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妗子是什么称呼,怎么称呼妗子家的儿子

首页 > 国学 > 作者:YD1662023-04-18 19:23:03

“妗子”是陕西关中人对舅妈的方言称谓。

关中地区又流传着“亲舅假妗子的说法”,但我儿时的经历,对关中老人的这一说法,是相当具有推翻证据的,且慢慢随我道来:

我们村子去舅家要经过三个自然村,而其中一个村子又分为坡上、坡下两大部分,也就是说我去一趟舅家是相当困难的。

大妗子是什么称呼,怎么称呼妗子家的儿子(1)

大家的印象中,外婆(关中人称作——谓婆)是每个人最亲近的亲人之一,而我的谓婆去世非常早,我根本没有见过她老人家,小孩子们熬(ao关中方言:去亲戚家小住的意思)舅家做“客娃”,仰仗的就是有谓婆的疼爱。

没有谓婆的我,也是一位经常熬舅家的“磨镰水”(关中方言对外甥的叫法)。

仁爱的妗子却是我常年熬舅家的靠山。

记忆中,秋冬时节,舅家的天明得特别迟,我们走进满是雾气的厨房,妗子早为我们烧好了洗脸水,一众人洗毕脸、打扫完院子,剥了半木函玉米粒,天光才会亮。

当年,关中人是去地里干一晌活,才吃早饭的,妗子熬的玉米珍珍非常可口,珍珍饭稍微一凉,筷子一挑那层油皮太好吃了;妗子自家腌的酸菜也脆香扑鼻。

熬舅家,就是源于舅家有饱饭吃,肚子不受饿。

加之舅家有众多表哥、表姐、表弟们,我们在帮家里干完力所能及的农活后,可以尽情地玩乐,尤其是晚上,大家挤到谓爷的炕上,听老人家娓娓道来那许许多多的故事。

《五典坡》、《三滴血》、《白蛇传》、《蝴蝶杯》、《三回头》、《放饭》……等等这些传统戏曲,老人家讲述得那简直就是绘声绘色。

谓爷去世后,我才知道老人家从没有进过学堂,是给老咸阳剧团“益民社”老板“郑四”家拉长工出身,谓爷勤快、能干,深得郑家尊崇,下咸阳进剧团看戏,那根本就不用掏钱买票的事儿。

夏天里,舅家村西北有一个水库,舅家村人的叫法是“塘库”,他们对塘库有着莫大的敬畏,从来无人敢下去耍水,而我却不信那一套,趁着在塘库附近割猪草,撺掇着表哥表弟们和我一起下塘库耍水。

当谓爷后来得知是我怂恿着下塘库的事实,一边是非常生气的谓爷,一边是战战兢兢的我们,谓爷非得要把我“段”回去(送回家的意思),老人家担心我们被水淹死才那样决定的。

我怕回家没有馍吃,非常不情愿被段回去,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妗子劝谓爷“伯(关中人有把排行为大的父亲称伯的习惯),包跟喔伙戳气了,他谁构式的再下塘库,把腿打坏再段回去!”妗子的求情,我立马保证再也不下塘库了,谓爷气消了,我就继续留在舅家。

舅家在村子里辈分最高,整村人都把谓爷称为“老爷”(曾祖父),而妗子却非常谦让地同低辈分的村邻相处,表哥表弟们也是与玩伴们和睦相处,有一次在村西土壕里玩耍,一个玩伴挨个打了表哥表弟们、其他同伴们耳刮,他们压根没有还手,都那样忍耐着,当那家伙过来准备扇我耳刮的时候,我先出拳打在那家伙脖子上,从来没有人敢还过那家伙的手,却被我一拳打倒在地,他爬起来带着哭腔说回家叫他哥来收拾我。

那个玩伴走远了,其他人才笑话说“歪得很么,叫客娃给拾掇了。”

晚上回到舅家,妗子教育我说,要省事呢么,你大腾腾的小伙么,还挨不哈他的耳刮,以后包跟人家娃闹仗了。打那后,那个玩伴再也不敢欺负我的表哥表弟们了,而舅家村的成年人们却给了我一个绰号,就是民国时期,我们村子一位有枪支草莽人士的大名。

妗子的教育方式是成功的,表哥表姐表弟们,除去大表姐、表哥帮家里务农没有考学,其他人都是考取教师、公务员。

童年熬舅家,过年时必须回自己家,这是关中人的讲究(习俗),有一年,我实在不想回家过年,就嘟囔着我家没有猪蹄,妗子就把炖好的猪蹄盛在碗里,让我吃够了再回去,那难忘的香喷喷的猪蹄,是我以后再也没有吃到过的美味。

舅的身份虽是农民,但他是一位以农代*水利干部,舅生前是宝鸡峡灌区东三支马庄段负责人。当我成年后,才深深理解,宝鸡峡灌区每每行水时,服务水利事业段长的责任是那样重大,一个农民身份水利干部的忙碌与操劳,与其家属的鼎力支持密不可分,妗子一个人的付出,让马庄段所有的土地灌溉有了主心骨,客观公允的统筹与协调。

谓爷生前是非常仗义的关中汉子,临到他老人家去世时,农历一九八二年九月节,他是给自己马庄镇的“干娃”(关中方言:义子)“追节”回来村口,七十三岁殁的。谓爷在世常挂在口边的口头禅“小个心儿”,他却回到村口,却再也没有进门喝上一口水。

大妗子是什么称呼,怎么称呼妗子家的儿子(2)

谓爷嗜好喝茶,那熬茶的上小下大“pia”子、那独特香味、殷红茶汤的砖茶,就是谓爷留给我最清晰的回忆。谓爷送灵时,一位嘴里喊着“叔”哭得最伤心的我不认识的客人,就是郑四的儿,谓爷曾经东家的儿。

谓爷就那样殁了,是谓爷口里常念叨的“七十三、八十四,阎王叫你商量事”的年纪。上世纪九十年代,大家的物质还不是多么的丰富,谓爷祭日上完坟回家,母亲她们姊妹帮妗子收拾柜子衣物时,那浆洗得干干净净,叠起来的还没有穿过的、唯有关中老辈人才穿的折腰棉裤被放在炕上,姨妈她们姊妹们的泪水都潸然而下,妗子抚摸着棉裤,也是满眼泪。

每年的大年初三,舅家的院子里必然摆着桌子板凳,妗子厨房案板旁的墙上肯定贴有妗子精心准备的菜单,堪比乡邻们过事的上菜规模,是妗子热情好客的惯例。

前天在老街碰见大表姐,她告诉我妗子身体很健康,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妗子,一位慈祥的关中老人,她的行动颠覆了关中人亲舅假妗子的老话!

口罩的原因,好多年也没有去舅家拜年,虽然今年已经放开,可阳康过后的并发症,让谁都抗争不了,我阳康的并发症浑身的奇痒,任凭氯雷他定、肤痒颗粒等药品的轮番吞服,双手在周身的抓挠,也驱不散无比难耐的奇痒折磨,本着对亲人健康负责的初心,安心宅家,度过这病魔的肆虐期!

大妗子是什么称呼,怎么称呼妗子家的儿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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