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被称为“世界近代史的开端”,其核心的人文主义思想在此后的数个世纪里一直都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向导。而黑死病则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可怕的流行疾病之一,它肆虐欧洲期间,直接导致欧洲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
然而,正是这令人难以忘怀的黑死病直接刺激了欧洲人文主义思想的复兴。这对于近代欧洲启蒙思想来说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正因如此许多人认为黑死病是欧洲的一场浴火重生。
一、黑死病的不断持续直接打破了教会一直以来宣扬的“神谴说”,而黑死病带来的海量死亡人数也对教会的精神统治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相互作用下,教会的思想禁锢开始逐渐放开,欧洲迎来了人文思想的曙光黑死病这场大瘟疫给整个欧洲带来了无法估量的灾难。根据历史记载,在当时那个年代整个欧洲因此丧命的人将近2500有余,整个欧洲几乎每个地区都会出现黑死病的死亡案例。
当时文艺复兴先驱薄伽丘身为此次灾难的亲历者之一在其名著《十日谈》中,开篇就描述了黑死病在佛罗伦萨肆虐的真实情景和令人窒息的绝望。在他笔下的黑死病是夺人性命的魔鬼,是另所有欧洲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在黑死病冲击下人们的思想观念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因如此天主教会在欧洲的绝对权威被动摇。
面对黑死病,教会坚持对此主张“神谴说”,在他们看来黑死病是上帝对人类贪欲的惩罚,这都是人类自身贪欲造成的后果。他们认为如果想要彻底根除黑死病只有人类保证不断忏悔,同时抑制*时才有求得上帝宽恕的可能,这样人们才能借此消灭黑死病。
在黑死病爆发前夕许多人都选择相信教会的主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死病彻底爆发后,教会的“神谴说”并不能自圆其说,因为虽然人们开始日日向天主祈祷,希望以此来求得上帝保佑,仍有成千上万的人因黑死病离开人世,就连那些自诩为上帝服务的教士和修女也未曾幸免。
也正因为如此人们开始对教会产生质疑,随着死去的人数不断增加,人们对教会的质疑也就愈加肯定。
薄伽丘在《十日谈》中叙述黑死病在欧洲的传播情况时写道:
“这场瘟疫不知道是受了天体的影响,……..此外,虔诚的人们有时成群结队、有时零零落落地向天主一再作过祈祷了;可是到了那一年的初春,奇特而可怖的病症终于出现了,灾难的情况立刻严重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引起了当时人们对上帝万能的怀疑及对人生问题的反思,有些人甚至开始怀疑上帝是否真实存在,这令教会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
早期黑死病爆发前,天主教会的威信早已大不如从前,而黑死病的出现更是加速了教会的衰败。
一方面是因为,教士们在黑死病期间的状态大不如前。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许多教士不能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不愿去听垂死者的忏悔,甚至将想要忏悔的人拒之门外,此番做法很令对教会甚至是上帝寒心。
不仅如此,黑死病期间,不少教士染病死亡,造成教会神职人员短缺,而新招纳的教士又良莠不齐,一些人甚至乘机敛财,中饱私囊,引起人们对教士的不满和憎恨。
另一方面,黑死病的爆发极大地削弱了教会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教会政治地位不断衰落,同时教会由于病情的威胁放松了对人们的思想方面的控制,从而为文艺复兴的发展创造了有利的生长环境。
另外,黑死病在客观上推动了人的自主意识和平等观念的萌芽。据史料记载,当时有大量贵族、僧侣,甚至个别国王都死于黑死病,
因此,在瘟疫带来的死亡面前,大家是平等的,身份、等级与门第的差别荡然无存。这样,黑死病改变了人们的等级观念,也冲击了现实中的等级制度,贫苦群众渴望人身自由,憧憬一个平等的社会,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对此时刻关注着,思想启蒙运动开始渐渐展露萌芽。
二、黑死病所造成的大量伤亡使得整个欧洲沉浸在不可自拔的绝望和恐惧中,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活着的人开始出现放纵式的享乐思想,因为这样这样才能缓解他们心中的恐惧,而这股思潮的出现,成功唤醒了欧洲人内心的人文意识黑死病促进了人们对人生问题的深入思考,唤起人们对现世人生的肯定,及时行乐的现世主义思想孕育并发展起来。面对黑死病带来的大量死亡,人们把目光从对来世转向现世,提倡现世生活和享乐,人们不再理会教会的清规戒律,终日狂饮豪歌,寻欢作乐。
正如薄伽丘在《十日谈》中写道:
“活着的人们,每天看到这一类或大或小的惨事,……也有些人的想法与之相反,他们认为唯有把握当下、豪饮狂歌,尽量满足自 己的一切*,什么都一笑置之,才是对付瘟疫的有效办法。”
或如一些学者所说:
“劫后余生者从他人的死亡恐惧之中唤起了对自我生命存在幸福的追求和对生之权力的百般珍惜。于是不失时机地追求现世享乐便成为当时大多数人的生活信念,在当时的社会主流思想中歌颂人生、申扬人权成了新的社会观念,人们讲究极度的现世生活和享乐。”
面对黑死病,当时一些敏锐的思想家主张冲破教会的禁欲主义思想,倡导把握当下和人生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