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简介,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26 00:09:14

“遥望夜空的明月,想起了久别的故乡,漂泊异乡的游子,牵念着妈妈。”这首《献给阿妈的歌》,好像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听着悦耳动听,唱着也朗朗上口。

提起乡愁,最刻骨铭心的还是母亲留给我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

1974年11月初,一位农妇坐立不安,吃不好,睡不着,焦躁难耐。时儿,她托手艺最好的裁缝在做一件男式的灯芯绒布料的裤子;时儿,她又上街买一些诸如提兜、手电、手套之类的出差旅行的生活必需品。累的她躺下了,躺了一会又赶快起来了。农家小院里,很难听到她在说什么,一切都在稍稍地进行。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小儿子要远行千里,到遥远的青海去谋生。这,就是我的母亲。我,就是这位普通农妇的小儿子。

乡愁的简介,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1)

母亲刚过花甲之年,身子有些佝偻,微胖虚弱的国字脸上写满了慈祥与善良。母亲的脚是半封建社会的产物。既算不上是“三寸金莲”,也不能算是大脚片。脚的五个指头已经缠成尖的了,脚心和脚后跟还没有来得及缠,就遇上了妇女解放运动,成了那个时代的见证。就是用这双脚,支撑着母亲的身体,支撑着我的家。就封建社会的妇女而言,母亲是幸运的;就新时代的妇女而言,她又是不幸的。

母亲深深地挚爱着她每一个儿女。可是我总觉得母亲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有什么好吃的,她要给我多留一些;有一点宽余的钱,她总是要给我添一双袜子或一双鞋什么的。尽管哥姐嫂侄以各种不同方式表示出对母亲的这种偏爱的不满,但她依然我行我素。随着年龄的增长,母亲对我的这种慈爱更加浓烈,就像母鸡爱小鸡一样,我随时都能得到母爱的呵护。

那几天,我完全沉浸在出门远行的激动之中,把母亲的辛苦劳累看成是天经地义的事,默默地承受着,尽情地沐浴在母爱汇成的长河里。三、六、九,往前走,母亲用农村最土俗的颜语,把我出行的日子定在六日,好让我六六大顺,一路顺风。

筹划了好几天,总算一切准备就绪。按照火车到站的时间,我们计划好六号早晨八点准时从家里出发,由三哥用自行车捎带我去车站。深秋初冬,昼短夜长,刚吃过晚饭天就黑了。临行之前,母亲要为我做一顿她最拿手的手擀长面。这是一种很普通的家常饭,工序极为简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完成。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为了不让做饭用餐花费太多的时间,好在第二天天一亮就能很快地吃上她做的饭,母亲头一天晚上几乎忙了一夜。她先是把面和好,又擀开,后来一想还是把面提前切好,很整齐地码在案板上,用一块半湿不*抹布盖上。把锅洗净,锅里要用多少水都提前舀够。把煤灶周围的灰刨成一个圆形,然后放上燃煤用的麦草。这样,天明起来就可以很快地烧水做饭了。躺在炕上睡了一会儿,母亲感到还是不行,烧半锅水得十几分钟,那不是还有点耽误时间吗。不行,母亲躺不住了,她又爬起来,摸索着把煤油灯点亮,两只小脚颤巍巍地向前挪动,脚步迈的很小,慢慢地走到厨房,把煤灶生着,把火烧旺,锅里的水先不烧开,最后在灶火里加上一厚层煤,以保持煤灶的恒温并不致熄火。这样虽然第二天做饭可以节省时间,但是,这期间必须在两、三个小时之内把煤灶的火烧一次,不然煤灶有熄灭的可能。

整整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之中,我不知道母亲往厨房去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拉几十下风箱,把火烧旺,再加上一层煤,这样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那时我已经是年近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还像小鸡一样地依畏在母亲的身旁。生命的潜意识告诉我,母亲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馨香,闻着她我才能睡的踏实。

