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锋芒初露
△ 磁湖畔的垂柳在秋风中落叶纷纷。又一年的春天到来,垂柳枝头吐满新绿。小闲逸九岁了,身体长高了一节。一天,他骑在牛背上,在路边青草地上放牛。“昔时贤文,诲语谆谆,集韵增广,多见多闻……读书须留意,一字值千金……”一边看一边背老先生送给他的《增广贤文》小册子书。迎面相遇穿着灰色长袍的一胖一瘦当地有名的两个恶棍。不知存心还是无意,这两个人大声地谈论着当地出现的一些事情。其中,一个高胖子手指着张家湾说:“早些年的时候,这个湾子曾经是闻名整个清朝的一块风水宝地,出过一个榜眼、三个探花、五个举人、八个秀才呢?”“如今,怎么连一个茅草棍大的的官也不出了呢?”他的同伴接口问道。“你看,张家湾后面的那一座山,山峦起伏,形似一条趴在地上的卧龙。曾经是灵气十足,轰动八方的神地。后来被一个看阴阳的先生给害了。他叫人上山,偷偷地在龙脖子上挖一条深坑,放上画有龙形山脉的黄纸符咒,再拉上一泡屎尿。黄纸符上画的龙形山脉的图案,一碰上屎尿就纸溶形毁了。结果,真的是龙死脉断,不再有灵性了。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能出什么人才来了。”胖大个儿说得摇头晃脑,有鼻子有眼的。“啊呸!”廋猴子吐了一口痰说,“活该!这湾几十年来也出了不少恶徒,他们做了不少坏事,这也是天理循环的报应啊!”
△ 小闲逸听了他两个的谈话后,气得瞪着眼鼓着嘴,心里不服气地说(话外音):“好两个恶语伤人的恶棍,你们就这么小瞧我张家湾的人!”眼睛一转,赶忙跳下牛背,把牛儿挽系在路旁的一棵小树上。紧追十几步问道:“请问两位老先生,这是要住什么地方去呀?”两光棍齐答说:“去县城。”小闲逸拍着手,满脸堆笑,假装特别高兴地说:“真是太巧了,小子也要到县城里面去。请郎中给家里人看病,路不熟,劳驾两位先生带我一程行吗?”两位见是一个小孩子,没有细想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 当天,阳春三月天气,早冷午热。高胖子走着,走着满身燥热,额角上冒出了汗珠子来。赶忙脱下长袍搭在肩头上。张闲逸抬头看见了,连忙跑过去说:“老先生是有名望有身份的人,肩上搭着一件长袍很不雅观,还是小伢我替您抱着吧?”“好,哪辛苦小伢了。”肥胖子正巴不得有个人替他拿着,见小孩子要拿,便赶忙取下长袍给了张闲逸。然后,叽叽喳喳继续与瘦猴精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边谈边走。
△ “小小放牛娃,人小心胸大。牛儿作画笔,大地上作画。小小放牛娃,不怕风雨打。稻田添金彩,桃林绘红霞。啊,描呀描,描出心中的童画;啊画呀画,画出美丽的年华。”小闲逸边跳边唱着一路前行,歌声中,同时叠现牛耙地,湖叉犁田,上山岗耕地时的画面情景。
△ 大冶县城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 来到大冶县城,张闲逸趁他俩人遇上熟人闲聊的机会,快速地跑进店铺里借尺子和秤用了,又如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地跟上两向前走。来到衙门口,胖子对瘦子说:“老弟呀,我到衙门里找县官办一点公事,就此话别。”然后回头对张闲逸招手说:“小孩儿,把长袍拿来给我穿。”“什么呀,光棍爷你没搞错吧?这是我家的长袍,怎么能给你穿呀!?”张闲逸死抱着长袍不给。把一个胖光棍嘴巴气得歪到了耳根,伸手扯着闲逸的长头发骂:“小杂种,狗胆包天,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替别人打官司的光棍爷,县官见我也得礼让三分,何况你是一个乳臭未*小屁伢,胆敢讹诈我的东西。走到衙内对簿公堂去!”
△ 张闲逸被两个光棍前拽后推地带上公堂。县官正目端座在“明镜高悬”的横扁之下。胖子指了指瘦个子说:“县太爷,我走路走得热了,脱下长袍让这个鬼伢拿着,但这个鬼伢谎说是他家的。我的同伴可以证明。”瘦光棍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说:“县太爷,确确实实是他的。这个鬼伢真是一只不要脸的小赖皮狗啊!”县官听了两个光棍的指控后,瞪着眼珠子问:“小孩儿,他所告的属实吗?”张闲逸一本正经的上前禀道:“县老爷,这件袍子的确是我爹爹亲手交给我的。因为家里穷,就吩咐我要找一个价格高的当铺去当钱,为我害病的奶奶多抓几副药回来。因路不熟,叫他们顺便带我进城,没想到这两位有头有脸的大人,见财起心,要抢一个小伢的东西,又不肯给分文钱。没有钱,一副药也抓不回去,我怎么向爹爹交代啊?呜、呜……”小闲逸假装着边哭边揉着眼睛说。县官翻着白眼珠子,看看这一方,又看看那一方,半、信半疑,无法判断谁真谁假。张闲逸趁县官犹豫之际,又说:“我爹爹是个细心之人,为了防止路途上恶人诈骗小伢,特地告诉我这件袍子的尺寸和重量作依据。空口无凭,叫他们说一说有何证据吧?”县官觉得有道理,便回头问:“你们两个说说,有何凭据?”“这……这……”两个光棍面面相觑,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时,张闲逸故意提高嗓门,理直气壮大声地说:“我有铁证据,爹爹告诉我长袍宽四尺二寸,长五尺三寸,重六斤八两二钱。”“快,拿去验证一下!”县官叫衙役用尺量用秤称。衙役检验后报:“县老爷,与小伢所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隔。”“嗯……”县官想了想,画外音:“这两个光棍自以为精通法律文书,又有一张能说善辨的不烂之舌,有一点小本领,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好几次冲撞于我。正好借此机会来打压一下两光棍的傲气。”想到这儿,于是大发虎威道:“你们两个恶光棍,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合伙诈骗一个孩童的财物,来呀,给我重打二十板!”“啪、啪、啪”打过大板县令把惊堂木一拍说:“小孩儿,判你把长袍拿走!”
△ “哎哟……”两个光棍哼哼唧唧,相互搀扶着一跌一撞地走出县衙的大门。张闲逸走上前去,递上长袍说:“二位老先生,跟你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受委曲了。这东西原本是这位胖老先生的,现在还给你吧。”胖光棍,大牙咬得咯咯响,满脸怒气,接过长袍瞪着双眼恶狠狠地骂:“娘屁希,小杂种…”张闲逸还了袍子,跑步又回公堂,急向县官哭诉:“县太爷,那两个光棍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刚出衙门口,不但又抢走长袍,还大骂你是瞎了狗眼的糊涂官哩!”县令一听,火冒三丈,大叫:“快,把两个光棍抓回来,再打二十大板!”“啪、啪、啪 ”两光棍丈二摸着头脑,稀里糊涂又挨重板。打完后,衙役像拖死狗一样将二人拖出衙门外。
△ 张闲逸走出公堂门口,弯腰伸手把袍子推到两光棍眼前说:“两位老人家,这件长袍真的给你们了。”光棍们吓得手往回缩,那敢再接呀!张闲逸看着这两个胆颤心惊的狼狈相,笑着说:“张家湾的一个细伢,都能把你两个臭名昭著的恶棍给制服了。今后,谁也不能再说张家湾不出人才哟。”说完,扔下长袍,头也没回地走远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