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在国外当汉语志愿者这么多年,哈萨克斯坦是我印象的比较深的国家,它是唯一一个我在那工作满两年的国家,下面我分享下在哈萨克斯坦的工作经历。
1,到达哈萨克斯坦后,发现哈萨克斯坦的北方男生都有中亚男生特有的样子,他们又高又健壮,白白的皮肤,表情严肃,不爱说话,给人一种冷酷、凶悍的感觉。刚开始遇见他们的时候也都会远远地看着,并不敢与他们交流,也会尽量的不与他们产生交集。总会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想法。但在和他们有了真正的接触之后,才发现原先在中国的思想太深而导致对哈萨克斯坦男生也产生了偏见。
在哈萨克斯坦,因为天冷路滑,下课后若是提着重物总会有哈萨克男生前来帮忙,跟我们用哈语说道:“apay,kumikdisjiereng”(我帮你提东西吧,女士)说完就会拿过我们手中的袋子,一开始我还误以为是遭遇了抢劫,同行的哈萨克族女孩给我们解释之后,我们不好意思的用哈语跟他们说着,“没关系的,我们自己来就好。”,但他们还是坚持要帮忙,路上与我们聊天,告诉我们,他们是欧亚大学的学生,听说我们是从中国来欧亚大学教授汉语的老师之后,很热情地开始给我们介绍阿斯塔纳,还问我们来阿斯塔纳感觉怎么样,一路轻松愉快的交谈,让我有一种我们好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若是在中国,这类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若你走在路上真的有两个陌生男人走过来说要帮你提东西,那么我可能就会想这次他们真的是要抢劫了。
2,在哈国吃饭是一个让人比较头疼的事情。我们志愿者住在所在大学的学生公寓,刚去时需要跟学生共用公共厨房和公共卫生间,但是由于我们的饮食习惯跟他们不同,我们喜欢吃麻辣,而他们喜欢吃清淡;我们喜欢爆炒,而他们喜欢煮炖,互相产生了很多误解。有一次我们在做菜时用辣椒炝锅时,遭到了学生的举报,他们怀疑我们在做有毒的东西。
我们买菜可以去小菜店、超市或者去中心市场,蔬菜的种类大多是西红柿、茄子、土豆黄瓜等。西芹也可以买到,但是比较贵,一般一棵大概在人民币26元左右,豆苗在超市比较少见,基本都是以盆栽的形式出售,韭菜、豆腐等较难买到,只能去远一点的中心市场。最有意思的是,每次我们去中心市场买菜的时候,市场上卖菜的大妈总会冲我们叫卖“韭菜!韭菜!”
3,在哈萨克斯坦的生活慢慢习惯,跟学生们也熟络了起来,却还是有一些让我觉得不适应的地方,每次过了周末,再次上课时,学生们见到我都会高兴地过来跟我问好,有一些女孩子还会上前来与我进行拥抱、贴面。这会令我有些不自在,本就不怎么喜欢与人有太亲密的接触,这时候不禁有些抵触。有时会直接开始讲课来逃避这段“肢体”的问候。男孩则跟女孩不同,他们喜欢赞美别人,上课前总是在不停的夸“老师,你今天好漂亮。”“老师你今天真美丽”这样直接的夸赞让我有些害羞,只有不停地跟他们说“谢谢你们,你们也很帅”
后来慢慢地我也开始接受了这种问候的方式,学生们拥抱我的时候,我也会回以对方一个拥抱,不再是尴尬的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跟所有的老师们打招呼,聊一聊周末的事情。跟女老师们不同,男老师们相互之间都是用握手来开始每天的见面,对于常常见面的人,有的老师只是用右手跟你简单的握一下。很久没见时老师会右手握你的右手,左手放在你的右肘处,表示有诚意,有礼貌的问候。
4,刚刚到达哈萨克斯坦,对一切都很新奇,来之前就听说这里的冬天特别冷,几乎每天都会下雪,十月下旬这里就已经大雪纷飞,每个人都裹得厚厚的。但是这里在室内很热,大家都会把外套脱掉。在每栋教学楼的一楼都有专门存放衣物的地方,到处都摆着穿衣镜,可以看到很多人上课前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物。记得那是第一次跟当地老师去主楼上课,刚进大门,老师就开始在我旁边低声提醒,快点把外套脱掉。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知道了进了房间要脱衣服,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还是很不理解。
后来当地老师告诉我们,阿斯塔纳是一个冬季很长的城市,所以室外一直都是很冷的。每个人都会穿很厚的外套,这个时候这里的室内就会把暖气开的很足,一进房间就会感觉很热了。慢慢地这里的人们就会形成一种习惯,进门就会脱掉厚重的外套,特别是在进入办公室或者是房间的时候。如果你没有脱掉的话,反而会觉得你是一个不懂礼貌的人,对在房间里的人不尊重,他们会生气。而且,如果没有一个固定的房间存放衣服,他们会觉得房间会变得很乱,办公的地方却到处摆的都是大家的外套,这样会觉得更不礼貌。而在中国,我们的教室供暖不会像这里一样那么的充足,有的时候脱掉外套在教室里坐一会都会觉得冷飕飕的,只有在家里才会真正的脱掉外套。
5,初到哈萨克斯坦,并不知道这里的人冬天不戴口罩御寒的情况,我们几个女生戴着五颜六色的口罩乘坐公交车,上车就感到备受瞩目,我们都很好奇是否是外国人的长相和身份让我们遭受了异样的眼光。我们带着疑惑,难道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后来同办公室的老师向我们解释了我们遭受异样眼光的真正原因:“在我们国家只有病重的老人才会戴口罩,冬天的时候大家一般都是戴围巾保暖的。”听老师这么一说,我们也入乡随俗的用围巾取代了口罩。
后来了解到,在哈萨克斯坦,戴着口罩的人通常会引起大家的异样,尤其戴着医用口罩出门坐车大家都会认为你是一个重病患者,选择座位时都会尽量远离你。戴着带有图案装饰的布制口罩也会遭受奇异的眼光,因为人们不懂你为什么戴着口罩,是准备去做什么事情吗?不方便露出脸吗?还是脸上受伤了,或者有什么东西想遮起来?
6,哈国的气候真是一言难尽,可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哈萨克斯坦地处中亚,属于大陆性气候,大部分地区夏天炎热冬天寒冷。孔院所在的城市阿克托别、努尔苏丹、阿拉木图、卡拉干达气候都较为恶劣,建议在南方生活时间久的女同胞还是别来,一时半刻因为生理因素你很难适应当地的气候。
7,在国外生活时,难免会遇到签证等相关问题,尤其是在哈萨克斯坦,签证等手续非常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触犯当地的法律。记得在哈国的第二个月,我在上班路上就被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拦下并请回移民局要求出示相关证件,还要求我签署一份俄语版的文件,由于我对于当地语言不算熟悉,最后请了本土的教师来进行沟通解释,出示了证件。后来了解得知,很多中资企业员工签证到期后不及时续签,经常会受到移民局的检查,每次都需要贿赂一些钱才能解决,所以误以为我也是中资企业员工,故意盘问检查。发生那事后,我从此都不敢一个人走在路上,担心被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