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的三首抒情短诗,林徽因最美十首情诗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12 05:56:19

小文:林徽因是否曾经爱过徐志摩?两人的心灵在伦敦和剑桥大学国王学院上空碰撞过怎样的火花?徐志摩生前逝后,林徽因对他到底怀有着多么微妙的情愫?

这些问题世说纷纭,直至今日仍然各有观点。其实,只要我们真正研读林徽因的诗,像本文作者这样仔细地体悟,不难发现隐藏在种种“他说”之中的真相。

任何一份深藏在内心的深刻而隽永的感情,哪怕当事人本人不愿承认,但是在诗歌之中 —— 那是来自心灵的呼唤,都会勃勃而发,无法掩盖。

林徽因的三首抒情短诗,林徽因最美十首情诗(1)

《秋天,这秋天》发表于1933年11月19日,我们可以从林徽因寄给沈从文先生的信中的知道,这首诗是为了纪念逝世2周年的徐志摩而创作的。信上说:”初二回来便忙乱成一堆,莫名其所以然,文章写不好,发脾气时还要讴出韵文。11月的日子我最消化不了,听听风知道枫叶有凋零不堪只想哭,昨儿哭出的几行,勉强叫它诗,日后呈正。”

《秋天,这秋天》一诗最值得注意的是,林徽因把“秋天”拟人化(personify),让“秋天”变成了“他”。林徽因在这首诗中的“你”却是专指诗人徐志摩,而诗中的“我”就是诗人自己。先明白这一要点就能明白全诗要义,也能明白为什么“秋天”的“他”与“徐志摩”的“你”,到了1947年《给秋天》一诗“他”和“你”合二为一,“秋天”就与“徐志摩”完全等同!

“秋天”、“徐志摩”和“我”这个三角形是他们悲伤的故事,这个悲伤的故事开始于1920年11月19日伦敦的深秋,而终结于1931年11月19日济南开山的另一个深秋!

林徽因的三首抒情短诗,林徽因最美十首情诗(2)

《秋天,这秋天》

这是秋天,秋天,风还该是温软;太阳仍笑着那微笑,闪着金银,夸耀他实在无多了的最奢侈的早晚!这里那里,在这秋天,斑彩错置到各处山野,和枝叶中间,象醉了的蝴蝶,或是珊瑚珠翠,华贵的失散,缤纷降落到地面上。这时候心得象歌曲,由山泉的水光里闪动,浮出珠沫,溅开山石的喉嗓唱。这时候满腔的热情全是你的,秋天懂得,秋天懂得那狂放,——秋天爱的是那不经意不经意的凌乱!但是秋天,这秋天,他撑着梦一般的喜筵,不为的是你的欢欣:他撒开手,一掬璎珞,一把落花似的幻变,还为的是那不定的悲哀,归根儿蒂结住在这人生的中心!一阵萧萧的风,起自昨夜西窗的外沿,摇着梧桐树哭。——起始你怀疑着:荷叶还没有残败;小划子停在水流中间;夏夜的细语,夹着虫鸣,还信得过仍然偎着耳朵旁温甜;但是梧桐叶带来桂花香,已打到灯盏的光前。一切都两样了,他闪一闪说,只要一夜的风,一夜的幻变。冷雾迷住我的两眼,在这样的深秋里,你又同谁争?现实的背面是不是现实,荒诞的,果属不可信的虚妄?疑问抵不住简单的残酷,再别要悯惜流血的哀惶,趁一次里,要认清造物更是摧毁的工匠。信仰只一细炷香,那点子亮再经不起西风沙沙的隔着梧桐树吹!如果你忘不掉,忘不掉那同听过的鸟啼;同看过的花好,信仰该在过往的中间安睡。……秋天的骄傲是果实,不是萌芽,——生命不容你不献出你积累的馨芳;交出受过光热的每一层颜色;点点沥尽你最难堪的酸怆。这时候,切不用哭泣;或是呼唤;更用不着闭上眼祈祷;(向着将来的将来空等盼);只要低低的,在静里,低下去已困倦的头来承受,——承受这叶落了的秋天听风扯紧了弦索自歌挽:这秋,这夜,这惨的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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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这秋天》全诗分成一短一长的两节(stanza)去展开。诗的第一节是短的一节,记述徐志摩在1920年11月19日这个美丽的深秋在伦敦与林徽因邂逅,由相识、相恋变成了不能自已地、狂放地将满腔的热情透过诗歌唱出来,

