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张倩华人,谁不喜欢风景?而由各种景物构成的绝妙风景,也不是随时随地能见到的,这就是人们热衷旅游、向往户外的缘由吧。我这人特好伺候,就像随便有盘菜就能下饭一样,对风景也是只求实惠。我喜欢大山,喜欢柔水,但最喜欢的风景却是树。
在山野、在田间、在村落,树的身影随处可见,就连城市的水泥地,也要给行道树留个位置。一棵树无论身处偏僻沟壑抑或繁华闹市,无论高大挺拔抑或弯腰驼背,无论枝杈横生抑或篷成一簇,给人的印象都是坦然自信,充满生机。
写文章最怕落入俗套,发明创造最怕与别人“撞车”。树不是这样,树与树之间不嫉妒,谁见过两棵同样的树疾言厉色相互“掐架”呢?天上有两个太阳,人间就会乱套;门前有两棵枣树,你却会收获更多的“红玛瑙”。
有什么风景只占方寸之地而能自在地俯仰摇曳?山不行,水不行,云呀雾呀更不行,只有树能行。我常常觉得树有点玄冥。那些名贵的、普通的树,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树,那些古老的、年幼的树,把根深深扎进泥土、沙石,把美丽的身姿挺向空寥的天宇,送入人们的视野。它们从不隐藏自己的坦诚,高举着季节和气候的旗帜,或静默、或喧哗、或絮语……把伟大与平凡、把生命的奇观写进每一个风景里。
我对树真是爱得太深了。想想远古,人的老祖宗原本是与树为伍的,穿树皮、吃野果、卧木屋。人揖别了大森林,活在熙熙攘攘的俗世,上天、入地、下海,能够不忘旧情地喜欢一棵树,是善心未泯吧?如果一眼望去不见树,那是什么境地?沙漠?汪洋?太空?地狱?战场?谁喜欢这样的风景?没有树,鸟儿如何再繁衍生息、婉转歌唱?人类如何享用那些爽心悦目的花儿、沁人心脾的果儿、抗风纳凉的荫儿?
我对树爱得太深,也许是小时候做的一件让母亲担心让自己自豪的事儿吧。五岁的我,赤脚爬上了一棵大槐树掏鸟窝、摘槐花,房子、土墙再也挡不住我的视线,我在树端看到了在地面看不到的风景:葱茏的村落,蜿蜒的小路,朦胧的远山……风起了,树微微摇晃,像抚爱它摇篮中的孩子。母亲在树下担心地劝我下来,我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我觉得自己要在树的托举中腾飞起来,心里涌动着飞翔的快感。我的梦想从小就维系在一棵树上。年少的我,在一篇作文中写到,等我有了钱,就把世界上所有的树苗都买两棵,种在家乡的山坡河畔,让树木健康成长起来,让所有的人都来参观、见识、亲近各种各样的树儿,体会和树在一起的欢乐。
这梦想,不算奢侈、狂妄吧?欣慰的是,我已梦想成真。(来源:西狐文学)
作者简介:张倩华,笔名天涯孤客、沙漠胡杨林、雪之恋等,中国银行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中国银行南阳分行,曾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国际金融》、《金融时报》、《金融作家》、《工人日报》、《中国金融工运》等纸质媒体及中国金融新闻网、中行职工网、中国银行全球门户网微信公众号、红袖添香网、重头戏、西狐文学等新媒体发表新闻稿件、诗歌、散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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