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原本是对上了年纪的、有一定地位的女人的尊称。这种称呼始于汉朝。据梁绍壬《两般秋雨盒随笔》“太太”条介绍:汉哀帝登基后,尊称其祖母定陶恭王太后傅氏为帝太太后,后又尊为皇太太后,“此妇人称太太之始。”但是,“太太”的称呼难以固定,到了明代,中丞以上官员之妻才能称为太太。但是,这种规定实行起来并不严格。胡应麟《甲乙剩言-边道诗》就说“凡士大夫妻,年未三十即呼太太。”
对于这样的称呼,也有人认为不妥。明代何良俊在《四有斋丛说》中说:“松江(今上海市)十余年间,凡士夫妻年未三十即呼太太,前辈未有此,太可笑也。”可笑归可笑,大家还是约定俗成地称呼下去。更为可笑的是,在翟灏《通俗编》中这样说:“今秦、燕之地,虽丐妇无不称太太者。”这样看,关于太太的称呼就更没有规矩了。
此外,也有人对长辈妇女尊称为“太太”的。《史忠正公集》卷三载有史可法的家信,他常称其母亲及其他尊长女眷为太太。到了清代,多称高门大户的主妇为“太太”。如《红楼梦》第四六回:“凤姐儿笑道:'到底是太太有智谋,这是千妥万妥。”此外,当时大多数奴仆称呼女主人也为“太太”。到了北洋政府和民国时期,“太太”开始大幅度贬值,凡是像样点儿的女主人均可称为“太太”,不过,称呼时又要带上先生的姓,如“王太太”、“李太太”等。也有些人称自己的妻子为“太太”,如“我太太如何如何”,显得对自己妻子很尊重。“太太”的称呼到了近现代,本来就没有什么严格规定,就由着“太太”的称呼到处跑吧。
与“太太”较为接近的称呼是“夫人“。先秦时,诸侯妻子、帝王妃子均称夫人。《礼记-曲礼》:“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论语-季氏》:“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夫人这一称呼含有尊贵之意。在古代,只有封爵是公、侯、伯的妻子和一、二品大员的妻子,才有资格称“夫人"。
古代的“夫人”多用于他称。如《三国演义》第十六回:操曰:“夫人识吾否?”邹氏曰:"久闻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
但是,同一部《三国演义》,其中的"夫人"也可以指代自己的妻子。如该书第五十五回:玄德曰:"必须与夫人商议。"云曰:"若和夫人商议,必不肯教主公回。"从中可以看出这里的"夫人"一个是说自己的妻子,一个是尊称别人的妻子。换一句话说,"夫人"的用法不古板,一般是在尊称别人妻子的时候用,而把自己的妻子称"夫人",多用于外交场合与较为严肃的社交场合,从这一点上看,"夫人"的称呼要稍稍讲究一些。
由上可以看出,"太太"与"夫人"原来的出处都与古代官员品级有直接的渊源关系,从一定程度上说,它们都是某种身份、地位、权势的象征。进入民国之后,这种象征的色彩很快淡化,它们都不可阻挡地进入普通人称呼的行列,只不过"太太"要比"夫人"用得多一些、灵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