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米虫有事吗,吃饭不小心吃了米虫怎么办

首页 > 健康 > 作者:YD1662022-12-29 21:57:52

王应君

端午节回到乡下陪父母亲过节,临开车前老父亲站在台阶上问:“家里的米也带上一袋去吧,虽然味道差点,但自己种的,无污染,吃得放心。”我们断然拒绝了老人的好意,一则不想因我们的需要激发他再去种田的*,再者我们消耗量少,家里这米煮成饭从外观和味道上来说确实也差了一点,不想接收。七十有二的老父亲因外出有事隔了几年没有种田,这几年把家里粮仓的谷吃完了,中间有几个月还买了谷子来打米吃,去年拗不过他的要求,又把自己家的二亩多田接手翻耕过来,插上一季稻子,收获了近3000斤稻谷,用来喂猪、喂鸡、煮酒和保证自己两个老人的口粮,够维持一段时间了。所以老想着能为我们做点什么,希望能给我们提供点粮食,也是减轻我们负担的一种方式,这要是倒回去二十年,我们肯定会很高兴接受,或许还正眼巴巴望着呢,不曾想现在免费提供粮食我们还不接受。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出生的我虽没有经过闹饥荒、啃树皮、挖野菜充饥的艰苦岁月,但是对白米饭的梦想还是印象挺深的。七十年代末期,我家里的状况就是常年能吃饱肚子,但大部分是红薯米、红薯、南瓜等杂粮为主,几乎没有纯粹的白米饭。记忆中自我五六岁能帮家里煮饭时,就知道煮一碗米得加进去一升半的红薯米,米与杂粮为1:6的比例配备。大铁锅煮开后尽管是红薯米浮在上面的,但经过沥饭后都会要把二者拌均匀再放入锅内蒸熟,所以盛出来就是很均匀的红薯米饭了,拌上腌菜就是一顿饭。遇上哪个小子生病胃口不好,妈妈就会特地在米饭沥水的时候匀出一点点白米饭放一边蒸熟,然后早早地用碗装出来作为特供餐,也就是病号餐,其余人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咽咽口水罢了。在南瓜成熟的季节里,午餐就是煮上南瓜,然后泡上半碗米,擂成米浆,冲入煮开的南瓜汤中,搅动几下很快就成南瓜糊糊,每人吃上两碗南瓜糊糊也就管饱了。那时作为小屁孩的我们最喜欢的是糊糊里偶尔会碰上没有搅散的小白米团,那是纯米浆煮成的,吃起来真叫一个美味,可惜很小也不多,每天能遇上这个都成了我们兄妹几个炫耀的资本。哪家能天天吃上白米饭那简直是人间享受啊!七十年代的人都有过这样的说法,有白米饭吃我们不要菜都能吃上几大碗。这只是我们那时的梦想,真的连见都没见过哪家吃白米饭的。

