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分析这个家庭的特征。从始至终,母亲美英与女儿安娜的关系过于纠结,只是双方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事实上,早期高融合的关系具有一定的适应性,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成为裹挟双方的枷锁。这段关系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早期:高融合的亲子关系维持了母亲的功能
美英的婚姻很坎坷。她与丈夫整天吵架,双方都不愿意忍受对方。美英遭遇到严重的人生创伤,把所有的感情投注在安娜身上,对她说:“你很听妈妈话,很善良,像天使一样的女儿。” 当父母关系出现问题时,一方出局,另一方只能承担家长的角色,孩子很容易承担起被依赖者的角色。
这种状况在功能失衡的单亲家庭中并不鲜见。吴绮莉和吴卓林就是典型的现实例子。成龙一句“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会犯的错”,抛下了所有的责任。母亲未婚生子和女儿不被生父承认的两座大山,把这对母亲紧紧压在一起。吴绮莉甚至会抱着9岁的女儿上厕所,与其说女儿依赖母亲,不如说是母亲依赖女儿,才扛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中期:高融合的亲子关系阻碍了孩子的成长
青春期本来就是一场以独立为名的亲子战争,其中充斥着叛逆、成长、妥协种种外显与内化的冲突,对一般家庭尚且如此,对这类高融合度的家庭更是挑战。
在高融合度的家庭中,青春期的孩子会做出两种选择:
一是心理隔离。孩子选择不与父母说话,单方面拉远与父母的心理距离。在这部短剧中,美英一方面施加控制,把她保护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另一方面对女儿遭遇的困境避而不谈,认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于是,安娜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疏远,减少与母亲之间的心理联结。
二是现实隔离。孩子选择离家出走或考上远方的大学,单方面拉远与父母的地理距离。在《小欢喜》中,母亲宋倩与女儿英子的关系恶劣。宋倩想让英子考北京大学,而英子态度非常坚决,想要考南京大学,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从高融合的家庭中挣脱出来。
后期:高融合的亲子关系妨碍了双方的生活
当孩子成年之后,这种亲子关系让双方都感到难受。“父母是否恋爱,不关孩子的事;同样,孩子是否恋爱,也不关父母的事。”这是成年人都懂得的道理。不过,这部短剧中的美英和安娜却不懂得这一点。
美英迫切想要知道“女儿究竟怎么了”,插手女儿的感情生活。同样,安娜特别关心美英是否谈恋爱,并且,在失恋后第一时间担心母亲不再依恋自己,而去依赖别的男人。双方的生活纠缠在一起,互相影响。
当孩子成年后,高融合的亲子关系往往会导致双方反目成仇。张韶涵与母亲就处于高融合的亲子关系。张韶涵早期曾说,她最感谢的人就是母亲,即便已经成年,她仍然把所有收入打到妈妈的账户上。她们不分你我,缺乏必要的界限感,当问题严重到无法解决的地步时,最终只能以对簿公堂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