除了取出心头血就别无他法,而这也使我变得虚弱异常。为了救我,李康节取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的丸子喂我吃下,我问他是什么,他也只是开玩笑地说道是他的内丹。看着他再一次因为照顾我而变得憔悴的脸,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还是离不开了,我爱上了他。于是我与他说“予你三年,届时就可带着聘礼骑着高头大马堂堂正正地来娶我”,那瞬间,他的笑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可是在天启七年七月半的那天,一切都毁了。
像是一场梦,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魏忠贤的走狗们闯进了我们李家,大哥李天青和嫂子海棠还有李康节都被绑了起来,我只来得及把远常藏起来,之后我和夏云烟也都被那些太监给抓了起来。来不及顾及太多,我趁着那些阉人翻找我的草药的时候趁机打碎了我的毒药瓶,可是我也因为吸入毒烟而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时,入眼的依旧是李康节那张慌乱的脸,他说我和云烟都被毒死了,是他和嫂子通过活死人之法复活了我们。我恨魏忠贤和他的走狗们,恨他们毁了李家,也毁了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重新开始的生活,于是我开始着手调查,结果发现杨淳风竟然和魏忠贤有勾结,李家发生的一切都与杨淳风有关!而他们竟还在谋划伤害我的远常!我不能容忍,所以我*了杨淳风,剜掉双目,斩下首级,还将他的身体制成肉丸。因为远常,我放过了杨淳风的女儿杨星彩,可我还是以治病的名义将以杨淳风为原料制成的肉丸喂给了她。
我以为生活会重归平静,可是我发现,整个李家都开始变得奇怪。大哥会每天坐在庭院台阶处发呆;李康节会带着下人进庭院深处,可是从没有人出来过;云烟变得暴躁,开始随意打骂下人;海棠开始变得控制欲极强,从不离开云烟;最可怕的是,我开始经常折磨人,随意肢解他们并将他们都放进我的药箱。这还是我吗,还是原来的我们吗?我开始怀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死因。突然一阵胸痛,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胸口处的一个刀伤。啊,原来我是被刀刺死的,那么又是谁给了我这一刀呢..?
一切谜团随着我们在临江阁喝下了杨星彩给我们的酒而解开。记忆渐渐回拢,原来我之前的记忆都被篡改了,杨淳风没有和魏忠贤勾结,我也没有*死杨淳风而我也确实是死于刀伤,*死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夫君李康节。
天启七年七月半那晚,魏忠贤派他的走狗来我李家妄图夺走龙脉而遭到我们的反抗,嫂子甚至也因此被打断双腿。看见一切的远常被激怒了,突然开始被黑气缠绕,我才知道,因为我那句“我只喜欢争气的孩子”这句话,远常他成为了李家龙脉的怨气的载体,我开始愧疚,也恨当初我的绝情,所以在我发现这些怨气是与黑门同源时,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都转移到了我身上,代价则是我会被那些怨气感染同化,甚至被怨灵占据身体,可我为了保护儿子,别无他法。在被怨气侵蚀的时候我恳求李康节亲手*了我,我知道这对他很残忍,可我也希望他能原谅我这最后一次的自私,我想死在他手里。
我如愿了。
但我发现我还有意识,我看见远常发现我死后哭着骂李康节和李天青是懦夫,并说自己从此舍弃李姓,之后改和我姓程,我拼命的想要抱他,却什么也抱不住,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变成了灵。接受了这一现实,我开始形影不离地追随着远常和康节的身影,直到杨淳风再一次找到了我,说康节准备给我建个容身之所,代价是他的十年阳寿,我拼了命的想拒绝,可杨淳风说留下我康节才能活得好一些,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在蜃龙庙里留下了我的愿望:希望远常平安喜乐一辈子,希望李康节可以重新找到能相爱一生的结发妻子。
我的一生中有四个最重要的人,父母,李康节和我的儿子远常,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拥有过很幸福的童年生活和夫妻生活。同样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们四个。因为贪恋李康节给我的温暖,我几近放弃完成母亲留下的遗愿,我不孝;因为自私,不想让自己难过,就一直冷漠对待远常,让他没有体会他应得的母爱和幸福的童年;同样因为自私,从不曾对李康节表达我的情感,就因为我认为只要我不说它就不存在我就可以走得潇潇洒洒;还是因为自私,不想让李康节真的忘记我的存在,我求他亲手*死我。
所以在被问及是否要毁掉阴界时,我毅然选择毁掉。其实说到底,我还是自私,我不想体验亲手*死自己爱人的感觉,虽然那时我可能已经没有了意识;我也不想让已经没有了母亲的远常再失去他最敬爱和亲近的父亲,毕竟这是他仅剩的亲人了;最后,对不起了母亲,你留下的治好天下瘟疫的遗愿,女儿再也没有机会去替你完成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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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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