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还是单身一人,因为工作交流的缘故,独居北京。
当时的出租屋还没有那么贵,当时的房东太太,又是一位社科院颇能共情他人的老先生,所以得以用现在看来极其微薄的价钱住在三环内一间70多平的两室中。北面是建外大街的都市样繁华,南面是通惠河市场的乡下样熙攘。
养正心理以寰宇养正(北京)科技发展公司为主体,是由李明教授指导的心理科技、教育和服务机构。寰宇养正公司以“养正心理学理论”体系为核心,养正心理培训机构、心理服务中心,从心理教育、心理陪伴、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四个方面开展心理服务工作,以养正心理培训、个人心理服务,为企业心理援助服务(EAP)三个板块为主要业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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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朋友不多,有几位可以一起喝到不省人事的,也常聚,喝倒了便睡。有一次半夜时分,虽然已经有点高了,可是单位有急事,还得回去处理,于是挥别朋友:我走了。朋友问:这么晚你回哪儿啊?答:回家啊!哦……不,是回……住处。
酒可能有种力量,能让你离潜意识近一些。大概在我的潜意识里,那房子本该是家,是我的家;然而意识告诉我,那就是个住处罢了。别看3年来我们“同床共寝,相拥而眠”;别看我知道如何恰到好处地旋转那把微弯的钥匙,才能打开你那扇老旧的、酷爱歌唱的门;别看我知道向哪个方向提拉生锈的手柄,才能让你那锈迹斑斑的纱窗挡住夏夜的蚊虫;别看我即使闭着眼睛行走,也不可能被屋里时时凸起的地砖绊到半分。我们依然相逢日久,形同路人。
那一刻,我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然而,据说,我们就生活在一个无家的时代。据说,让孩子体面地离家远去,是后工业时代父母的自我修养。据说,家是可以被无限解构的东西,从五世四世同堂到三代两代,到丁克,到单身,到同性婚姻家庭,到开放式家庭等等,我们曾经以为的那个“家”在不断地被重新定义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问:聪明的,你告诉我,家是什么?这个屋顶下有一只小猪的可爱图形,代表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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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家?
摩尔根(L.H.Morgan)等人认为,人类最开始是没有家的,处于杂居状态。这一派观点显然对无家社会的前景是某种支持——家既不是原初的存在状态,作为一种社会性(而非人性)存有,也就未见得长存下去——尽管摩尔根本人不见得这么想。近年来,这个观点受到了很多挑战。比如,芬兰人类学家韦斯特马克(E.A. Westermarck)在其所著《人类婚姻史》中提出,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两个早年共同长大的儿童在成年后通常不会对彼此产生性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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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特马克效应”质疑弗洛伊德提出的“同一个家族的成员对彼此有与生俱来的性*,因此乱伦禁忌成为社会要求”的观点,将乱伦禁忌推向植根于跨文化的深层的人性基础,而乱伦禁忌被认为是家庭关系和秩序的源头。这样,家就可能被摆到至少部分扎根于人性和人的本初存在的位置。
西方哲学家,除少数人外,似乎都不太重视对“家”的研究,他们的对象要么是个人,要么是人类。而我国的传统思想,特别是儒家思想,却特别看重家。
孟子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孟子·离娄》)在儒家的国家构念中,作为大共同体的国家是基于小共同体的家庭的。因为家庭关系最能体现“亲亲”的仁道,最能体现基本的人性,由这种“亲亲”推己及人,才可以从“爱有差等”到“泛爱众”,在儒家的理想国中,这是“家”作为国之本的理由。然而更可重视的是“家之本在身”这一句。孟子似乎并不关注家在人类的演化史上的根源属性,只将家的本源归结在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