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一（3月11日）是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在中国的农耕文化中，这一天象征着阳气自地底而出，春雷乍动、雨水增多、气温回升，万物生机盎然，春耕亦由此开始。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农业大国，中国在长期的农业实践中探索出了精耕细作的农业生产技术，并提炼出了以人为主导合理协调天、地、水土与农作物的关系，保证农业持久稳定发展的农业发展观念。这一观念正与现今可持续发展议程所倡导的可持续农业不谋而合。本文特别梳理了当前常见的六个可持续农业概念，供更多人进行了解。
何为可持续农业？
粮食系统占人为温室气体排放量的三分之一，在影响气候变化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可持续农业指以可持续的方式耕作，在满足社会当前的食品和纺织需求的同时，不损害当代或后代满足其需求的能力。可持续农业的几个主要原则包括：
- 将养分循环、土壤再生和固氮等生物和生态过程纳入农业和粮食生产实践。
- 减少使用不可再生和不可持续的投入，特别是对环境有害的投入。
- 利用农民的专业知识，既能有效地耕种土地，又能促进农民的自力更生和自给自足。
- 通过具有不同技能的人的合作和协作来解决农业和自然资源问题。
气候智慧型农业
Climate-smart Agriculture
气候智慧型农业（CSA）由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提出，是指一种帮助管理农业系统的人们有效应对气候变化的方法。其追求三重目标，即可持续地提高生产力和收入，适应气候变化，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气候智慧型农业的主要特征包括系统地将气候变化纳入规划和发展、集成多个目标并管理权衡、能够维护生态系统服务、在不同维度有多个切入点、需要结合不同地区的气候情况、需要增加弱势群体的参与等。符合这一概念的实践案例包括可持续乳业、气候智慧型价值链、耐旱玉米、低碳农业激励制度等。
永续农业
Marine Permaculture
永续农业这一概念由澳大利亚生态学家比尔·莫森（Bill Mollison）和戴维·霍尔格林（David Holmgren）在上世纪70年代提出，指有意识地设计和维护具有自然生态系统多样性、稳定性和复原力的农业生产生态系统。
基于永续农业的设计指导原则主要有六个，分别是观察土地并与之互动、连接和整合各个部分、使用收集和储存能量和材料、让系统的每个部分实现多种功能、以最小的变化实现最大的效果、使用小规模集约化系统。这些原则可以被应用于再生农业、城市规划、野化等各个领域。符合该理念的具体实践模式包括免耕农业、伴生种植、食物森林等。
再生农业
Regenerative Agriculture
再生农业由罗代尔研究所（Rodale Institute）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创造，该概念的诞生在很大程度上植根于最低限度耕种或免耕等农业实践。现在主要是指注重土壤健康的耕作方式，可以通过改善土壤的健康和保水能力以及减少土壤侵蚀来提高作物产量、减少碳排放并促进生物多样性。
再生农业的关键在于其不仅对土地无害，还能通过相应技术改善既有土地的质量，从而在修复生态环境的同时提高地方经济水平。以欧盟地区为例，世界经济论坛的数据显示，如果五分之一的欧盟农民采用再生农业，到2030年，农业温室气体排放量每年可减少6%。此外，如果欧盟14%的土壤健康状况得到改善，其农业还可每年增加19~93亿欧元的收入。
气候韧性农业
Climate-resilient Agriculture
气候韧性农业（CRA）主要指通过不同的适应和缓解机制，转换和调整农业系统，以支持气候变化情况下的粮食安全。农业系统对温度、降水和自然灾害等不同气候变化很敏感，因此该概念更强调让农业适应气候变化而非利用农业减缓气候变化。
气候韧性农业主要通过三个维度促进行动，分别是建立识别威胁的能力、通过适应和缓解过程抵御威胁，以及长期维持适应机制。例如，国际玉米小麦改良中心（CIMMYT）预测干旱将使全球玉米单产量在2030年降低30%，于是开发了抗旱玉米品种。通过种植新品种，津巴布韦农民在干旱年份每公顷玉米产量能达到600公斤，收入可满足当地一个六口之家9个月的生活。
垂直农业
Vertical Farming
垂直农业的概念最早是在1915年出版的著作《垂直农业》中出现的。1999年，哥伦比亚大学公共与环境卫生教授迪克森·德斯波米耶（Dickson Despommier）正式开启了垂直农业的现代概念，即在垂直堆叠的层中种植作物，种植方式包括旨在优化植物生长的受控环境农业和无土农业技术，如水培和气培，常见的容纳垂直农业系统的层级结构则包括建筑物、集装箱、地下隧道和废弃矿井等。
利用垂直农业技术的主要优势是增加作物产量，同时减少土地需求的单位面积，节省大量自然资源。此外，垂直农业通常将作物放置于室内，因此农作物可以抵抗气候干扰，减少因极端或意外天气事件而造成的损失。最后，由于土地使用有限，垂直农业不仅对本地动植物的干扰较小，还能进一步保护当地动植物，促进生物多样性。
当地小规模农业
Local small-scale Agriculture
小规模农业是一种比传统农业规模更小的农业模式。这种类型的农业通常由小型家庭农场或个体农民完成，与大规模农业相比通常使用更少的土地和资源，且与传统的工业化耕作系统相比，小规模农业经营通常采用更可持续的方法来保持土壤生产力和控制害虫。当前，通过小规模农业生产的食物占全球的三分之一以上，因此这种模式是促进全球农业整体可持续转型的重要环节。
在赋予小规模农户可持续农业能力的情况下，小规模农业可以在创造当地就业机会、加强地方经济方面发挥关键作用。同时，在同一地区种植和销售的食物可以减少当地对长供应链的依赖，实现更低的碳排放、更好的食物质量，与更高效的能源循环再利用，区域范围的农业传统文化与生物多样性也将得到更好的保护。
来源丨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
文丨朱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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