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之间刷到一条抖音视频《卖米》,跟随朗读者声情并茂的朗诵,置身于作者与母亲的对话意境中,感同身受那些苦难的岁月,不禁会声泪俱下。一是对天下苍生疾苦的悯恤,二是对世间生命的尤为敬意与感慨。
评论区里多是对作者张培祥英才早逝的叹息,在前途无量的年纪,生命却戛然而止,或许真是天怒英才!正如臧克家评价鲁迅所说:“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但这位北大才女也算是为一代人留下了传世经典,恰如海子的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鼓舞和勉励着许许多多同样爱好沉浸在文字里的芸芸后生。
我们没有资格高谈文学,也登不上那大雅之堂。但对有血有肉的作品,却是有着溢于言表的喜爱。人生应该是厚重的,应该多些经历,才能写出感人的故事。粗略的查阅贾平凹、莫言老先生的代表作,未经细品,但也能估摸到其文的中心思想。
好的作品一定是来源于不同年代不同人群的不同生活遭遇。我们已很难超越唐宋诗人的豪放,也比不上清词的婉约,写不出与《四大名著》齐名的长篇小说,更不会有一代伟人的大气磅礴。而我们可以执笔写小人物的市井蹉跎,写美丽祖国的万里山河。
傍晚时分,姐姐刚刚提箩猪草回来。在厨房生火做饭的老妈忽然喊道:“兰兰,你带弟弟去对面山上砍两棵树回来,明天我们一起去县里换些钱买点米,顺便到茶馆看下你爸有没有寄信回来”。“天黑了,这也看不清路啊”?姐姐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回道。“家里明天就没米了,还指望着吃饭不”?老妈好像有些埋怨,厉声的问。一旁呆若木鸡的我,安静的等候最终指令。
姐姐霎那间也感到委屈,但还是将手里装满猪草的箩筐倚放在屋檐下,从堂屋角落里找出光溜溜的斧头。一边喊道:“老弟,你去把弯刀找来磨了”。月光下,两个瘦小的身影被吞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际。
那些年,老爸和村上的邻居们去外地打些零工,却很少能拿到工钱,多是背上被条出去,年底拿张白条或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但是母亲总安慰:“人到家就好了,钱不钱的都没所谓,一家人在一起吃萝卜白菜日子也甜”。
循着山间的羊肠小道,约莫摸索了半个小时,总算是找到一棵约莫碗口粗的杉树。“老弟,快过来,这里有一棵树,我俩应该能抬的起”姐姐忽然喊道。正在侧面山脊上分头寻找树的我,踩着脚下横七竖八的荆棘,循着姐姐喊话的方向箭步奔去。
等自己踉踉跄跄的赶到,姐姐正在打量着树干,一边念叨着和其他树木进行比较。“好,就是它了,算这棵树粗点”姐姐掷地有声的说着,一边放下手里的斧子,从我手里拿过去弯刀,熟练的扒拉着树底下的枝丫,估摸着树倒下的方向。黑漆漆的山林里已经看不清边上是否有藤条遮挡,我们只知道尽量倒向山脚的机耕路,待会扛下山就会省下好些力气。
在老姐和自己轮番上场,交替着使用斧头、弯刀的一顿胡乱劈砍之下,那棵数米高的杉树总算是应声倒下。姐姐怕是担心我累了,“老弟,你歇一会,我把树裁好,一会帮忙抬下山去”。我站在一旁,只听见姐姐劈砍树杈的声音,按照售卖的尺寸标准大莫约的截去树梢。
黑夜中,连滚带爬的帮姐姐将两棵杉树抬到屋前。依仗着昏黄的白炽灯光,扣搜着满身的癞子,树杈连同浅薄的衣衫糊合着粘人的杉树油一道陷进了肉里,手指上被荆刺划开的口子鲜血一滴一滴......
第二天早上鸡鸣头更,老妈把我喊醒。“快点起来,一会姐姐帮我抬树,你帮着拿几个鸡蛋一起去城里”。我兴致勃勃的去除困意,脑海里满是十字街头香喷喷的烤包子,比这回笼觉香多了。
跟在老妈和姐姐身后,小心翼翼的挎着藤篮,一路上像呵护宝贝一样照看着几个鸡蛋,走上10公里的山路去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