孩童的记忆里,我第一次看见吃白米饭是1979年底,奶奶煮给小叔叔吃的。小叔叔早年出去当兵,成了我们家里唯一见过世面的人,他是海军,几条杠的白色海军衫成了我们羡慕加敬佩的男神,交通加信息都十分落后的当年,仅靠几个月一封的家书与家里联系。几年时间,奶奶经常想念儿子了,就一个人偷偷地抺眼泪。后来不知从哪儿传来了我国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说是当兵的都会去战场打仗,那时也记得时常有飞机在我们头顶飞过,每当听到飞机飞过的声音,奶奶就以为小叔叔会去战场打仗了,除了思念更多的就是担心,所以只要听到飞机嗡嗡飞过,她老人家就要在家里的门槛边坐着长哭短嚎一阵(那时的农村妇人都靠这个来排解心中的情绪),年幼的我们只是觉得奶奶的哭声很凄惨。而我们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虽然那场战争时间不长,而且也没轮到小叔上战场,但奶奶一直就是想着儿子在战场拼敌的情景。这样过了几个月,终于收到了叔叔即将复员的消息,奶奶高兴坏了,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小叔是奶奶的满崽,在农村里是父母真正的心头肉,几年不见的儿子归来,奶奶肯定是要一场特别仪式迎接的。其它的我都没有记忆了,但是一连煮了一个星期的白米饭给小叔叔吃我是烙下了深深的印象。奶奶用小铝锅挂在梭筒钩上小心地煮着,再配上几条剥皮鱼(那时买的很咸的扁扁的小干鱼,没有鱼皮的,我们称之为剥皮鱼)沾上辣椒粉,盛给小叔吃,爷爷奶奶就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我们兄妹三个就趴在门槛上咽着口水看着小叔吃完,一连几天都这样,那叫一个馋啊,可真的就没有我们的份,因为口粮有限,这几顿白米饭是爷爷奶奶省了好长时间才省出来的几斤米。那时的我就想到只有发奋读书,将来能吃上国家粮就解决问题了。后来的我挑灯夜读,与柴油罐头瓶灯为伴的生活到了1983年,考到我们乡里的五年级选考的登高班才有了晚上用电看书的条件。

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后,我们家里的吃饭问题得到了很大改善,靠杂粮长年充饥的日子过去了,红薯米和红薯煮饭只是作为季节性的补充粮。我也基本上在外读书了,到学校交粮食不再要父亲挑粮去交,而是使用划拨票,跟当时的粮票差不多的一种交换凭证,我不知道当时父亲是怎么弄到这种票的,(粮票是限量供应的,农村人一般是没有的),反正是一个学期父亲给我几十斤划拨票交学校,也不用再加杂粮了,到县城读初中就靠着三两米饭和五分钱一份的豆豉吃两餐,当时觉得也是美味。只是感觉那时学校的米基本都是陈化米,用铁盒格子蒸出来上面一层是米虫和老鼠屎,下面一层就是有点沙子,我们挑挑选选后再填饱肚子。1984年起在我们乡里推广杂交稻制种,也就是专门生产杂交稻种子的那种,在田间插秧时就分成父本和母本两种,靠人工授粉结出稻谷种子。是一斤稻种子可以跟别人换十斤稻子,原来我们吃的都是那种很粗很糙的米,叫农口八,只要能管饱就行,后来吃到了这种杂交稻制种的父本结的稻子,那真叫一个好吃,香、软、糯,我们一餐都要多吃上两碗才过瘾。从此才知道大米也有多个品种,味道还有这么大的差别。

离家在外求学八年,中专毕业终于吃上了国家粮,尽管当时毕业分配在边远的林场,但毕竟我也拥有了红色塑料皮的粮本,凭着粮本我可以到附近的粮店去购回来自己的口粮生活,不用再依靠父母种粮维生了。每个月27斤指标粮,我根本吃不完,那时的我们根本没有其它选择,粮店运啥米来,我们就购啥米,最多两种价格,米带点黄色的便宜点,纯白色的要贵点,很多时候囊中羞涩,我还只能选择便宜点的度日。节省下来的粮食指标正好就给了在校读书的弟弟们。

不知不觉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走向新时代,农家弟子大多开始找人介绍去沿海打工,人们对大米的要求也开始变化了,杂交稻的高产带来粮食的丰收,粮食可以放开供应,大家可以到门店去随意购到大米,品种也多了起来。我们对大米的需求也从量变到了质变。从开始的要求量足到颜色纯白,再到要求糯软,现在的还要求香甘可口,大米不再是我们唯一主粮,吃上白米饭不再是我们的奢求。

吃着白米饭伴随祖国一起成长,参与伟大中国梦的实践。七十年的风雨历程我陪同走过五十载,亲历祖国从弱到强、从贫到富、从落后到逐渐走向世界中心舞台的全过程。生活在这样一个岁月静好的年代和国度,是我们每一个国人的幸福。

【来源:益阳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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