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历史上,康熙皇帝是承上启下的一位帝王。他在位期间,最大的贡献除了统一中国外,就是确立了清朝统治中国的合法性。这种合法性体现在大清治下的各民族,认可清朝统治的正统性。这点极为重要,不然的话人数占绝对少数的满族人无法获得长治久安。
第一个面对合法性难题的不是康熙帝,而是顺治时代的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带军入关,打的旗号是帮助明朝扫除贼寇,恢复秩序。做到这点之后,多尔衮将大清视为明朝的继承者,而不是外来的篡夺者。这点也非常重要。
清军南下的时候,多尔衮非常严肃地叮嘱多铎,必须保护好南京的明孝陵,绝对不准任何人进行破坏。同时,多尔衮要求多铎善待明朝宗室贵族,保护他们的私有财产及妻女家仆等。然而,江南士大夫对满清的各种政策依然反抗强烈。
一直到康熙亲政以后,南方士大夫阶层对满清统治的反抗都没有消停。如何让中国的读书人认可大清,这是康熙帝最为头疼的事情。经过与明朝遗留下来的官员商议,也通过自己读史书,最终康熙帝决定在明代上做文章,高度认可明朝的历史贡献。
如果把大清视为明代的合法继承人,那么康熙帝就应该把明太祖视为“祖先”,明太祖也就想当然成了康熙帝最为尊重的古帝王。康熙皇帝统一中国后,于1684年开启了第一次南巡。南巡的政治意义非常明显,明孝陵、孔庙是皇帝特别拜祭的地方。
该年十一月,康熙皇帝驻跸江宁,拜谒明孝陵,祭奠朱元璋墓。康熙皇帝在朱元璋墓碑前行三叩九拜礼,祭奠活动非常隆重。祭祀活动后,康熙皇帝专门与江苏等省的官员谈话,要求他们保护好陵寝,认真祭祀,不可以有半点马虎。
康熙尤其指出,明太祖朱元璋在统一国家、建立制度方面的特殊贡献,并将他提升到高过唐宗宋祖的地位。通过这个行为,康熙帝获得了江南士大夫的全面支持。康熙皇帝一生六次南巡,拜谒明孝陵是重要的活动之一。
尤其是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第三次南巡,康熙皇帝命人修明孝陵,亲自撰写了“治隆唐宋”的匾额,悬挂在明孝陵。康熙皇帝的敬天法祖理论,便是从朱元璋那里想到的。其中,朱元璋便是满清非常重要的“祖”之一,这是体现清朝继承明朝合法性的重要举动。
除了对朱元璋行三叩九拜礼外,康熙皇帝对孔子同样行了三叩九拜礼。康熙皇帝亲自到孔子的故乡曲阜,祭拜孔子,并提出了以儒法治国的思想。康熙皇帝的这些行为,让明代遗老们分外感动,纷纷投入到新政权的建设中。
康熙皇帝不仅要求自己这样做,还要求后世子孙也这样做。乾隆皇帝效法康熙,也进行了六次南巡,每一次都会拜谒明孝陵,给朱元璋行三叩九拜礼。清朝统一中国后,继承了中国文化,延续了明代的制度,所以才获得了人口占绝对多数的汉族的支持。
由于汉族文化是高度发达且延续很久的系统性文化,康熙帝在政治制度、意识形态上高度汉化,也导致了后来清皇室彻底汉化,失去了满族本身的特色。不过,在当时的时代,康熙皇帝的政策有利于国家一统与繁荣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