“这时候心得像歌曲,由山泉的水光里闪动,浮出珠沫,溅开/山石的喉嗓唱。”

这一点,我们可以对照徐志摩本人的话获得证明,他在散文《自剖》里说:“原先我在人前自觉竟是一注的流泉,在在有飞沫,在在有闪光。”而徐志摩在《猛虎集序》中说:“我们都是受支配的善良的生灵,哪件事我们作得了主?整十年前我吹着了一阵奇异的风,也许照着了什么奇异的月色,从此起我的思想就倾向于分行的抒写。”

究竟吹的是什么样的风?照的是什么样的月色?秋风吗?黄月吗?林徽因在1936年秋天写的《山中》一诗上说:

“当时黄月下共坐天真的青年人情话,相信/那三两句长短,星子般仍挂秋风里不变。”

我们要问:为什么这奇异的风一吹、奇异的月色一照之后,会让一个原先父亲希望他日后进入金融界、自己却想成为中国的Hamilton的二十四岁青年人,一下子竟变成了一个分行抒写自己思想和感情的诗人?为什么?

北宋大词人欧阳永叔在他的《玉楼春》一词中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确然无疑地,假如欧阳修不是因为深深地爱着对方,那么,离愁别恨也只不过就是人生的无可奈何的一种日常现象罢了。正因为深爱着对方,当前的离别便造成了内心无法祛除的悲痛,这又跟风月有什么关系?欧阳修生命里永恒的悲痛既然跟风月毫不相干,那么,徐志摩会成为诗人、甚至后来林徽因也成为诗人,难道跟秋风、黄月就有关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们之所以成为诗人,不正是因为当初1921年他们在剑桥时深陷情网与在拜伦潭前指水为誓吗?《山中》一诗里的那像“星子般仍挂在秋风里不变”的“那三两句长短”的话不就是明证吗?

我们要问,“那三两句长短”的话是什么?除了是“我爱你,爱你。 – I love you, love you.”(他们常常用英文交谈!)之外,还可能是什么?林徽因在1933年岁末所写的《忆》一诗早已透露了这一点,她说:

“是你在笑,仰脸望/多少勇敢话那天,你我全说了, 像张风筝/向蓝穹,凭一线力量。”

可见那些“勇敢话”不是一个人在独白,而是两情相悦的年青人的情话!他们的初恋,首先让徐志摩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把他的“满腔的热情”,全化为“分行”的诗句,狂放而缤纷。林徽因在《秋天,这秋天》里却说:

“秋天懂得,秋天懂得那狂放, 秋天爱的是那不经意,不经意的凌乱!”

林徽因的三首抒情短诗,林徽因最美十首情诗(3)

那不是她自己懂得,她自己爱吗?当你十六、七岁时,一直不停地收到你所爱的人写给你的“半成熟的未成熟的意念”化出的诗行,你会有什么反应?你当然理解他奔放的感情、当然爱听、爱读,哪怕它们是多么不成熟的、不经意凌乱的诗作!那么不就是林徽因本人懂得和爱吗?又干秋天底事?

林徽因在1936年2月26日写给沈从文先生的信上说:

“我方才所说到极端的愉快,灵质的、透明的、美丽的快乐,不知道你有否同一样感觉。我的确有过,我不忘却我的幸福。我认为最愉快的事都是一闪亮的,在一段较短的时间内迸出神奇的,如同两个人透澈的了解:一句话打到你心里,使得你理智感情全觉得一万万分满足;如同相爱:在一个时候里,你同你自身以外另一个人互相以彼此存在为极端的幸福;如同恋爱,在那时那刻,眼所见,耳所闻,心所触,无所不是美丽,情感如诗歌自然的流动,如花香那样不知其所以。这些种种,便都是一生中不可多得的瑰宝。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有那机会,且没有多少人有那种天赋的敏感和柔情来尝味那经验,所以就有那种机会也无用。”

林徽因的三首抒情短诗,林徽因最美十首情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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