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这篇文章,到现在基本是忘光了的。今天再翻开来看,确实回忆起不少内容来,原来这篇《落花生》也是出自老舍先生的手笔。
我是个谦卑的人。但是,口袋里装上四个铜板的落花生,一边走一边吃,我开始觉得比秦始皇还骄傲。假若有人问我:“你要是做了皇上,你怎么享受呢?”简直的不必思索,我就答得出:“派四个大臣拿着两块钱的铜子,爱买多少花生吃就买多少!”
吃个花生,竟然能得到比秦始皇还骄傲的感觉,可见这花生的魅力有多大。我从小也喜欢吃花生,花生从地里刨出来就立马能吃。生花生有甘甜味儿,但吃多了会有些肚子胀。但的确可以充饥。在那时候饭都吃不饱的年月,拔两颗花生,在地边的石头上摔上几下,便会落下好多来,抠去上面的泥土,用力一按,那红扑扑的果实就露出来了,粉粉的,略带几分羞涩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口水满溢。小时候花生都是两个粒的居多。后来出现了三个粒儿的,着实欣喜了一段时间。三个粒儿得像一个驼背的小老头一样,弓着身子,集齐三五个之后,还能“拍一场有声有色的老头大战”,趣味十足。
刨花生在农活儿里头我觉得算是比较轻省的,比起刨玉米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用三沟叉瞄准一颗,一叉子下去,往上一劋,一整颗基本就刨出来了。磕打磕打土往堆上一放。一颗的活儿就算完事了。如果是刨玉米秸子就费了劲了,啪,一蹶子下去,地要是硬,能蹦出金星来,震得虎口发麻。那时候还不能将秸秆还田,因为还得喂牲口,耕地也是用牲口,为了让牲口省些力气,就得将地里的玉米岔子全刨出来,刨不干净会受到家长的批评,刨干净、放整齐。光这两个标准就够人喝一壶了。所以说刨花生相对于刨玉米秸子来说,要省很多力气。再加上人多力量大,说说笑笑就把花生收回去了。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刨花生不是一件特别不易*活儿。
老舍先生写花生,主要是拿花生和瓜子做对比,将两者的异同描述的比较准确,他主要是从食用的角度来写,描绘的比较细腻。
什么东西都有个幸与不幸。不知道为什么瓜子比花生的名气大。你说,凭良心说,瓜子有什么吃头?它夹你的舌头,塞你的牙,激起你的怒气——因为一咬就碎;就是幸而没碎,也不过是那么小小的一片,不解饿,没味道,劳民伤财,布尔乔亚!你看落花生:大大方方的,浅白麻子,细腰,曲线美。这还只是看外貌。弄开看:一胎儿两个或者三个粉红的胖小子。脱去粉红的衫儿,象牙色的豆瓣一对对地抱着,上边儿还结着吻。那个光滑,那个水灵,那个香喷喷的,碰到牙上那个干松酥软!白嘴吃也好,就酒喝也好,放在舌上当槟榔含着也好。写文章的时候,三四个花生可以代替一支香烟,而且有益无损。
现在都买了花生米来吃,不怎么剥花生了,方便了许多,有事儿没事儿抓一把,不饿就一粒一粒的吃,饿了就整把往嘴里塞,确实能顶些事儿,比瓜子扛饿。