母亲很累了,三哥很累了,我也很累了。天明前我们都睡着了,睡的很踏实。没有闹钟,没有听见邻居家公鸡的啼鸣,我们在睡觉中等待早晨5点55分广播一响就立即起床。可是这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广播却没有按时响起,天都麻麻亮了也没有听到广播的“东方红”乐曲奏响。三哥第一个醒来,一看太阳都快出来了。母亲和我几乎同时也都醒了。我们都以最快的速度穿衣叠被,洗脸刷牙。母亲不住的责备自己,反复说都怪她睡的太死。母亲为我准备了一晚上赶长路的饭很快就做好了,可是我却没有一点食欲,无论母亲怎样劝说,我都难以下咽,只匆匆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来不及说太多告别的话,来不及向母亲跪别,我和三哥就很快地推出自行车,扬长而去,母亲把我送到家门口,一直坐在门口的石礅上,向着我和三哥远去的地方,默默无语,久久地凝望着,不肯回家……

乡愁的简介,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2)

多少年过去了,母亲凝望着我远去的身影一直铭刻在我的心头,时间越久,越是清晰,我很长时间都为自己的匆匆离去而深感自责。母亲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为什么就不能俯下身来,屈膝为母亲叩首磕头呢?这样的情感表达方式我应该能想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啊!有几次酒后向朋友提及此事,我竟然老泪纵横,不能自禁!

母亲走了,走的是那样的匆忙。带着遗憾,带着倦恋,带着她伟大而崇高的母爱,也带着把她折磨致死的病魔,一同埋在了村后的凤凰山脚下。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冥冥之中,她用微弱的声音在不停地呼唤着我的乳名:“良儿,良儿,你在哪里?妈实在是难受啊,妈的浑身好像背了一盘磨石,压的妈受不了,快给妈去买药,快些……”

这时候,我还远在天边,在距家乡近2000公里的青南牧区。无论距离是多么地山重水复,都不能阻隔我和母亲的心灵感应。那时候,我和爱妻结婚只有三天,还完全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幸福之中。可是我时刻惦记着病重中的母亲,心情十分烦躁。噩耗传来,我几乎昏厥过去。多少年过去了,我总是在想,母亲在我结婚三天就离我们而去,这是她已经完成了所有子女的终身大事,疲惫不堪的身心得到了解脱,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念想得到了释放,她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她终于可以撒手人寰了。

母亲患的是高血压病,加之她以前就是贫血,身体一直很虚弱,患病时间不长身体就垮了,卧床不起。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我们没有谁想过要把母亲拉到大医院去为她治病,甚至县医院都没有去过。母亲吃的中药有几麻袋,能用的土方验方都用遍了,但还是没有挽留住母亲的生命。我在家的时候,听有的人说废铁上的铁锈刮下来熬到药里能起到降压的作用。母亲知道后叫我赶快找一块废铁拿来给她刮铁锈。生了锈的废铁很好找,铁锈也好刮,我根本不相信这种土办法能起作用,可是母亲坚持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病魔啊,你为什么要把全世界最善良最慈祥的人这样折磨!?苍天啊,你把母亲的痛苦给我均上一点吧!?

病魔不语,苍天依旧!

回望母亲这一生,满满的都是爱。

有一次,母亲和姐姐商量着一次性为我买了两双鞋,一双是塑料底黑色冲锋尼面的,一双是兰网胶鞋。穿在脚上,大小正合适,我的心里惬意极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个农民,每天要和土坷垃打交道,尘土进到鞋里是很正常的事。我每天穿什么鞋是根据生产队的劳动内容而定的。如果活动不剧烈,且是在路上或平整一点的场地劳动,我就会穿上黑色冲锋尼塑料底的鞋,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一双新鞋就让我感到自己的穿戴洋气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许多。兰网胶鞋是我的最爱,穿在脚上自我感觉帅气多了,拉架子车,我的跑速是最快的,生产队的劳动工地上,布满了我的新鞋脚印。遇上犁地等容易往鞋里灌土的劳动,我又穿上了平时的土布鞋,我深知母亲为我买鞋钱来的不易,必须爱惜着穿才行。

我最爱吃母亲熬的包谷糁。母亲熬包谷糁总是有极大的耐心,熬出的包谷糁上面飘着一层玉米油,香飘四溢,刚进家门就能闻到饭香。母亲用莲藕炒肉在我看来就是一绝。她把莲藕切成条状,在水里稍微过一下,尽量把莲藕淀粉多保留一些,再配一些豆腐丝,醋味稍微出头,口感好极了。母亲走了,我再也吃不到那么香的莲菜炒肉了。

