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忻奇琪
说起改娃，常混迹“娃圈”的人都不会觉得陌生。
这个起源于BJD（球型关节人偶）圈子的手艺活，随着近几年盲盒经济的兴起、玲娜贝儿的走红，迎来了高光时刻。
近日，“95后女孩做改娃师月赚4万”的话题冲上社交媒体热搜，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解到这个小众职业。改娃师是否真如网络传闻所言“月入万元”？行业真实从业者生态如何？
受访者供图
改娃还得先“中签”
时代周报记者在某电商二手交易平台以“改娃”为关键词搜索，发现给娃娃改妆的费用通常在200元~400元之间。而从事改妆的“专业匠人”也呈现年纪越来越小的趋势，不乏全职从业者。
一位已经在娃圈混迹数十年的“80后”玩家叶木（化名）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在国内的娃圈，一般很少说购买，娃爸娃妈们通常都用“接娃”或者“领养”来替代。在接到娃娃后，通常都会以“儿子”“女儿”等称谓来建立BJD娃娃与自己的心理联系。
但要论烧钱的程度，相比于棉花娃娃，类似BJD（球型关节人偶）和小布娃娃这样的品类才是“娃圈”里的佼佼者。
“我最早入坑是在大学，但当时的市场没有现在这么成熟，改娃的‘圈子文化’也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爆发式的增长。圈子里顶级改娃师的作品在拍卖时，甚至可以拍出几十万的单价，这些在圈子里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叶木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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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木告诉记者，BJD娃娃的接娃价格会因为不同尺寸而价格不同，但玩的人最多的四分娃（42cm~45cm），接娃价格普遍在千元左右，改娃的价格因妆师的水平各不相同。
“行业里从事改娃的大多都是有一定美术功底的人，新手改娃师普遍会在闲鱼或者微博等平台尝试兼职接单，一般改娃的价格也比较低，平均在150-300元左右。等积累了一定的作品量后，随着客户量增多就会开始排队抽签接单，然后迅速涨价。”叶木进一步指出。
不过即便是遇到大幅涨价的情况，大部分娃妈还是会继续选择自己相熟的改娃师。叶木表示，“这个行业本质其实还是传统手工业，玩家们遇到一个审美和你相似，手艺又靠谱的改娃师并不容易，如果是找行业里的‘大拿’来改。前提还要你运气足够好能中签，才有被改的机会。”
叶木补充道，入圈者还要有足够的耐心，一般普通改娃周期都在3-4个月之间，有的改娃师的订单已经排到一年后。
最大成本来自人工
玩家眼中的娃娃，从改娃师的角度谈起又是另一番景象。
00后改娃师陶杏（化名）决定成为一名兼职改娃师之前，也是娃圈的一名玩家，而她接单的初衷也主要是为了接触更多的娃娃。
“有一些娃娃是我不会去入手的，但是可以画一画、摸一摸不同的‘小朋友’，也会让我觉得很高兴。如果是一天工作12个小时的情况下，再加上天气必须是晴朗干燥的，湿度不能大于70%的情况下才能喷消光，我最快可以完成2-3个改妆，但据我知道圈子里的一些‘流水线’妆师最快一天可以画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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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身就是学美术的，所以最初是跟着B站上的教程来学习，但真的上手改了之后才会觉得在立体的脸上，画睫毛和眉毛和平面上画的手感是不一样的。我也是大概画了5-6个后才有一点感觉。”陶杏表示。
为了磨炼自己的改妆技术，陶杏还会接一些“成本妆”，即只收取彩铅、砂纸等基础材料的成本费用（约50元-100元，不包邮）来改妆。
“不过这个圈子里大部分改娃师都不太愿意接成本妆，因为相比材料费用，最大的成本其实是时间和人工。大部分成本妆都是在前期不太出名，也没有一个稳定客群的情况下，为了攒妆图而接的。”陶杏表示。
对于社交媒体上的月入4万，入行已经3年的职业改娃师王梦（化名）则表示，大部分的改娃师还是“看天吃饭”“混口饭吃”。
“如果改的是小布娃娃，那么单只的改妆价格就可以有4位数，大神的改妆费用更是没有上限。但如果是行业腰部妆师，在天气好的情况下，一个月接8-12只，扣除成本，还是可以达到0.8万-1万元的。”王梦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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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进一步指出，如今网上很多讯息都放大了娃圈氪金、败家的属性，宣传改娃师都能月入上万、年入百万，甚至有一些几十万的拍卖，在从业者看来或多或少都存在“炒作”的痕迹。“一些娃娃在成功拍出高价后，背后的妆师的身价可能也会一飞冲天。”
不过对于这份职业未来的发展，王梦还是十分看好。
《2021中国潮流玩具市场发展报告》预计，2022年，以盲盒、手办为代表的中国潮玩经济市场规模将达478亿元。
“娃圈这个看似小众的赛道，随着这几年BJD、泡泡玛特、小布、玲娜贝儿等玩偶IP的兴起，沉淀了一批精准的用户群体。虽然有一些用户的消费能力有限，但随着她们年龄的增长，其背后的消费潜力是巨大的。”王梦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