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缸上的鹳鸟
第二个元素——鱼
鸟嘴中衔着鱼。鱼头部、身体、尾巴、眼睛和背腹鳍被刻画的简洁明了,鱼身涂白,不画鳞片。
值得注意的是,和鹳鸟的眼睛相比,鱼眼则画得很小,身体还有点僵硬,显得被动无力。
陶缸上的鱼
第三个元素——石斧
鹳鸟和鱼的右侧是一个的石斧,斧的左端和一个木棒相连,两条皮带穿入圆孔把二者固定在一起。斧柄下端有网状的痕迹(在石斧的把柄上缠绕粗麻布更利于拿握,使用起来不易打滑,增加与石斧摩擦力的同时也可以保护手心,防止手部受伤)。
陶缸上的石斧
新石器时代,石斧在先民征服与改造自然的活动中有着巨大的作用,不仅能够用来耕种劳作,还能够抵抗野兽的侵害。但斧这种器物在发展过程中也逐渐有了象征寓意,我们熟悉的“钺”,就是一种大斧。
墓主人猜想斧钺是权利的象征,那这件鹳鱼石斧图彩陶缸可能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针对这件陶缸的主人,引来诸多猜想。
有人认为这个陶缸属于一个部落的首领,而这个部落可能是历史中记载中的罐兜族。因为罐兜族的形象就是一只以鱼虾为食的大鸟。
《山海经·海外南经》:“罐兜在毕方南,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咏,方捕鱼”。
《山海经·大荒南经》:“罐兜人面, 鸟嚎, 有翼, 食海中鱼, 杖翼而行”。
根据《山海经》绘制的罐兜族形象
但我不认同这个说法,因为这件文物没有更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上面的鸟一定是罐兜族的图腾。而且通过《山海经》和一些史书的记载,罐兜族虽然是黄帝和炎帝的重要盟友,但他们居住在比伊川更加靠南的地方,埋葬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
对仰韶文化很有研究的严文明先生认为这件陶缸可能是给部族首领所烧制的二次葬的葬具。
我比较认同严文明先生的说法,我们可以通过鹳鸟口衔鱼的形象进行想象,6000年前,也许是一个以鸟为图腾的部落战胜了一个以鱼为图腾的部落,因为打了胜仗,所以画面上,鸟的眼睛炯炯有神,而鱼的眼神就有点木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