母亲看上去有点发胖,实际上这是虚胖,过早的就衰老了,刚过花甲之年就有点老态龙钟。村上有个老姑娘叫刘凤英,一直患有癫痫病,农村人叫羊羔疯,犯病时口里就吐白沫,两眼痴呆。后来她犯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三天两头犯病。农村人也没钱看病,只能任其发展,听天由命。凤英虽然经常犯病,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吃喝,身体又大又胖,力气大的惊人,犯病了一两个人根本收拾不住。有一天,她母亲出去到邻居家串门子,说闲话,凤英利用这一时间空档,给自己烙死面饼子吃了,她母亲浑然不知,待到要用面做饭时才感到面瓦瓮里的面粉下去了一截子,在再三追问下凤英才承认是自己所为。虽然说是简单地烙个饼子,工序还是挺多的,而且凤英把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说明凤英在不犯病时脑子还是很清晰的。还有一天,刘凤英又犯病了,被她的弟弟刘长录紧紧地捆绑着,佝偻着身子,披头散发,蓬头垢面,靠墙坐在地上,不停地说着顺口溜:“枸桃枸,枸牡丹,枸桃哭地要老汉。长录长录烙馍锅,长录媳妇在灶火。”村上看热闹的人出出进进,比看戏还热闹。母亲很少出门,大多数是宅在家里,料理家务。这天母亲有事,刚好路过长录家,见别人都去看凤英发病的样子,她也跟着进去了。谁知一直都老老实实蹲在那里的凤英突然就发飙了,从原地站起来就扑向众人。院子里一下子大乱,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年轻人肯定跑在最前头,母亲两只小脚走路慢慢腾腾,绝对跑在最后,这样就被凤英在背上吞了一口,虽然说没有被咬破,但还是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紫色口印。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弄不明白,人的背上是一个平面,就是爬在那里,叫人按住,有意识的让你咬,也很难咬到肉的。而且凤英当时还被她兄弟长录五花大绑,怎么就咬了一个口印呢?我是事后才知道的,当然非常气愤,可是大家都知道,凤英是一个羊羔疯病人,你奈她何?

母亲广施恩泽,可是她却不喜欢猫呀狗呀一类的动物。我们家从来没有养过猫或狗。有一次,我被邻村的一只狗咬了,腿上留下了永远消除不掉的伤疤。虽然当时也采取了土办法,就是在咬我的狗身上剪了一撮毛,烧成灰,然后把灰贴在我的伤口上。回到家后,母亲不相信这种土办法能解决多大问题,坚持要父亲把我带到镇上的卫生院,打了一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预防狂犬病的,但事后我非常感谢母亲,我也没有因此而留下任何后遗症,健健康康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还有一次,三哥从生产队劳动回来,半路上捡到一只猯,也就是狗獾。是鼬科、狗獾属的一种动物。这只猯长的又大又肥,浑身都是油蛋蛋,看样子破坏了生产队不少的庄稼,明显是被猎人枪伤后逃逸到路边而亡的。这份意外的收获让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母亲更是展示了她高超的烹饪技术,烹制的猯肉很远都能闻到肉香,锅里飘浮着厚厚的一层猯油,村上半个街道的人都到我家品尝了猯肉,在我的记忆中,猯肉泡馍比羊肉泡馍香多了。事情很快被村上的猎人知道了,他到我家亲自查看了野猯中枪的具体部位,阴沉着脸离去了。

乡愁的简介,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3)

这件事情三哥也没有什么错,谁会碰上一个肥囊囊的野猯而不捡回到自己家呢?村上的猎人却认为野猯是他狩猎的,猯的处置权就应该归他。母亲为了息事宁人,让三哥端了一碗猯肉给猎人送去,详细解释了情况,赔礼道歉的话说了一河滩,总算是没有因此而结下大的梁子。

母亲不但烹饪技术好,与人为善的处事方式也是需要我们永远传承的!

我一生都在内心告诫自己,铭记母爱,记住乡愁!

乡愁的简介,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乡愁(4)

作者简介

刘良宏,笔名草地人生,陕西富平人,在纪检监察系统工作近30年,退休前系青海省纪委干部。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近两年来在《陕西文谭》和《西部散文选刊》发表散文数十篇。

来源:《陕西文谭》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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