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中有禽兽比德的传统,以祥禽瑞兽来寓意人间至高的美德。鸿雁被古人视为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物,如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说“雁有四德”,即信、礼、节、智。鸿雁在天寒之时自北而南,天热之时自南而北,定时迁徙,不失信用,是为信;鸿雁飞翔时秩序井然,前鸣后和,是为礼;鸿雁丧偶不再婚配,是为节;鸿雁在集体夜宿之时,必有一雁警戒,白天则衔芦以避捕猎,是为智。鸿雁至真至纯的品质曾感动众多文人雅士,历代均有佳作传世。
《月明宿雁图》展现了别样的意韵,真所谓“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图中明月当空,在江岸水汀的芦苇丛中,有三只倦飞了一天的鸿雁正酣睡入梦,另有一只回首张望,在警戒的同时似乎在欣赏着幽雅静谧的月塘美景。
吕纪运用的水墨淡彩画法和趋于工整的笔墨,也较好地表现了这一题材。大雁以没骨淡彩法为主,晕染细致;背景在水墨写意中融入勾勒,形态较严谨;运笔、敷色都很沉稳,少放逸之势。整体画风趋于工细,属于吕纪工笔与写意之间的一路面貌。
作者简介:
吕纪(约1439—1505年),字廷振,号乐愚,浙江宁波人。明孝宗弘治年间(1488—1505年)宫廷画家,官至锦衣卫千户和指挥同知。以花鸟画著称,典型风格为工笔重彩画法,源自本朝边景昭,上溯五代黄筌,亦能工笔淡彩和水墨写意法。所取题材,多赋予吉祥富贵寓意,形式上也追求富丽华美的审美意趣,风格是鲜明的宫廷艺术特色。笔墨表现多工写结合,花鸟工细,背景粗健,通过对比、陪衬,有力地突出了主体禽鸟。其画风在明代宫廷花鸟画中影响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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